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欣宜看来,毋远国一旦翅膀硬了,肯定会护着陆佩珍母子,十年前已有端倪,只是还未萌芽,就被她扼杀在摇篮里。
现在同方陷入困境,国家的政策一天一个样,娘家的势力靠不上,毋远国倒打起了陆文钦的主意,就那么把她们母子撇开了?
毋远国花名在外,她一直睁只眼闭只眼,保全了毋家,大难临头,毋远国居然把整个同方都拱手送人?
他就当真那么忘不了陆佩珍?
郑欣宜心狠手辣,她不可能让人把小算盘打到她头上,既然毋远国不顾夫妻情面,那大家都不要好过,大不了鱼死网破。
胡延给陆文钦订了机票。
他不需要再动手了,随着他的离开,一切都将结束。
到那时候,温毅的仇报了,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同方,更不会有同方旗下那么多的子公司。
证信达一定会被查,可是有什么关系?早在意料之中,尘归尘土归土,陆文钦包括证信达和新公司济源都会改头换面。
三天之后,陆文钦去了德国。
于此同时,郑欣宜把李江和毋远国狼狈为奸的证据全部抖了出去,李江的数条罪名一锤定音。
毋远国被抓了,被抓那天,毋怀仁和毋怀安二人从各自的子公司被扫地出门,一回到家,就看见毋远国在家中正襟危坐,他的脚边,躺着郑欣宜。
毋怀仁和毋怀安冲过去,跪在地上看着血泊中的郑欣宜不敢去触碰,警察很快来了,是毋远国自己报的警。
德国
温柔约了医生例行产检,除了胎盘成熟度有要早产的迹象,两个小家伙一切都挺好。
琴姨拿了报告,扶着肿了脚的温柔。
推开门,天上飘着洋洋洒洒的雪花。
温柔伸手去接,雪花掉在她的手心被温成了水。
她喃喃自语:“下雪了!”
下雪了,和陆文钦分开都已经那么久了?
今天无风,雪花虽然飘得温柔,仍让人觉得凉凉的,让人特别想念陆文钦的肩膀。
拿出手机,温柔看了看手机收件箱,第一条就是陆文钦的短信:俱安!
时间是昨天的,他今天忘了?
温柔吸吸冻红的鼻子,正想给他打电话,陆文钦的电话倒是先打进来了。
她接起电话:“陆先生,线放长了,连报个平安都管不住你了?!”
陆文钦说:“陆太太,陆先生表示很冤枉,线放得再长,不还捏在你手里?你拉一拉,也许我就回来了呢?”
温柔撅着嘴:“陆先生倒是会说,那我现在拉线你回得来吗?你当自己超人呢?”
陆文钦笑:“陆太太,你没试过就不要那么快下结论嘛!”
温柔抬头望天,真的伸手做了个拉线的动作:“那我现在拉线了,回来吧!”
电话那头的陆文钦嘴角勾笑:“陆太太真不专业,这种时候,咒语是标配,你试着说一句:老公,伦家好想你!”
温柔嘿的一声:“陆文钦,我怎么不记得这咒语?谁给你立的家规啊?你皮痒了是吧?”
陆文钦也不计较,嘴角的笑意更浓:“你先试试吧,反正也不掉块肉!”
温柔被他气笑了,这在大街上的,天上还下着雪,自己在边上大叫老公我好想你,有病吧?
心里虽然这么腹诽,但温柔嘴上依然很真诚的说:“老公,我好想你!”
这一句低声呢喃,似是说给陆文钦听,又似是说给自己听。
温柔大舒一口气:“陆文钦,不管这咒语管不管用,我是真的想你!”
一阵和风吹过,听筒里伴着陆文钦轻微的呼吸声,温柔等着他的下文。
她以为,陆文钦至少会说个我也很想你的。谁知道,电话里传来了嘟嘟嘟的挂断声。
温柔看一眼手机:“王八蛋!我都被自己感动了!你居然不感动?!”
正说着,手被人拽着一拉,整个人旋入一个宽厚的怀抱,周围的冷空气被驱散,温温的,还有熟悉的淡淡香水味。
头顶传来陆文钦的声音:“不管你身在何处,只要一转身,就能看到我!丫头,我好想你!很想很想!”
温柔愣了几秒,陆文钦的气息钻入她的鼻腔,渗透她的血液直击大脑。
她眼眶一红,要推开他,却被圈得更紧。
她锤他的胸膛:“陆文钦你个王八蛋,你不知道孕妇不能受刺激呀?!你存心的吧?不想看我们娘叁儿好啦!”
温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陆文钦把她的小脑袋揉进自己的怀里。
她的眼泪鼻涕糊在他的衣服上,她想起刚刚被他挂断的电话,佯装生气的问他:“陆文钦!你刚刚挂我电话!?”
陆文钦捧起她的小脸,一点一点吻干她的泪痕:“丫头,我不要再在电话里面说想你说爱你,我要亲口告诉你,我要亲口在你耳边说,把我的心思一寸一寸的都说给你听!”
温柔笑出了声,脸上仍挂着泪:“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来了?”
陆文钦说:“陆太太,飞机上的十小时比过去的三个月还漫长,我知道这种煎熬有多难以忍受,这样的煎熬,一个人承担就够了!”
话落,陆文钦看见温柔肿得只能穿大码鞋的脚,心疼得无以复加。
琴姨在一旁笑脸盈盈的看着两个人,街上人来人往,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