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素玉拉着陈雅的手，说：“小雅，等妞妞再大一点，我也让她出国，舍不得不行，国外的教育比国内先进。这样他们双方也有伴了，那时候涵涵就可以照顾妞妞了。”
陈雅点点头，说：“他们长大了，就应该出去闯荡。”
“是啊，儿女早晚要离开家的！”张素玉点点头。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把涵涵叫过来，送他去登机。陈雅没有跟着，而是扭回头，眼里含着泪水，她努力没有让眼泪流下来，不想让涵涵看到她伤心的一面。涵涵走到登机口，回头向她们招手，一脸的朝气。从此，刘家的第四代子孙，刘博涵将要迎接新的挑战，对他而言这一天是个转折点。
张清扬看着涵涵走进去，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一件宝贝。张清扬呆呆地盯着涵涵的身影，直到他在拐弯处消失，还站在那里不动。过了好半天他才走回来，这一刻张清扬感觉自己又成熟了，好像直到现在才真正读懂父母的爱。
张素玉看着张清扬和陈雅的模样，苦笑道：“你们呀……都给我开心点，涵涵是出国学习，又不是一去不返！”
张清扬笑了笑，看向陈雅说：“行了，别伤心了，你以后想涵涵了，就来看看妞妞，她……也是咱的女儿！”
陈雅点点头，张素玉拉着妞妞的手对她说：“清扬说得对，以后妞妞就是你的女儿！”
陈雅笑了笑，抚摸着妞妞的小脸说：“你愿意吗？”
妞妞嘻嘻笑道：“我愿意，多个妈妈照顾多好啊！”
陈雅开心地笑了，弯下腰吻了吻她的小脸蛋。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行了，我们走吧，我还有正事要办。”
张素玉知道张清扬要去见谁，想了想说：“要不你去忙你的吧，我和妞妞陪陪小雅？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想出去转转。”
张清扬心说这到是一个好主意，可是又担心陈雅性格特别，和她们在一起不开心，便扭头争求她的意见。小雅想了想，说：“清扬，我想带着妞妞去梅湖庄园划船，好不好？”
张清扬心里高兴，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兴奋地说：“好好，那你们就去那边吧，晚上我们一起吃烤鱼。”
妞妞高兴得拍起小手，拉着陈雅和张素玉说：“我又多了一个妈妈，真好！”
几人一同走出机场，小雅上了张素玉的车。张清扬让彭翔开车送自己去酒店，他在那里约了人。
张清扬刚到酒店，看到唐小林已经在等着了，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唐小林是特意从延春赶过来的，她本想等张清扬回双林省之后再汇报，可是通过电话之后，张清扬直接让她飞到京城。
唐小林把手里的材料交给张清扬，说：“张书记，按照您的指示，黄石县农业公司存在的问题已经全部调查清楚了，我也请相关专家做了修改的意见。农业集团确实存在管理上的漏洞，我对延春其它县市也摸了底，类似的问题或多或少的都存在，只是黄石县的问题严重一些，黄石县的整个班子算是连根烂掉了！”
张清扬点头道：“农业公司的问题不能局限于一个省，一个市，而是要放眼全国，我们现在发现了问题，未偿不是好事。我叫你过来，就是想拿着你手上的这些材料去见中央的领导，研究出一个对策，对全国进行一次摸底，从根上解决问题。处理方法你都搞出来了吧？”
唐小林又拿出一份材料，说：“按照您的意见，我加以规整了一下，您审阅一下。”
“我不看了，”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走吧，一会儿就来不及了，我已经约好了。”
唐小林奇怪地问道：“去哪？”
“去见中央领导。”
“什么？我……我去合适吗？”唐小林红着脸说。
张清扬说：“你以前不是整天见中央领导吗？怎么……害怕？”
“不是害怕，而是……紧张，在延春也没做出什么成绩，在大人物面前不好意思嘛！”唐小林撒起娇来。
张清扬说：“不好意思也要去，这是命令！”
“好吧，您要去见哪位首长？”
张清扬神秘地说：“带你去了就知道啦！”
唐小林笑了笑，也不在问，说：“反正您不把我卖了就行！”
“哈哈，我可不敢啊，你可是唐老的掌上明珠！”
唐小林不高兴地说：“他是他，我是我！”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说的。”张清扬明白唐小林不高兴的原因，他们这些从政的官二代，都不喜欢别人提到他们时，就说是某某的儿子或者某某的女儿。张清扬也是一样，所以理解唐小林心中的压力。
唐小林笑了笑，不再提这话。
彭翔开车，张清扬在车上翻看着文件，很快就进了中南海，在一间办公室门前停下。唐小林皱起了眉头，惊讶道：“您是想……”
“走吧。”张清扬拉她下了车。
在张耀东秘书的带领下，两人走进了办公室，张耀东正在看文件，抬头看见两人进来，指了指座位，又晃了晃手中的文件。两人会意，安静地坐下了。秘书为两人泡上茶，关上门退了出去。两人静静地喝茶，没有说话。
大约五分钟，张耀东才摘下眼睛，放下文件，笑眯眯地对唐小林说：“小林，你怎么也过来了？”
唐小林笑道：“张书记拉我来的，领导的命令，我不敢不从啊！”
张耀东看向张清扬，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说：“关于李瑞杰的。”
张清扬说：“首长，李瑞杰的案子虽然气人，但并不可怕，更可怕的是黄石县的案子，这些干部利用农业公司的便利，为自己敛财，应该引起我们的重视。通过这个案子，我们发现了农业公司体制在管理上的漏洞，现在农业改革的模式在全国试行，我想……其它地区或许也有这样的问题，所以……”
“我明白了，”张耀东打断张清扬的话，“你是想利用我们中纪委来为你当初的失误买单？”
张清扬不由得脸红了，说实话，他跟过的这些领导当中，最让他害怕的就是张耀东。虽然当初，他利用张素玉打败了张耀东，但也因为这个事，让他特别害怕张耀东。这些年与他见面的次数很少，不是没时间，而是不敢。张耀东还是那样，说话不饶人切又充满了睿智。
“怎么……不敢说话了？”张耀东微微一笑，对唐小林说：“在现任常委中，你们张书记是最后一个来看我的。我想要不是有求于我，他今天还不会来看我的！他今天拉着你，是怕我不给他面子啊！”
唐小林笑了笑，张清扬红脸说：“首长，我……我不是想利用您，您说得对，农业集团体制存在的问题，这是我的失误。但我来找您，不是让您给我买单，而是想由中纪委出面，向那些正在改革的城市发些文件，就是把黄石县的问题通报下去，让他们自查，给他们一定的时间，随后最好再成立一个调查小组，下去调研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其它问题。这关系着农业改革的大事，我……我的手无法伸到其它省份，所以只能求您帮忙了。”
张耀东叹息一声，说：“你说得对，这是关乎全国农业改革的大事，可……我就这么帮你，是不是太没面子啦？”
张清扬讪讪地笑，不知道说什么，他的机灵和聪慧在张耀东面前全都消失了。
唐小林见张书记难堪，赶紧对他说：“张书记，把文件给首长看一看吧。”
张清扬这才想到唐小林准备的那些材料，起身摆在了张耀东的面前说：“这些是我们发现的问题，还有处理办法，请您检查。”
张耀东翻开看了看，看得很仔细，连连点头，满意地说：“举一反三，你的补救还算急时！你刚才说的那些都对，黄石县的案件反映出了农业公司的体制存在漏洞，全国改革区都会有，确实需要引起重视啊！”
“那……那您同意我的意见了？”张清扬小心地问道。
张耀东思索道：“如果向全国各地通报，你们双林省不丢人吗？你面子上不怕难堪？”
张清扬摇头道：“丢人就丢人吧，这事关系着农业改革的未来，我丢点人怕什么，我们要做到自省。这是我的失误，无可否认，我已经向内务院作了汇报。”
“呵呵，你还真有点勇气！”张耀东微微点头，心里到是佩服起这个“姑爷”来了。说实话，如果换位思考，张耀东是不会让自己丢人的。现在听到张清扬如此说，他心里很高兴。
其实早在张清扬来之前，姜振国已经与张耀东碰过面了，谈的就是农业改革的问题。姜振国也想利用中纪委对全国的改革试点进行一次摸底，这些自然都是张清扬的建议。
张清扬说：“首长，我想通过这件事之后，各地的干部都会警觉起来，黄石县的案子也未必是坏事，一下子让我看到了很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