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德后怕的便是萧皇查出事情真假,因此她要提前坐实,要在萧皇查出之前把事情解决。
静德后派了多禄去见留痕,并说了他们的计划,还要留痕暗中提示易王留意此事,若易王前去查证一定要想办法让易王认定明王是假,还要将明王解决掉。
多禄走之前给留痕留下一包致人疯傻的药,必要时给明王服下,不能让易王有所察觉。
跟易王说了明王有假之事,果然易王马不停蹄的赶往明泽州,而留痕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让明王变成假的。
“皇后娘娘真如此说的?”从留痕手里接过那包药粉,留声问道。
“暂时还用不着,娘娘的意思是不想易王背上残害手足的罪名,易王若是处置的是假明王那就不同了,更能彰显兄弟之情。”
“你就说怎么做吧,大哥都听你的。”
“此事不能让王爷知晓......”留痕与留声耳语一阵,留声觉得此计甚好。
明王兴致大好,晚间贪饮了几杯,被人扶回房间后早已不省人事,齐悦悄悄潜进明王的房间欲查找假明王的纰漏,在房中找了许久都未找到什么线索,齐悦敢断定明王是假的,但是为什么没人怀疑?
齐悦问过几个府中的下人,从萧国皇宫来的老人大有人在,齐悦故意说明王的样子定然是比原来更为俊俏的,明王小时候肯定不如现在这般玉树临风,引得一众人等纷纷嘲笑。
“姑娘可是说错了,我们王爷自来便是容貌出众气度不凡,哪里有小时候不如今日之说。呵呵呵......”
“他一直长这模样?我不信,你们肯定是怕明王迁怒才不说实话的,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姑娘,奴婢哪里敢骗您,您这是没去过都城,没见识过我们王爷在都城的风采,那王孙贵族的小姐见了我们王爷哪个不是眼睛都给看直了?全都城的俊俏公子都比不上我们王爷风姿俊雅,我们王爷自小便如此,奴婢们可是没有骗您呢。”
这事可是奇怪了,如果王府之中的是明王那无言又是谁?
“太棒了悦悦,该不会是李代桃僵?沧海遗珠?真正的明王流落人间吃尽苦头,假明王从小长在深宫享受锦衣玉食,啧啧啧!你说你要是帮皇帝找回了儿子,皇帝一高兴会不会赏你个郡主什么的当当,你看那电视里演的戏文里唱的可都是如此。”
杜小美丝毫没有齐悦的担忧,反而十分兴奋。
“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要真如你所说,那是何人要害无言?何人将他送出皇宫?”
“谁?易王?”
“不会,当时易王也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将个婴儿送出皇宫?除非?宫里的某位娘娘!”
“天哪,悦悦!这岂不是一个惊天的阴谋!”
“事情不简单那!只是不知无言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干巴老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知道无言是明王,而且还是无言的师傅,他一定还知道别的。小美,我要回一趟月图城,你在房间给我掩护!”
“诶?悦悦?”
齐悦话音刚落便不见了身影,杜小美刚喊出一声又赶紧捂了嘴,还好这小院除了明王派来的侍女在没有什么其他人,否则不定招来什么麻烦。
怕突然出现会把红衣银杏等人吓到,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齐悦只让小笛将自己送到了千音坊后门,她自己从后门进了千音坊。
千音坊自来便是晚间热闹,白日里也就只有几个负责洒扫的侍从在各处收拾,齐悦刚进后门迎面便撞见一个,齐悦交代不许声张便转进了院落。
轻车熟路的来到无言房外,一向守在门前的青罗此时却是不在,正自犹豫无言是否不在之时却听屋内传出声响,‘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过后房门自里而开,齐悦顿在半空的手便又放下。
青罗先是一愣,她并未想到门外走路之声竟是齐悦。
“齐姑娘?”
这时又听房内传来无言的询问:“青罗,门外何人?”
只是声音暗哑完全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齐悦心中一颤,这些时日未见他到底都在忙些什么?
“公子,是齐姑娘。”
青罗说着闪到一旁,屋内的事物便尽数映入齐悦眼底。
房间陈设并未有何不同,简单的不能在简单的一间屋子里除了一副桌椅便也只多了一副衣帽架,哪里能想象出堂堂明王的房间会是如此单调,见过了明王府的一应用具以及陈列满堂的古董摆件进入这间房,齐悦心中不知为何酸涩难言。
无言本是靠在塌上,此时已经坐直了身子。
“齐姑娘回来怎么也没派人通传一声,这帮人倒是越发不懂规矩了。”
齐悦已经走到了无言近前,此时正对着无言倒是比方才看的清楚。
无言身上半披了一件淡青色的袍子,腰带未系半敞的胸前赫然缠了不下十几圈的绷带,右肩头向下三寸之处隐隐渗着血迹,再往旁边是一盆血水和一堆染了血的污秽之物,上面还沾了似是草药药渣的残物,黄黄绿绿的甚是反胃。
齐悦哪里见过这些,立时转了头到一旁强定了定心神才将那胸中的翻滚之意压下去。
“青罗,将这些收拾了,去告诉红衣今晚小心些。”
青罗将东西收拾下去便去了红衣那处,眼前干净了齐悦才终于舒了一口气,只是这屋中的血腥气还是浓烈,无言这伤恐是不轻。
“你这伤......?”
“无碍,就是大意了。看你这样子是自己回来的!”
无言漫不经心的问着,左手掩了掩身上的袍襟,在抬眼看向齐悦,齐悦已经坐在自己对面。
“前两次见你,不是被人追杀就是遭人暗算,这也才没几日未见你就又带了一身伤回来,你到底是有多少仇家?”
齐悦直接跳过了自己如何回来一事但也并没有说不是,无言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说起这些无言本就由于失血而苍白的脸上却是僵了一瞬,不过他自知到自己背负的是什么,这些他自会一一讨回来,现在的一言阁早已不是当初,他经营多年的势力也有了一席之力与敬德后还有刘尚书一党抗衡。
之所以至今没有反攻,一是念及父皇年事已高不忍父皇在伤心一回,二是孝温后仁慈良善,他若是给母后报仇定要找到证据不可,若是悄悄将人办了事情真相不得水落石出不说,母后死的岂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