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送命题
厉宁一侧头,对着斐不完笑了笑。
笑毛笑,我怎么知道你心目中的人选是哪一个?
斐不完白了他一眼,正要翘起二郎腿,突然脑海里有道光闪过。
野外?
国际知名?
莫非是……
“安之?”
“就她了。”
厉宁从沙发上站起来,缓步走了会议室。
斐不完当场抽了一口凉气,要不是有外人在场,他险些直接把手里的手机砸过去。
这货想干什么?
“会议到此结束,诸位,真不好意思。”斐不完扔下这一句,匆匆跟了上去。
“宁子,你这是想干什么?”
斐不完一把拦住人,“你知道不知道一来二去,要耽误多少拍摄时间,要浪费多少钱?”
“钱?”
厉宁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兄弟,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我知道你不缺钱,可关键问题是,那个安之也不一定肯来做我们这部剧的摄像啊?”
“那是你的问题。”
“你……”
斐不完被怼得哑口无言,脖子梗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别告诉我,你对这个女人感兴趣。”
从前是三个月;这会又要把人请来当摄像;怎么看这兴趣都很大啊!
厉宁面部线条绷得紧紧的,片刻后,他将指尖尚未燃尽的烟蒂丢在地上,踩灭,而后冷落的转身。
转身刹那,他扔下一句话。
“斐不完,我对她只有恨,没有兴趣,这是她欠我的。”
斐不完看着他的背影,一脸的懵圈。
她欠他什么?
不早还完了吗?
……
病房里,剑拔弩张。
“妈,你来干什么?”
陆续完全没有亲吻被人抓住的尴尬,神色相当的淡然。
然而,在看到许冰身后的女人时,淡然的神色一闪而过,目光一下子锐利起来。
程立雪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宋年夕身上。
呵--原来陆三少喜欢的是这一类的。
美则美矣,却太清汤寡水,这种女人在床上,多半没有什么味道。
程立雪在打量宋年夕的同时,宋年夕也在打量她。
身材比安之还要前凸后翘,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是个极为火辣辣的性感妹子。
“我跟我儿子有话要说,麻烦不相干的人出去一下。”许冰一开口,就是下马威。
宋年夕不想和她起冲突,转身正要离开,手却被陆续的大手握住了。
“年夕是我的女朋友,不是不相干的人,程立雪,你出去。”
话落。
病房里三个女人的脸色,同时变了变。
宋年夕没有想到陆续当着他妈的面,会这样护着她,眼圈微红,转过脸低声道:“我先出去。”
“不用,没有什么可瞒着你的。”陆续固执的不放手。
许冰气得脸色铁青,这小畜生,竟然……竟然……敢……
陆续心累的叹口气,“妈,你也看到了,别的话我不多说,反正这个女人就是我想要的。”
“老三!”许冰声色厉疾。
“妈,我也是快三十的人,做什么事情,心里有分寸,回去吧,没事别过来。”
养了三十年的儿子说这种话,许冰感觉就像当头狠狠一棒,打得她七窍生烟。
“老三,妈在你心里,连一个女人都不如,你对得起我吗?”
陆续心中一痛,没错,他对不起她。
妈妈生他,养他,宠他,爱他,恩情这辈子都还不完。但如果还恩需要牺牲他的幸福,那他……也不会妥协。
“妈,我昏迷的时候,见着外婆了。”
“叭!”的一声。
许冰手里的包,掉落在地。
“外婆说,就希望看到我幸福。”
陆续挑了一下眉,长眉几乎要斜斜没入鬓角,看上去少了几分病态,多了几分冷峻。
妈妈一直以来的心病,就是外婆的惨死。因为死于非命,她一直愧疚自己没有好好照顾她。
如果不是被逼到没办法,他不会用这种方式划开老妈心中最伤的痛。
果然!
许冰沉着脸,深深看了儿子一眼,扭头就走。
“妈,对不起。”
陆续的声音几不可闻,别人没有听到,宋年夕却听得一清二楚,心里很不是滋味。
程立雪尴尬地冲陆续笑笑,也跟着离去。
她追上许冰,低声劝慰,“许阿姨,别生气。”
许冰慢下脚步,高傲地将泪水逼近眼眶,“我是他妈,怎么能不生气。”
程立雪耸耸肩,“你生气也没有用,陆少看上去很护着她的女朋友。”
“哼!”许冰冷哼一声,眼里恨恨的。
“其实,那个宋医生瞧着还不错,性格应该很好的样子。”
“立雪,阿姨是希望你和老三走在一起。”
“这得看缘份。”程立雪摊了摊手。
许冰皱眉,“你难道一点都不介意?”
程立雪无声的笑笑。
介意有用吗?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陆少和宋医生深爱着。
只是爱情这东西,镜中花,水中月,她根本一点都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能不能睡到他;睡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能让她爽到爆。
陆续,这个游戏似乎越来越好玩了。
我倒要看看,你这痴情一片,能坚持多少天?
……
她们就这么走了?
宋年夕一下子还有些不大适应。
还以为以陆妈妈对她的讨厌程度,怎么样也会讽刺她几句,或者骂她几声不要脸。
“宋年夕?”
“嗯?”
“过来。”陆续疲倦地闭了闭眼睛。
宋年夕以为他又哪里不舒服,忙凑过去问,“怎么了?”
不料,男人薄唇一动,气定神闲道:“我帮你把人打发走了,怎么谢我。”
宋年夕:“……”
“把刚刚被打断的吻,继续下去。”陆续的目光透着点危险。
宋年夕略微弯下腰,伸出一根手指压在他的唇上,“适可而止知道吗?”
“不知道!”
宋年夕正面迎上男人随时能飞出桃花的眼神,忍不住心生感慨--这个傲娇的男人,连撒娇都撒的那么任性。
“陆续,那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是谁啊?”
陆续有些吃力的曲起上着吊针的手,轻且有节奏的敲着旁边的病床护栏,像是在思考着要怎么解释。理论上,这是一道送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