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高喊月神降世,满月即将再现之际,齐悦等也看到了天边一弯新月随着笛声慢慢渐圆的景象。
果然是梦中多巧思,真有意思!
齐悦并没有众人的惊讶欢愉,同她一样抱着玩味心态的还有一个杜小美。
“悦悦,我发现越来越有意思了,现在我又不着急醒了。嘿嘿!”
“嗯,现在不用擦地板了,你倒是清闲,可苦了我了。”
齐悦是赶鸭子上架,硬被逼着参加对面的比舞圣会,眼下也没准备,真不知道跳段什么能赢。
“你看那翩翩跳得,比千音坊这一帮子跳得是不错,可你是谁呀,你是齐悦呀!飞天都能让你谷地而起,这怕什么,随随便便就能秒杀翩翩。”
“人家翩翩说了,比试只是个形式,人家是要找一起研究半支骨笛调的半支舞的人,是想召来满月,我哪里能行?骨笛调既然有整首,那又怎么能是半支就能召来满月的,这事儿悬。”
“不错!悦娃娃说的不错!确实召不来满月。不过悦娃娃能赢,而且你赢了就能回家。”
干巴老儿那公鸭嗓儿又从耳旁传来,饶是齐悦跟杜小美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他说话,也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老头儿,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赢?现在对面可是正叫板呢,翩翩已经跳完了,我都没准备呢。”
“你接着她跳得那一段跳就行了,不用准备!”
“接着跳?”
齐悦似乎抓住了点什么,又好像还差点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的明月,此时月亮已经有了由盈变亏的趋势,奇怪?怎么会感觉一会儿月亮就要消失了呢?
此时齐悦回忆刚刚听到的半首骨笛调,旋律在心中骤起,随着曲调的变换,齐悦突然明白了自己应该比什么了!
“快!红衣姐姐,帮我准备一面圆鼓,要这么大的......”
齐悦说着用脚在地上划了一个直径两米大小的圆,接着说道,
“给我抬到外面街上,就在千音坊门前。”
红衣命人按照齐悦所说的找来一面几乎三米直径的圆鼓,又由杜小美指挥着在千音坊门前摆好。
“齐姑娘,都准备好了。”
“我要一套红衣,还要一管竹笛,送到我房间。”
齐悦回到这两日她们所住的房间,让杜小美帮自己换衣服,再出房间的齐悦着实令人眼前一亮!
齐月将头发用一条红丝绦束起,攒与头顶形成高髻马尾,丝绦自然飘垂,一身的红衣被齐悦撤开了两只袖子,开口到肘间形成半袖,撕开的地方仍连在袖子上。
再看裙摆,被撕得一条一条的,而齐悦内里衬的是一条红色的灯笼裤,这条灯笼裤也是齐悦跟杜小美改制的,用的是一条宽肥的长裤将裤腿用丝绦扎起而成。
向下看去,齐悦的脚上,鞋袜未着,藕白色的玉足在红衣的映衬下分外可爱。
齐悦回眸看向红衣和干巴老儿,明眸微挑,杜小美居然给齐悦画了个混血妆!
齐悦接过竹笛走向圆鼓,赤足站于鼓面之上,闭眼回忆刚刚半首骨笛调的旋律。
就在齐悦要红衣准备圆鼓之时,对面妙音坊也已经知道了千音坊派人挑战的消息,而此时无论是妙音坊楼上的贵客还是楼下的贩夫走卒,眼光皆已停留在千音坊门前的一面大鼓之上。
齐悦站在鼓上还未动作,围了一条街的人早已议论纷纷,而此时齐悦只是在等一个契机......
“这怎么还弄了一面鼓?”
“谁知道!千音坊这是病急乱投医!”
“就是!别说翩翩姑娘召出了月亮,就凭骗骗姑娘的舞姿想要在月图城立足也不成问题,这小姑娘悬喽,啧啧啧......真是可惜!”
这边人们正在议论之时,天上的月亮早已不复方才的明亮,而是迅速的变为半月,紧接着弓月,再然后是亏眉......
“月亮没了!”
“是千音坊的这面鼓挡了月神,快下去......”
“对,下去!就是这小姑娘挡了月神,叫他下去......”
人生霎时嘈乱沸腾,就在这时,齐悦睁开了双眼,一道凌厉的眼光扫过面前的一切,似乎时间都被冻结一般。
她等的就是月亮由盈变亏,她有种感觉她也能召出月亮,那半首骨笛调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但现在她就是感觉她会!
若是月亮还在之时自己就有所动作,势必比不出谁技高一筹,如果她也能令月亮悬于天际,那么......
齐悦手持竹笛,脚下轻点鼓面,几声微微震动的鼓声溢出,齐悦似是脚下踩了云一般,本应笨重的鼓声,在她的脚下竟生生轻灵了起来。
随着脚下轻舞,齐悦吹响了手中的竹笛。
绵柔的鼓乐配以清幽的笛声,“咚咚”而鸣,“缠绵”而声。
有懂音律之人,赫然大惊:“是骨笛调!不对!不是骨笛调!这位姑娘吹奏的要比方才翩翩姑娘的技高一筹!”
“疯子,胡说什么呢?加了个鼓就技高一筹了?”
就在底下开始议论的时候,齐悦已经吹到骨笛调上半部的高潮部分,而此时她也已经换了舞步。
齐悦由原来的脚尖轻触鼓面改为脚掌和脚跟交叠相触,鼓声也由最初的绵柔变得急切,随着笛声渐渐凌厉,齐悦慢慢将脚下的重心完全置于鼓面,舞步也变得快而沉。
此时人们惊奇的发现,本来在下沉的月亮又在缓缓升起,这同一天之内月出两次的事情可是亘古未有!
沉浸在震惊之中的人们,以为齐悦这首曲子就要吹完,舞也跳完的时候,齐悦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齐悦继续吹着竹笛,而她所吹的曲调却是众人从未听过的,但是紧接着半首骨笛调的曲子又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而此时的曲调已不再是方才的急历,也不是起初的清幽,而是明快俏皮,就好似正在躲藏的少女突然出现在你面前,走进你的心里生了根。
此时伴随着齐悦的除了欢快的舞步,俏皮的鼓声和笛声,还有徐徐微风。
风过无痕,月亮周围的一层薄纱似的云被吹开,本就亮白的月色更加皎洁。
只美中不足的是并非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