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4：别磨叽

　　 我能看出来靠门的这面墙是育成缸，上面蒙着黑布，布帘子的缝隙透出灯光。

　　 “阿珍，你们俩过来，挑鱼了。”我冲着在前屋坐着的阿珍和欣欣喊道。

　　 “唔……好大的霉味儿。哇……太漂亮啦。”

　　 “这都是你养的？……你是卖鱼的？……你看这个……这个好看……我之前去的那家跟你这一比就差远了，不对，根本不能比……”

　　 这两个小女孩叽叽喳喳的对着鱼缸指指点点。

　　 “小姐，这缸子里面都是亚成鱼，不能受惊吓，轻点儿啊。……哎呀！吓着就完啦……哎呀～心疼死我了。”老板很肉痛的看着了阿珍她们道。

　　 “老公，你看人家的鱼缸多漂亮啊？我们的能弄整成这样不？”阿珍问我，欣欣也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

　　 “肯定是可以的。”我笑着道。

　　 “真的？”

　　 “真的。”

　　 我看着阿珍高兴的红脸蛋，真想上去咬一口，这要不是在外面就好了。

　　 等她们挑好了鱼之后，我就带着阿珍回到了住处，少不了又是一下午的埋头苦干。但是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和阿珍高兴的劲儿，还是觉得很欣慰的。

　　 因为早饭到中午才吃，所以晚上才吃第二顿。

　　 六点钟的时候，天还没有黑，太阳的光已经开始暗淡了，路上都是车和人。我费劲的把车子在拥挤的马路上塞进一个又一个的空隙里面，一边诅咒着深圳的交通，一边注意着周围的交通情况。阿珍和欣欣这两个小丫头在后座上面，已经不像白天那样针锋相对了，正在互相窃窃私语着。

　　 我找了一家食府，看着里面那么多的食客，我庆幸着自己的先见之明，下午就定了包房。

　　 “要虾球，大盘的、清蒸鲈鱼、森林小炒、清拌野生木耳，半只鸭子，鸭架做汤，三十张饼，还有两条五香酥鱼。谢谢！”

　　 在得到两个小丫头的同意后，我擅作主张的点了几个菜。

　　 “好，荤素都有，还有汤。跟着你，老有新东西吃，嘻嘻！”阿珍高兴了，这小丫头就是好伺候。

　　 “你行吗？欣欣？”我看着欣欣问道。

　　 “我不挑食，什么都行……”欣欣点头道。

　　 “她好养活，什么都行。”阿珍打断了欣欣的话。

　　 “你怎么说的那么难听啊，我又不是鱼，还养活？”欣欣反唇相讥。

　　 “我是怕老公害怕养不起你，所以给他解释一下。你有意见？”阿珍笑道。

　　 “我没意见……可是，你也不能……你去死吧。”欣欣的反应显然赶不上阿珍。

　　 “你看，说实话了吧？跟我还装。这不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我没意见。”阿珍模仿着欣欣的语调。

　　 “姜璐，你，你再说，我不跟你好了啊。”欣欣有点急了。

　　 “欣欣，我说真的，我希望你跟老公好，真的，没骗你。我俩是好姐妹，好东西……啊，不对，好人也要一块分享不是吗？有个人关心你，这还不好？你每次不开心，都找我哭，但是我昨天晚上看见你在老公怀里哭的，是最痛快的一次。你老实说，在老公怀里是不是感觉挺好的？如果你说不是，我再也不跟你开玩笑了。我说到做到！”

　　 阿珍的脸显得很严肃，但是我从她眼神里面看到了一丝狡颉。

　　 “我……是感觉挺好的。但是，他喜欢你，……怎么可能还喜欢我呢？我一个穷孩子，配不上他……”欣欣的脸通红，低着头，不敢看我，好像是喃喃自语着。

　　 “谁说的？谁说老公不喜欢你的？他要是这么说，那他就是说谎。我还没见过不喜欢你的人呢！”阿珍道。

　　 “你说，你喜欢欣欣不？”阿珍的单刀直入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真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喜欢。”我只能实话实说。我都不知道脸在哪了。

　　 “你看，我就说嘛。”阿珍得意的笑道。

　　 “那……那也不能两个女孩都……”欣欣的脸更红了，连脖子都红了，头差点低到桌子下面。

　　 “怎么不能？你就说你喜欢不？自己愿意，别人管得着吗？”阿珍比我有勇气。

　　 “不行……我不能接受。”欣欣抬起了头道。

　　 “欣欣，你想想。你心里的苦说不出来，你身上的伤没人安慰。现在有一个人，可以给你安慰，能对你好。你能跟他说出你的心里话，你能跟他诉苦，他还给你买好吃的。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跟别人没有关系……”阿珍看着她沉声道。

　　 “小梅，给我留点脸吧，行不？”欣欣苦着脸道。我都听得快受不了了。

　　 “不行！欣欣，你说清楚，如果你不喜欢，或者不接受。我不会重复第二遍，你了解我的为人，我从不强人所难。我真的觉得这样对我们都好，对你更好。我很清楚我不可能独霸老公，我也不能那么做。与其跟别人分享，不如便宜自己的姐妹。我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虽然难听了点，但是就是这个理儿。你要是真不同意，我从今以后再也不提了。但是你得说实话，要不我怕你后悔。”

　　 阿珍说的很坚定，好像是根本没想到如果在床上，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形。

　　 “我……我不知道……我没想过……我……”欣欣在天人交战。我得说话了。

　　 “阿珍，别说了，你看把欣欣逼的。”

　　 “不行，你不知道。她就是这么磨叽，什么事情你不逼她，她不会下决心的，我太了解她了，完了又后悔。这事儿不像别的，没处买后悔药。我必须得说清楚。”阿珍还在坚持。

　　 “快点，别磨叽！”阿珍的音量一下提高了一倍。

　　 “哦，好！”欣欣被阿珍的突然袭击弄懵了。

　　 “什么，好？说，喜欢！”阿珍冷着脸道。

　　 “啊，喜欢！”欣欣的表情还是懵的。

　　 “非得我逼你。你看着了吧，老公？以后你也得这样对她，她就是这么肉，没主见！”阿珍洋洋得意的道。

　　 “好了，你有主见，你有主见。”我乐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我叫他什么啊？”欣欣红着脸问阿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