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诗诗吐了吐舌头。
她倒真是不怕辣眼睛,可是也得要她有这个机会啊。
被楚雁南这样一训,梁诗诗连忙转移话题,“对了,雁南姐姐,听说当时你哥哥也在?据说那刘凤娇看到你哥哥的时候还总算难得的有了羞耻心呢。”
楚雁南闻言轻轻点头,面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刘凤娇对楚承玉的心思,楚雁南自是看得极为明白的,上次她的生辰本就没有邀请刘凤娇,偏她厚着脸皮主动上门,后来更是借了自己的名义将哥哥诓了出来,被哥哥拒绝了之后还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
她莫不是以为她就铁定是将来的庄王妃?
楚雁南是极为瞧不上刘凤娇如此行径的。
她生辰那日有不少贵女都是冲着楚承玉不请自来的,可别人至少知道什么叫矜持,哪里像刘凤娇这般不要脸皮。
这刘凤娇,她难道以为小时候在宫里见了几面,就真的与哥哥是青梅竹马了?
正因为知道刘凤娇对自家哥哥那几乎算得上有些扭曲的占有欲,楚雁南才更能体会到,当刘凤娇清醒时,发现自己在楚承玉跟前与别的人做着丑事,该是何等的羞愧与绝望。
同时,楚雁南也决定,以后再不轻易去招惹宁致远了。
她从前怎么就没发现,宁致远骨子里居然这般狠辣,收拾人都专往那要害处去。
不过,刘凤娇会有这样的下场也都是她自己作的,半点怨不得旁人。
顾青未也是听她们说了,才知道原来宁致远已经替她出过气了。
不得不说,宁致远这出气的方式深得她心。
既没牵扯到无辜的楚承玉,又让刘凤娇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对刘凤娇这种人,顾青未可是半点不会觉着心软。
想想,若她那时真的被刘凤娇算计到了,一个在宫里与侍卫偷腥的女人,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遭人暗算的,可失了清白,她要如何在京城立足?
到时候不只她自己没了名声,只怕远在清河的顾家人,也都会因她而蒙羞。
想到这些,顾青未又哪里有多余的同情心给刘凤娇。
“行了行了,那刘凤娇今后只怕也是废了,咱们就不要提这个人了,不如,就来说说好事?”楚雁南说着话,便看向叶流苏。
叶流苏被她看得脸上一红,却还极力遮掩,“什么好事?”
梁诗诗也是一脸的懵懂。
楚雁南于是拿了胳膊肘往叶流苏身上轻轻撞了撞,“流苏,咱们好歹是从小玩到大的,你的那些小心思又岂能瞒得过我,快说说吧,你与我表嫂的三哥,嗯?”
被楚雁南这样指出来,叶流苏本就微红的脸更是遍布了红霞。
见她这副模样,纵是半点不知情的梁诗诗,这时候哪里能不知道楚雁南说的是对的,她手指在顾青未和叶流苏之间来回游动,“流苏姐姐,顾三哥?”
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
叶流苏本就差得满脸通红,这时更是头都抬不起来了。
梁诗诗却接着道了一句,“这样一来,那将来流苏姐姐岂就不要成了欢颜姐姐的嫂子了?”
叶流苏听了又是羞又是喜。
但是,想到近来顾亦安仍是那副没开窍的榆木疙瘩一般的表现,她又不免有些沮丧,“诗诗你说什么呢。”
顾青未见状也有些好奇。
对叶流苏和顾亦安,她自是乐见其成,但除了上次帮着叶流苏瞒了关于她手上的伤的事,她也并未在其中推波助澜。
在顾青未看来,虽然她觉得叶流苏适合三哥,但三哥自己到底是不是这般想却是不一定,她没有权利替三哥决定这样的人生大事,所以虽然她看好叶流苏,却也只从旁看着他们顺其自然。
怎么,看叶流苏这副模样,莫不是与三哥接触得不顺?
这件事本就是楚雁南提起的,她这时又忙道,“流苏你倒是说来听听啊,欢颜可好歹成亲了,还与宁致远好得蜜里调油似的,说不定就能指点你一二呢?再说了,我和诗诗虽然没有经验,谁说就不能帮你出出主意了?”
她与叶流苏梁诗诗是自幼的交情,对彼此的人品亦是极为了解,互相分享些闺中之秘却也是常有的事。
听楚雁南如此一说,叶流苏心里便也生出希望来。
不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
她最近也确实有些苦闷,与楚雁南几人说说如何都能疏解一些郁气。
再则,顾青未是顾亦安的亲妹妹,对他自是极为了解,她也不要求顾青未站在她这边,但替她分析一下顾亦安眼中到底有没有她,却也是好的。
这样一想,虽然面上的红晕仍未退了,但叶流苏也强忍了羞意将自己的心事说与顾青未三人听。
叶流苏是被叶太傅教导着长大的,所以她虽然看着温婉,但实则性情是非常果断且坚韧的,是以在确定自己是真的对顾亦安动了心,她就寻了法子与顾亦安多作接触。
假借手上有伤的名义托了顾亦安寻玉容膏,就是如此。
顾亦安后来果然从顾青未这里寻了玉容膏送到叶流苏那里去,经此一事,两人也再不像从前那般生疏,而是渐渐有了来往。
叶流苏本以为,她一个闺中女子,这样主动踏出了一步,顾亦安应当就知道了她的心思,若他也同样有意,接下来的事自然便该由顾亦安主动。
却没想到,顾亦安在别的事上都能举一反三,唯有在这件事上,却与那榆木疙瘩一般,她主动寻机会与他联系,自然会收到他的回应,但她若被动了,却也始终等不到他的主动。
就比如,她已经半月有余没写信给顾亦安,顾亦安也没想过要问问她到底如何了。
这让叶流苏好一阵沮丧。
她虽然有这个勇气率先迈出一步,但她到底是叶太傅最喜爱的明珠,绝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若顾亦安对她根本就没旁的想法,那她做这一切又有何意义?
虽然这世间的姻缘大多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她既然已经先动了心,又岂能不期待得到同样的回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