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扬微微一笑,看来这应该就是朝鲜人自认为送给自己的蛋糕了,只不过他们又不好意思直接出面,才安排白安道地区直接联系双林省。
姚秀灵说:“张书记,我不明白,与朝鲜的谈判不是没有成功吗,他们怎么又要来?”
“这次……恐怕就要成功了!”张清扬已经完全明白了朝鲜人的用意。
姚秀灵说:“那是不是需要我们的回复?”
张清扬说:“这个应该由省政府回复,不过暂时先不要理,等一等再说。”
“好吧,那我先退出去了。”姚秀灵顺从地说道。
“等下,”张清扬问道:“昨天胡省长的儿子又烦你了?”
“嗯,这小子……太烦了!”
“不要影响工作。”张清扬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并没有多说。
“谢谢张书记。”姚秀灵低头退了出去。
张清扬捏着白安道的来函看了看,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而已。还没等他把文件放下呢,电话就响了,打来电话的是金光春。
张清扬打着哈哈说:“光春,我正要联系你呢,你的电话就打来了!”
金光春笑道:“张书记,昨天的行动……成功了吧?”虽然最高领袖不让他们再问这件事,可是金锐银还是沉不住气,白道安的信函发给张清扬后,就先让金光春打电话试探一下。
“人已经控制起来了,你放心吧。”张清扬认真地回答道。
“那……什么时候能把人给我们送回来?”
“我现在还没有和他见面,等见面之后吧。”
“哦,你们还没有见面?”金光春疑惑地问道,看了眼身边的金锐银。金锐银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紧张起来。
张清扬说:“是啊,我这几天太忙,不过他的安全请你们放心,肯定不会受到威胁的!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刚刚接到了白安道地区的来函,光春,你们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金光春硬着头皮尴尬地说:“最高领袖研究了一下你提出的合作方案,觉得有些东西可行,想让白安道地区直接同你联系,中央暂时不会插手。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中央准备批准先峰地区变更为先峰特别市,拥有高度自治的权利,在经济上会与你们开展全方位的合作。至于你们如何与先峰特别市合作,你们双方好好谈吧。”
“好啊,你们终于想通了!”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他的大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金光春说:“那……安东日……”
“你放心,等我同他好好谈谈,尽快把这件事办妥。这件事不重要,我们之间的经济合作要紧啊。那个先峰港的合作……”
“这个还要看先峰地区的想法。”
“好好,那就这样吧。”张清扬有意挂电话了。
金光春赶紧说:“张书记,希望你能尽快把安东日遣送回国,我谢谢你了!”
“光春,客气啦,我们是老朋友了,我不会做出伤害你们以及朝鲜人民的事情,你就放心吧!”张清扬不阴不阳地提醒了一句。
金光春犹豫着看向金锐银,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金锐银垂下头,无奈地说:“还没听出来吗,他或许已经知道了!”
金光春的身体僵住,事情正在向他们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或许他们能做的,只能在经济方面向张清扬低下头了,不给他一些好处,恐怕安东日事件就会没有结果。
两人面面相怯,良久后金锐银才说:“看来我们还是小瞧了他!”
金光春摇摇头,他们已经把张清扬当成是很厉害的人物了,可是事实每次都表明,张清扬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强大。
张清扬挂掉电话后,心情好了不少。金光春传来的消息足以表明他们已经准备妥协接受自己的条件。这条好消息大大缓解了程建设事件带来的不快。张清扬没有闲着,既然朝鲜人已经松口,计划多半就要成功了,他便立即联系姜振国。姜振国明天将出国访问,正好提前把好消息告诉他。
姜振国从秘书手里接过电话,含笑问道:“清扬书记,又有什么好消息?”
张清扬简单地把刚才朝鲜人的变化汇报了一下,最后说道:“考虑到您要出国访问,所以我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您。”
“先峰变成特别市,白安道再建起经济特区,如果我们拿下先峰港,那么……你的发展计划离成功就不远了,同时也大大限制了朝鲜!”
张清扬说:“对待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经济来控制,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听话。”
姜振国激动地说:“清扬啊,你这几天总是给我带来好消息,你的所作所为或许会改变历史!”
张清扬谦虚地说:“首长,只要能把双林省发展起来,我就问心有愧了。”
“好好干吧,中央等着你的好消息!无论碰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会站在你的背后,你就是改革的先行者和试验者,不要怕出问题。”
张清扬受到姜振国的激励,振奋了不少。他知道每逢新班子上任,都会有一些地方大员不听话。在这个节骨眼上,中央很需要自己在北方干出一些成绩,并表达对中央新班子的支持。即使他真的出了问题,中央也会宽恕他,这便是姜振国话里的潜在含意。
“清扬,你上次说的那个干部考核标准,几位常委领导都很有兴趣,你大胆的搞吧!”
“谢谢首长的支持!”张清扬受到鼓舞,姜振国的话就是保障。
程建设违纪事件在有心人的煽动之下,比预想中的反响还要大。不等到下午,就有流言说人大程副主任由于贪污受贿、在外包养情妇,被纪委的人控制起来了。还有小道消息说,其实程建设的问题早就曝光了,只不过有张书记保他,一直也没有出问题。这次举报信送到了中央,省纪委才不得不出面调查。
一时间传什么的都有,之前与程建设关系好的一些干部纷纷表示与他没有关系,仿佛程建设的问题已经得到了纪委的认定。
下班后,张清扬坐在车里听着彭翔汇报搜集而来的小道消息,真有点哭笑不得。他气得骂道:“事情还没怎么样呢,就传得这么邪乎!”
彭翔说:“是啊,好像真的一样!”
张清扬生着闷气,心想明天应该给程建设打个电话了解下情况,他一定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张清扬此时没有想到,这个电话如果现在打,或许今夜就不会后悔了。
曾柔今天回了娘家,自从离开国安部之后,她的工作轻松了很多,就是没过去威风了,似乎处处都有眼睛盯着她。刚到家里没多久,父亲也回来了,看到父亲脸色不好,曾柔小心地问道:“爸,您身体不舒服?”
“哼,还不是你干的好事!”曾胜利没好气地骂道,一屁股坐下了。
“怎么了,干嘛动不动朝人家发火!”曾柔在家里一直都是千金小姐,父亲很少对她这样。
“怎么了?你自己看吧,这是今天部里的决定!”曾胜利从公文包中掏出一份文件。
曾柔接过来一瞧,脸色惨白,原来这是关于父亲职务调动的文件,经公安部究研决定,免去曾胜利的现有职务,任命他为双林省政法委副书记,协助崔明亮同志的工作。
曾柔瘫软在沙发上,气得哭了:“死张清扬,他也太狠了点,有这么玩人的嘛!政法委副书记……算个屁啊!”
“行了,你少说两句,这件事……还不怪你?你要是不惹他……能这样吗?”
曾柔低下头,猛地说道:“不行,我要马上联系乔家大哥,让他帮着……”
“我的傻丫头啊!你怎么还不醒一醒,乔炎彬的未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他哪里有空理我!”曾胜利无奈地拍着沙发。
“爸,难道……乔家真的不行了吗?”
曾胜利连连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胸口阵阵发疼。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去双林省任职代表着什么,或许这辈子即将在这个“位高权轻”的工作岗位上退下来了。
夜里,张清扬刚刚上床,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吓了他一跳。
张清扬徘徊在散发着消毒液味道的医院走廊里,望着两边雪白的墙壁,心里百感交集。身后跟着张建涛,也是一脸沉重。就在一旁冰冷的椅子上,坐着一位中年妇女,身边还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姑娘。中年妇女哭得很伤心,旁边的小姑娘劝着劝着也跟着哭了。
张清扬回头看到她们,走过去安慰道:“嫂子,你放心,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的,老程身体一直都不错。”
“他……他有血压高的老毛病了,这……一着急上火就……也不知道是谁造谣,害得老程上火!”
说话的人正是程建设的妻子,张清扬在半个小时之前接到了张建涛的电话,说是程建设突然发病被送到医院。张清扬放下电放就赶了过来,人还在抢救,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