林山的脸更红了,对着弟弟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都在想些什么?那是因为小豹子在昏睡,妹妹就让我帮着护卫她们。”
难得看见三哥脸红一次,林先立即乘胜追击,“那你说说,为什么妹妹不叫我呢?”
林山:“……”
林先得意洋洋,“说说呗……为什么呢?”
“那还不是因为,你太英俊了,旧债未平,妹妹怕你又添新债呗,”林山酸溜溜地说:“你如今可是皇上惦记在心的壮士,马上就要平步青云了,多少好姑娘都仰望着你呢。妹妹打算奇货可居,留你到最后,娶个好人家。”
林先开始还听着高兴,挺着腰,仰着脸望着天,一副踩上登天梯的模样。
怎么听到最后觉得不对味了。
“什么奇货可居,你可真是太坏了,那有半点当哥哥的样子,”林先说着就跳过来,将笑嘻嘻的林山两只胳膊夹住,抱得紧紧的,笑着道:“哈哈,这可是你自找的。”
“你这个混球,一点都不知道尊重兄长,”林山那里是林先的对手。
“你们两个到玩的高兴,”薛神医穿着牛皮靴子,脚上还绑着棠木屐,吧嗒吧嗒地走了过来。
“林四郎,你要是有劲没处搁,就过来给我拉磨。”
林山看着黑着脸的林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如今,薛神医从小豹子身上又得到了灵感。
小豹子吞服了他的丹药,又吃了大补的鹿血和鹿肉,开通了灵智,薛神医没有想到,自个的药丸有了鹿血和鹿肉做引,竟然能够发挥出来这么大的效果。
他和袁仵作一合计,若是这药丸和鹿血鹿肉的用在了人身上,不晓得会产生什么效果。
两人就都将目光放在了林四郎身上。
林先一直吃着薛神医的药丸提升力气,成效显著,若是吃了这个药丸,会不会更加厉害?
林先当然愿意配合。
可是薛神医的药可不是白给的。
小豹子偷了他一瓶子上好的药丸,气正没有地方出呢,就都发到林先身上了。
薛神医每天都要让林先帮他磨药,炮制药膏。
“总不能什么都让老夫做了,你白享受不是,”薛神医经常这样发泄着自个的怨念。
林先也只好认了。
谁让这世上最惹不起的就是郎中呢?
“走吧,走吧,”林先气呼呼地跟着薛神医走了,林山无聊地背着手望天,望了好一会。
弟弟说的话,触动了他的心肠。
虽然说已经将选妻子的标准降低到能够顺从他的意愿,帮他管好家就行。
但林山毕竟是个年轻人,对于小娘子和****还有着憧憬。
卢娘子那明快的言语,爽利的性格,总是维护妹妹的态度,都让林山颇有好感。
而少女见到他就明亮的双眼,飞红的面颊,更是让他有些明白那些没有说出来的情愫。
只是,合适吗?
林山拿不定主意。
他不能找一个母亲那样的,也不能找一个小娇那样的,更没有可能找一个妹妹那样的。
身份地位性情长相均和在一起,能找一个什么样子的呢?
他未来的妻子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林山想,还好自己没有喜欢上谁,没有放不下的小娘子,也没有惹来非他不嫁的情债。
就这样和一个祖母和妹妹都看好的小娘子成了亲,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再生几个孩子,也挺好的。
只是,终究有些不甘心。
一队乌鸦飞过,呱呱地叫个不停。
林山的手不由得就摸到了身边的佩剑剑柄上,戒备起来。
经历过人鸟大战之后,不由得对鸟叫就有些警惕。
再接着又是一队麻雀低空掠过过,啾啾地叫个不停。
“这又是怎么了?”林山环顾四周。
络腮胡子老远就在叫,“三郎君,无事无事,兄弟们在逗弄人面雕,四郎君说它们能驱鸟,我们就试试。”
林山:“……”
人吓人吓死人,他委实不想再来一遭了。
看着场上那四只人面雕笨拙奔跑的身影,林山的脸抽了抽,这些鸟哪里还有起初那得意的样子?
原先两只人面雕已经被烧的看不出来本来面目,其中一只翅膀上的毛全都烧光了,露出肉肉的翅膀,妹妹说只怕不好过冬,给围了一块粗布做成的套子,帮它驱寒。
那看着就更滑稽了。
从来么有见过鸟儿穿衣服的。
但这些鸟通人性,也知道妹妹给它们疗伤,虽然不愿意臣服,但是亲近了不少。
新捕获的两只,虽然损伤不大,但是神态萎靡,怏怏不乐。
也不知道老四为什么非要将他们训练成为宠鸟不可。
林山对着络腮胡子挥了挥手,说:“小心点玩,别忘了正事。”
“知道了……”
他们都知道,大娘子说了么,要守株待兔,等着那帮龟孙子来。
马盗首都交代了好几遍了,咬牙切齿的,比林家的主子们还上心。
林山和林先晚上一起到祖母院子里请安的时候,就看见王氏脸上笑的勉强,像是有什么心事。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我是担心你们妹妹提出来那个什么施粥,大将军去了王家,你们舅舅和他之前才吵了一架,大将军到如今都没有回来,不知道……”
林先不出声了。
林先笑着说:“舅舅和父亲的结总是要解开的,早点解开了也好,总比父亲带着母亲回王家的时候,舅舅一脸不高兴要好。”
王氏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蒙氏不出声,麻姑慢慢地帮着揉按肩膀。
过了一会,王氏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大将军是不是要留宿王家。”
“这么晚了,只怕舅舅也不放心父亲回来,”林山当个知疼知热的好儿子,立即劝解。
王氏点点头。
林先和林山对望一眼,都有些不太开心。
妹妹被淮阳王缠着,再过一年就要嫁入淮阳王府。
母亲的心里也都是父亲,这才多久没有见到呢,就惦记成这样。
他们两个都有了被遗弃之感。
怎么就这么难受呢。
这一顿夕食吃的没情没绪的,大家都不怎么说话。林乐霜也让丁妈妈传了话来,要在屋内自个吃。
出了蒙氏的院子,林先憋屈地对林山说:“不如我们今晚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