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了京城后,脸皮渐厚,但此刻听着他用低醇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重复着她说过的话,肉麻得让夜染自个也心惊肉跳。
未央宫大殿搁着冰块,夜染还是感觉身子有些热,脸颊更热,热得像火在烧。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看着她的脸颊慢慢攀上的红晕,他嘴角的弧度勾得更深了。
“染儿,竟不知,你对为夫挚爱如此?”
就没有这么坏的人,他听到了便听到了,还要拿这话在她面前重复一遍。
他如此沾沾自喜,唇角那戏谑的笑意算怎么回事?
夜染一瞬间有被捉弄的窘迫,将自个的手从他的大手掌里抽回来,去推他。
然而,他的手如铜墙铁壁般,非但推不动,他只那么轻轻一提,将她提起来挂在腰上,吻像雨点般密集的落在她唇上。
夜染要躲,他另一只手已经抚在她后脑勺上,强势的攻城掠池……
她说,他在她心里不可替代。
结束北疆战局,既没有负了百姓和将士,又是为了尽快回来见她护她。
她懂他,正如他也懂她。
这是他和她之间倾心相许的默契和信任,他和她如此相契,相契到两颗灵魂在未央宫大殿内旋转共舞。
这个吻幽深而绵长,最后以夜染头磕在殿内柱子上结束,不知道是如何滚落在了大殿,然后他和她四目相望,傻笑出声。
他身染重疾,与她初遇时,他虽是少年,活成了垂垂暮年的老头儿,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劲。
那个明媚俏丽的少女撞进他生命中,他这棵即将干涸的树,才焕发出了生机活力。
事隔多年,染儿让他再次活成了少年的模样,一如当初那个傻皇子,倾心爱慕着百里家的嫡女……
“是本王太鲁莽了!”
他伸手替她揉了柔头,哑声问:“疼不疼?”
“能不疼嘛,你撞一个试试。”
夜染在他手上咬一口:“是你娘子,又不会跑了,猴急……”
她埋怨他时,龙胤天替她揉着撞疼的脑袋,还是那么宠溺的看着她:“染儿,你说的那番话,本王心甚悦之,然,你最后在长春宫出手,将自己置于险境中,本王该如何罚你?”
夜染张口要替自己辨驳,不等他开口,他将她揽进怀里:“本王知道,你那么做是为了制造混乱,让幽皇弟和阿松顺利出宫。染儿,你该相信本王的手段。”
夜染也知道,皇上和太后一旦对公孙芷的身孕起疑了,一定会猜测到毒王身上去,她的目的也算达到了,宫里的消息也会传到宫外。
她再扯上阮国公府,将阮国公府的丑事公之于众,只会让阮国公忍无可忍。
实在没有必要!
“不是不信你,是当初你没回京时,我没有护住他们,这一次,我不想再有意外,万一失手,还要牵连到长公主和张鸿搏。”
夜染眸子闪了闪:“再说,激怒阮国公府,我还有其它用意。”
“你是为了萧素荷吧,你在太后寿宴时吓唬易老太太,还怕这些不够,又让阮国公府彻底颜面无存,想让易朝阳对声名狼籍的阮国公府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