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夜染不是做过那个梦,梦到她强了梦中的美男子,听到这番说辞,真会以为,他是孩子的亲生爹爹。
什么被人追杀?
在山里负伤,还与一个傻子互生情愫?
这压根就是酒楼茶肆说书的段子。
他还真能编?
在观礼的人看来,不会去想她以前还是个傻的,怎么跟一个公子爷互生情愫。
他们,只会感受到这么神奇的阴差阳错,这么巧合的重逢,真是上天的眷顾。
他不但能接受她的一双孩子,为了一双孩子以后不被人戳脊梁骨,亲口认下自己是孩子的爹爹。
这样的举动,让夜染很是感动。
在周泽成第三次念夫妻对拜时,不等殷天拽她,夜染主动朝他跪下去。
殷天恰好也跪下来,两个人的额头碰撞在一起,观礼的人群顿时大笑了起来。
磕磕绊绊着拜完堂,她这才被冯淑仪牵着回了新房。
等殷天送完客人,既将迎来洞房花烛。
皎洁的月光,高悬在大泽湖上空。
清风阵阵,药庄里杯觥交错,四处是肉香酒香,还有宾客的欢笑和闲聊声。
府台大人和冯同知,一身常服扮相,也混在喝喜酒的人群中。
州府那边,的确是庶务繁忙,但这位爷的大婚,他有几个脑袋,敢不出现?
殷天举着酒杯刚走近,府台大人吓得一个哆嗦。
他又有几个胆子,敢误了这位爷的洞房花烛夜?
不等他敬酒,识趣的端起酒杯来,朝桌上和临桌的人一起举杯:“大家喝酒,喝酒,先干为敬。”
从州府来的贵客,瞧见府台大人先干为敬了,哪有胆子让这位爷敬酒的?
看破不说破,彼此心照不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时候,赤墨走过来,附在殷天耳边悄声道:“公子,玄诚道长在药庄外马车里等着。”
跟着赤墨走在无人的屋侧,殷天翻了院墙,从院墙后绕到了药庄门口。
趁着此时人都在药庄内喝酒吃肉,他一下闪进了一辆马车内。
一入马车,殷天对着马车内那道黑影,疾声厉色:“玄诚,你干的好事!”
被殷天夹带着杀气的眼神,一眼扫过去,玄诚脊背一凉,脖子一缩。
“王爷果然厉害,这么快查到老道头上。”
他竖起耳朵听了一下马车外的动静,确定附近没有盯梢的,讨好道:“老道这也是为了王爷,为了天下,若不使这一出计,如何能收服萧家,为王爷所用?”
殷天眸子里透着幽寒的冷意:“拿本王的一双孩子做噱头,就是你说的计策?”
“那孩子,不,小主子,也是王爷的孩子不是?”
玄诚老道嗅了一下药庄飘来的酒肉香味,可怜巴巴道:“贫道为了王爷,连口喜酒都没喝上,这些天好不容易得了萧老爷子信任,也劝萧三公子缘起缘灭,放下成全。”
“老道使的这出是计中计,萧三公子如今认下那人是他挚友,这十里八村谁都知道,萧三公子为了抢女人,撺掇友人在顾三娘儿子的婚宴上闹事,这是在打骁王殿下的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