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渡愣住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贺迟。

　　 贺迟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从审讯室出来，白渡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老大，这个……嫌疑人说的话，不能全信……”白渡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说。

　　 贺迟摆摆手，阻止白渡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不用管我。”

　　 “……哦。”

　　 “那……接下来，去给玲玲做笔录。”

　　 很快，玲玲、小敏的笔录就全部做完了。

　　 玲玲跟小敏说的更加详细一点。

　　 因为知道白渡已经拿到了dv，所以前面的问题，她们也就没再隐瞒。

　　 按照她们说的，她们平日里都是在酒吧混的小太妹，陈雅君有钱，平日里她们都捧着陈雅君，围着陈雅君转，奉承着陈雅君，好从陈雅君那儿得到些好处。

　　 陈雅君性格比较暴躁，脾气很差，动不动就会打人。任何她看不惯的，她都会直接教训，大部分时候她自己不动手，是让她们这群跟班动手教训。

　　 从初中开始，陈雅君已经欺负过很多比她漂亮比她学习好，但是家世不如她的女生了。

　　 大多女生就算是被欺负了，也是忍气吞声。

　　 以前也有女生气不过，报告老师了，可是学校根本不会处罚陈雅君，反倒是说那个女生污蔑陈雅君，还把那个女生给开除了。

　　 被开除的女生找了新闻记者爆料，记者也写了文章，但是根本没发布出去就被拦下来了。

　　 而那个女生，遭到的是陈雅君更加恶劣残忍的报复。陈雅君找了几个小混混，把那个女生强q暴了。

　　 那个女生，最后举家搬走，离开a市。

　　 在经历过这件事情之后，陈雅君对待她不喜欢的人，更加变本加厉。

　　 任何敢触怒她的女生男生，都会被她狠狠地教训。

　　 她们并不是每一次都跟着陈雅君的，但是也跟着陈雅君欺负了别人很多很多次。

　　 这一次，她们觉得跟往常一样。

　　 包括使用情q趣q用品对那些女生进行身体上的侮辱，都是她们已经做过好几次的。

　　 甚至有一个女生，在被陈雅君用这些东西破坏了身体和尊严之后，那个女生，自杀了！

　　 只不过很快被发现了，那女生自杀未遂，被她的家人给带走了，一家人都离开了a市。

　　 陈雅君每次欺负那些女生，都会录像，尤其是用情q趣q用品欺负那些女生的时候，她都很喜欢录像。

　　 事后拿出来大家一起看，一起取笑那些被侮辱伤害过的女生。

　　 这一次，她们真的以为是跟往常一样，尤其是陈雅君还说了，那个女生长得特别特别漂亮！

　　 越是漂亮的人，就越是让人有一种想要将其毁坏的冲动。

　　 这种事情是她们已经做熟了的，她们都没有任何异议，在陈雅君给了她们一些钱，还有一些从国外带回来的香水之后，她们都毫不犹豫地跟着陈雅君去了。

　　 一开始，事情的发展就跟往常一样。

　　 她们把东西弄好，兴奋地讨论着这一次怎么样能让那个女生痛苦求饶，让她给陈雅君下跪认错。

　　 当然了，并不是说她求饶了下跪认错了就能放过她了，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看着那个女生的衣服被她们撕烂，看着陈雅君的鞭子落在那个女生雪白嫩滑的肌肤上……

　　 她们有一种扭曲的兴奋！

　　 前面这一切都很正常。

　　 可是，事情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的呢？

　　 陈雅君一步步逼着那个女生后退……

　　 谁也不知道，那个女生怎么就退到了楼顶边缘？

　　 再然后呢？

　　 陈雅君一脚踹向那个女生，自始至终，几乎都没有怎么反抗的那个女生，忽然躲开了……

　　 而那么巧，陈雅君的支撑脚就踩在青苔上，身体重心不稳，就摔了。

　　 摔也就摔了，可她那么巧，甩在了护栏上。

　　 而年久失修的护栏，原本外观看起来并未断裂的护栏，就这么被陈雅君给撞断了！

　　 的确，这很正常，那些已经风吹日晒了几十年的钢管，早就已经被锈空了，一般成年人用力掰一下，就能掰下来一段钢管，尤其是焊接处，更是容易被掰掉！

　　 陈雅君掉下去，她们就已经慌了，看到陈雅君还吊在钢管上，她们虽然慌乱但也少少松一口气，她们认为凭借她们几个人的力气，肯定能把陈雅君给拉上来！

　　 可是紧接着，菲菲也去欺负苏觅，然后呢？菲菲竟然也摔了下去！

　　 菲菲和陈雅君，挂在同一个钢管上！

　　 那生锈腐朽脆弱的钢管，根本支撑不住两个人的力量。

　　 “是苏觅！”玲玲咬牙说道，“她要我们选，她要我们选择救菲菲还是救陈雅君，说她们两个只能救一个！”

　　 又一个这么说的！

　　 白渡忍不住有看了贺迟一眼，他沉默了一下，又看向了玲玲：“苏觅这会儿在做什么？

　　 “她？”玲玲愣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回忆，“她在踩着钢管。就是陈雅君和菲菲抓着的那个钢管，在护栏这端也断了，苏觅把钢管的这头卡在楼顶那个地缝中。她说这是什么……什么杠杆原理，反正就是把钢管卡在地缝中，她才能拽住钢管，不让陈雅君和菲菲掉下去！”

　　 白渡点点头，“那她能松手吗？”

　　 “不能，她一松手，那卡在地缝中的钢管就要被拽出来。她后来是用脚踩的，她用脚踩着，能站起来，能松手！”玲玲又道。

　　 白渡再度点头：“她让你们做选择？为什么？”

　　 玲玲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她说什么……说什么钢管容易断，还说陈雅君体力消耗大，还说菲菲更靠近楼顶比较好救……反正，反正她说了很多，意思就是只能救一个，让我们选择先救谁！”

　　 “那她有没有说先救谁？”白渡继续问。

　　 玲玲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炸开了，当时的情况那么混乱，苏觅也说了那么多话，她哪儿能记得住啊！

　　 “先救菲菲！”玲玲忽然想起来了，“她说先救菲菲，说菲菲距离地面更近，菲菲掉下去的时间短，体力也更好！是的，她说先救菲菲！她还说如果先救陈雅君的话，陈雅君的位置比较靠下，体力也已经消耗很大，而且陈雅君和菲菲抓住的钢管是在焊接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