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毫无征兆的,黄天佑手中的笔被打落。
水壶在办公桌上,碎成稀巴烂。
滚烫的开水喷溅,吓得众人慌张后退,乒铃乓啷的,座椅都撞倒不少。
“混账东西,我们在开会,你如此捣乱,还有没有教养!”
黄景文指着林骁,破口大骂,“我爸海量,不跟你计较,但不代表你就能得寸进尺!你这个没教养的狗东西,立刻给我滚出去,否则别怪我叫保安把你丢出去!”
“与教养何干?”
林骁不解。
“刚才,你擅自跟我爸并肩站立,我爸虽不跟你计较,但你不是没教养是什么?现在,我们在开会,你又捣乱,不是没教养是什么?连尊卑贵贱都不懂,以下犯上,不是没教养是什么?”
“我告诉你,你既然登门拜谒,就该有拜谒的觉悟,惹不起我们就乖乖当哈巴狗,别惹不起又想讨利息,你要是舔好了,兴许我们还会大发慈悲,再给你抬一抬的价格。”
黄景文一脸愤怒和鄙视。
确实是鄙视,这种人,太垃圾了。
当狗就要有当狗的觉悟,从头到尾好好舔就是了,非得哗众取宠,闹点插曲出来,求存在感求心理平衡呢?
人当不好,狗也当不好,简直就是垃圾中的垃圾,废物中的废物。
而,话音落下。
张清风已经动了。
跟着林骁做事多年,林骁只需要一个眼神,他便能精准会意。
那水壶一砸,意味着,他可以随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张清风不动的时候,就如同一座小山,稳稳当当地耸立在那。
一动起来,便如天上奔雷,气势磅礴,飞快轰至。
几乎是一个眨眼的工夫,已经是跨过七八米的距离,钢铁般的大手,掐住了黄景文的脖子。
不等众人反应,又是干脆利落地咔嚓一声,扭断了黄景文的脖子。
砰!
扔垃圾一样,扔在议事厅角落。
议事厅,骤然安静。
落针可闻。
看着那耸拉着脑袋的黄景文,众人眼中,既有惊恐,又有茫然。
仿佛,这仅仅是他们的一个错觉。
实在是很难相信,前一秒还活蹦乱跳的少馆主黄景文,这一秒,已经气息全无,沦为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黄天佑也不相信,在短暂的呆滞之后,他撒开腿冲了上去,伸手一探黄景文的鼻前,没有呼吸了,真的死了。
其实,单看黄景文那扭曲角度诡异的脖子,就知道,不可能活着了。
只是,丧子之痛,让他,不愿接受!
这下,他信了,也接受了。
所以,他用那野兽般猩红的双眼,射向林骁!
他要杀人!
“听说你天佑会馆藏着一些,外人所不知道的东西,能耐不俗。”
“林某,今日特来讨教一番,不知黄先生能否成全?”
林骁身姿巍巍,双手负后,就那么平静地与黄天佑对视。
“你放心,我会成全你的,我会让你满意。”
黄天佑死死咬着后槽牙,咬得嘎吱嘎吱作响,从牙缝中挤出这么句话,嘶哑的嗓音,让人听之瘆寒。
“正巧,我的人也到了,把你的倚仗抬出来吧,让我的人和你的人碰碰。”
林骁话音才落,助手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她脸色苍白,说话时牙关都在打颤,“董、董事长,外面,外面,外面来了一拨人马……是巡、巡巡巡…………”
半天巡不出来。
但,不需要她巡出来,大家也已经懂了。
这助手跟在黄天佑身边好几年,大大小小的场面,见过不少。
可以说,即便有一天,她跳槽自己出去做事,也是一位能够独当一方的女强人。
那么,能够让她吓成这样,开头又是“巡”字的,唯有公家那支负责守卫这座城市的强大队伍了。
“今天我派来的人不多,五车,满员满配备。”
“如何?较量较量?”
林骁淡淡道。
“你……”
黄天佑从地上爬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林骁面前,沙哑的嗓音带着浓烈的不安,“你是谁?”
“我是谁?”
林骁嘴角一扬,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黄天佑掀翻在地。
黄天佑一边脸,血肉模糊,白色的手套也沾上了一些鲜血。
“连本帅的肉你都敢啃,当真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
林骁一脚踩在黄天佑脸上,声音威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本帅也不惯着,遑论是你?”
这一刻,张狂和霸道,尽显无余。
把那种作为顶尖上位者的权威,彰显得淋漓尽致。
他,就如同立于云巅的神,睥睨天下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