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他根本不在乎
第一百六十六章 他根本不在乎
云泓走后,云倾染就哭了,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掉。
在一个月前,她的人生还一片锦绣,有着母仪天下的命格,又是楚都闺秀的典范,走到哪里都是金光灿灿的。
可这一转眼,不光她所在的相府风雨飘摇,她还重伤一场,受了那么多的罪,如今还得跟区区一个太医的儿子定亲,简直倒霉透了!
大夫人抱着她,脸色阴沉的像是能滴出水来。
她咬牙切齿的道,“我就知道那是个扫把星,你爹还不信!你看看这,自从她来到楚都之后,哪天日子是安生的!这又是破财又是遭灾的!”
大夫人弄不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却记得很清楚,所有的坏事,都是从云倾挽进入楚都那一刻开始的。
她恨透了云倾挽。
云倾染听了,哭的更厉害了,“要不是她,我怎么会去那黑峡谷!
不去黑峡谷,我就不会受伤,二殿下也不会在相府缠着,叫人抓了把柄去……”
她此时心里只有怨言,但是话说到这里,却叫大夫人心中警觉。
说的是,追究到底,一切都从云倾染受伤开始!
但大夫人虽然恨极了云倾挽,却在想到云倾染重伤之事的时候,更加恨林氏。
如若不是林氏收买了刺客,那云倾染就不会受伤,也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这么多事情!
大夫人黑了脸,忽而转身看向丁香,道,“吩咐下去,给云倾心一点颜色瞧瞧,让她们一窝知道伤害我染儿的下场!”
这口气她真的咽不下去,一想就想要发作。
凭什么她的染儿要受那么多的罪,还被连累的身败名裂?
若不是留着云倾心还有用,大夫人都恨不得活生生弄死她!
丁香曾经撺掇过云倾心,为此一只心虚。
她和大夫人一样,恨不得云倾心立即死了。
那样,她才会感觉心安一些。
云倾染心里烦闷,在大夫人这一番安排之后非但没有好受一些,反而更加烦躁的厉害。
她是讨厌云倾心的,可是问题的症结又好像不在这里。
归根结底,最近漏洞出的太多了,补上一两个压根没什么用。
更何况,虐待云倾心,压根不算是查漏补缺,不过是发泄情绪罢了。
但是事情没解决,就永远有着发泄不完的情绪。
只不过,她也知道哭不是办法。
很快,她就擦干了眼泪,抬头看向大夫人,“娘,定亲的事情,我一定要和二殿下提前说清楚,免生误会。”
可别到了最后假戏真做,她真的成了傅国怀的儿媳妇。
那傅国怀的儿子她可看不上。
“这是你的婚事,娘怎会不伤心?”大夫人叹息,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你且放心,这件事情就算是你爹不说,娘也会去和二殿下说清楚的。
你这次定亲,可是为了他做出的牺牲,他不能不念旧情。”
云倾染闻言,连连点头。
母女两人商量一番,这才消停下来。
……
云倾挽睡到了中午才起来,连翘进来伺候她洗漱,道,“主子,奴婢回来的路上遇上丁香了。她说大小姐想要见你一面,让你回相府一趟。”
连翘的声音听上去不大开心,云倾挽看了她一眼,笑,“怎么,你跟那丁香有仇?”
“那倒没有,就是这个丁香吧,看上去比绿织还令人讨厌,”连翘嘟囔着,“再说,这大夫人舍弃了绿织,显然就是更信任丁香。
她信任的人,能是什么好货色?”
连翘又道,“还有,这节骨眼儿上,云大小姐还能想起见你,一定没安好心。”
“你怎知道她没安好心?”云倾挽笑,笑意不达眼底。
她大概能猜到云倾染想要和她说什么。
只是连翘那一脸气愤的模样,让她瞧着觉得有趣,这才逗她多说两句,顺便让她把心里的闷气发出来,免得一张小脸成天黑乎乎的。
连翘在她面前从不掩饰,闻言道,“她能安什么好心?
这他和二殿下的事情刚刚传出去,这个时候让主子你过去,岂不是让人觉得你也是她那样的人?
都这时候了还不安分!”
云倾挽闻言只是笑,等连翘平静下来,她才道,“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我昨日进宫见到司徒明了,她恐怕是在吃醋,同时,还想确定一些事情。”
连翘闻言,惊讶的瞪大眼睛,“吃醋?主子,你昨日和二殿下说什么了?”她压低嗓音,下意识的往窗外扫了一眼,生怕别人听了去。
云倾挽微微挑眉,道,“我说,司徒明来相府,的确是来找我的,还说要娶我为妃。”
“天!这话万一被王爷知道了……”连翘惊的长大嘴巴,都不知道怎么说云倾挽。
云倾挽笑,“他根本不在乎。”
说这话时,她心里有些微的疼,但却不明显。
连翘闻言不免心疼她,却也不知如何安慰,憋了半天,转移话题道,“主子,中午你想吃什么?奴婢去给你拿。”
“清淡一些,随便什么都可以。”云倾挽道。
连翘转身出去了。
此时,外面的雨稍微停了一些,很快传来了柏昔的声音,“王妃,奴婢有事跟你说。”
云倾挽眼眸微微眯了眯,但很恢复正常,道,“进来吧。”
柏昔推门进来,依旧一副小白莲的娇柔模样,但是眉心却紧蹙着,好似在为什么事情烦忧不已。
她一进门就凑到云倾挽跟前,急切的问,“霆王打算在皇帝的寿宴上上交兵符,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也许是,也许不是。”云倾挽抬眸看向她,嘴角微微扬起,“我昨晚才听他说过,没想到你的消息也那么灵通。”她笑着,“看来,以后用不着我来配合你了。”
柏昔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只是皱眉沉吟道,“这么看来,这消息应该是真的。”
“怎么,要尽快找到兵符吗?”云倾挽打量着她,一脸迷茫。
柏昔闻言脸色黑了一下,暗骂一声蠢货,表面上却只是道,“不必了,最近咱们不用行动,等二殿下醒来吧。”
“醒来?”云倾挽装作不知,“他怎么了?”
柏昔心中又是一阵不屑,但还是道,“二殿下病了,正在昏迷呢,王妃只要记住,在殿下醒来之前按兵不动就可以了。”
顿了顿,她又道,“还有就是,奴婢请王妃不要忘了自己的初衷,别和霆王圆了房,就觉得自己是霆王的人了,到底,这天底下真心疼王妃的,还是丞相大人和二殿下!”
云倾挽看着她这这副嘴脸,只觉得恶心。
她哼笑一声,忽而端起桌上的茶水,洒了她一脸,漫不经心的道,“那本王妃也请你记住,做奴婢就要有奴婢的自觉,否则哪天本王妃不高兴,想怎么弄死你就怎么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