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舟摇,楼上帘招
“你们说徐老板真的是窝藏细作的吗?感觉不像呀。”
“如果是的话那就真的可惜了,徐老板的霸王别姬可是演的真好。”
“我看就是真的,徐老板这次可是真的难逃一劫了。好好的,窝藏什么细作呀、、、”
“我看不一定,十爷爷现在正为这位徐老板奔走呢!”
一众聊天的人看着突然开口的这个人,一脸疑惑,其中一个人开口问道:“怎么?徐老板还认识皇子呀?!”
那个人也是十分吃惊的样子,“怎么?你们不知道?!”
众人等着那个人揭晓答案。
只见那个人压低声音说道:“那个徐伶人在城西有一座宅子,那座宅子就是十爷为他置办的,听说十爷也经常在那儿留宿。”
“对,有一次我去那边的时候也看见了十爷从那儿出来。”
“啊,不会、、、十爷有断袖之癖吧、、、”
众人不语,谁知道,这皇家的贵子们,什么幺蛾子生不出来呀。
不过半日,十爷有断袖之癖的消息便传遍整个京城。
“十爷这么可能、、、他从小在威远侯府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侯爷不清楚吗?那孩子这么可能有什么断袖之癖呀、、、”
“我与夫人自然清楚,甚至整个威远侯府都清楚,可是现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我去十爷那儿看一看,总归不能让孩子蒙受不白之冤。”
“是,侯爷说的是,我去给侯爷拿披风。”
官母服侍着官父换好便装就去里间拿披风,官父见着窗外的飞雪,怕是要冷上一阵了。
“请威远侯爷的安,侯爷请进吧,我家主子在书房。”
官父来到十爷一处少有人知道的小宅院,一景一物都十分精致秀雅。走进书房竟看见九爷也在这儿,不免有些惊讶。
“侯爷。”
九爷起身给威远侯行了一个常礼,按理来说皇子是不必和他们这些臣子们行礼的,官父忙忙还礼。
“九爷真是折煞老臣了。”
“威远侯爷是长辈,当然是当得起的。”
也不再相互奉承,毕竟眼下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亟待解决。
“九哥,侯爷,你们都坐下来吧。这件事情,想必侯爷也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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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涉如此广泛,如若有半丝差池,十爷你的安危、、、”
“侯爷你放心,我是你看着长大的,我的性子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那好,九爷,十爷,我威远侯府必定倾力相助。”
官父不久便进宫,在南书房里待了一会儿,皇上将所有人都遣了出来,连林公公也不例外。过了约莫一刻钟,官父从南书房出来,路过站在殿外的卿暖时也没有多说一句话便匆匆走了。
过了一会儿,在殿外值守的卿暖,看见林公公进去一会儿又出来。
然后,便是圣旨传下来――命三司会审徐伶人窝藏细作的案子,三日后提到刑部大牢,由威远侯主审。
晚上卿暖走在积满雪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一副刚刚从内务府领回来的小茶碟。
父亲,是什么时候插进来一脚的呢?是已经归于九爷党了吗、、、威远侯府世代不涉党争,故而虽然不算什么显赫,但保的了几世平安,父亲、、、
可是,十爷的这件事,让父亲坐视不管也是不可能的吧。
十爷现在与九爷走得那么近、、、但愿父亲不会因为这件事卷入党派之争、、、
“外面可是冷了,姐姐快来炉子这儿暖暖手。”
卿暖将茶碟递给明心,跺跺脚,搓搓手,还是屋里暖和。
“姐姐知不知道,刚刚皇上可是发了好大脾气。”
明心想着康顺帝瞬间变黑的脸都觉得后怕,皇上走到御花园,听着两个宫人嚼舌根说是宫外盛传十皇子有断袖之癖,康顺帝当场就命将那两个宫人杖毙。
康顺帝如此宠爱十爷,如此反应也是应该的吧。
“爷,收到消息了,他们果然是打算这样。”
“咳、、、他们知道有太多目光聚集在京兆伊,自然不会在那儿动手。”
“爷,那接下来就收网了吧,这下就免去了这个最大的后顾之忧了。”
是呀,父皇的偏爱,就是最大的隐患。
但是现在,就算是偏爱,北汉的大臣百姓也不会容忍一个有断袖之癖的人坐上皇位。
三日之后,由神机营和刑部负责押送嫌犯徐伶人和卫西。
要到刑部大牢时,却突然冲出了一行人,直逼囚车。
“有人劫囚犯!戒备!戒备!”
刀光剑影,却看得出来那行黑衣人没有想要这些押送官兵的命,只是直直地冲向徐伶人的囚车。一时间,打斗声起,场面混乱。
“走!”一个黑衣人将囚车的铁链砍断,但是徐伶人却听得出来这是谁的声音。
这时不知道从哪儿有冲出来一行黑衣人,招式狠辣,刀刀见血。
“这是你们的人?!”
“不是!”
还没有等徐伶人离开囚车,一大批官兵就都涌入进来将这一行人包围住。
“都给我抓起来!一个都别给我放走了!”刑部尚书闽齐从这些官兵身后走出来,一脸阴狠地看着包围着的几伙人。
在勤政殿门口的时候,刑部尚书闽齐看了一眼九爷,微微行了一个常礼就先行进去了。九爷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太子的人果然是傲慢的。
“、、、皇上,您看这、、、要如何处理?”
康顺帝看不出半分表情,反声问道:“那么闽爱卿认为该如何处理呀?”
闽齐正气凛然的回答:“微臣以为,这件事怕是不能姑息,不然法何以立,规何以用?!”
“哼,那闽爱卿倒是和我说一说,什么是法,什么是规!”
康顺帝将一叠书信摔在闽齐的脸上,闽齐一脸惊恐的捡起来,看了一眼,脸色更加苍白了
“陛下、、、”
“咚”的一声跪倒在勤政殿的大理石地板上,一下闷哼的响声在寂静的勤政殿里格外明显。
“这上面的字迹是闽大人的吧,那另一个笔迹又是谁的呢?”九爷看着地上的信件,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确实让康顺帝心中的怀疑被调了出来。
“说!”
康顺帝一声怒吼,下的旁边的林公公连忙为康顺帝递上茶水顺气。
“微臣、、、”
此时闽齐知道,自己不能说,说了就是真的一点活的机会都没有了。
康顺帝见此,心中的怒火反而没有那么重了。
康顺帝皱着眉头,“林德远,下旨下去,免去刑部尚书闽齐的职务,押扣于神机营,十日后流放夷汉边塞。”
又看了看一边的老九,略带些疲惫的声音说,“老九,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派人将那个卫西送回梁国,那个徐伶人、、、就放了吧,但永世不得再进入京城。”
九爷看着康顺帝,过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说道:“是,儿臣明白。”
傍晚,康顺帝登上宫墙,看着自己花费一生精力的这壁江山,到底值不值呢?
有时候,康顺帝自己也无法说清楚。
“林德远,你说,他就那么迫不及待的容不下老十吗?”
“皇上,您问这些就把奴才给难住了。不过这么多年,这人心呀,谁又能说的准?你说是吧,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