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峰宏的名字在屏幕上不停地闪烁着,余姗姗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眼门的方向走到角落里接了起来,电话刚接通就钟峰宏气急败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余姗姗你搞什么鬼!”
“我怎么了我!”听到余姗姗气得差点将手机摔了,好你个钟峰宏,我因为你被这臭男人抓到警察局来了你关心都不关心一句开口就说我。
“你怎么了?我还想问问你TMD是不是撞鬼了怎么大半夜的跑警察局去了?”钟峰宏实在想撕了这个女人,所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是指的这种女人。
提到这个余姗姗就懊恼,不知自己是撞邪还是怎么回事怎么大半夜的想着想就往外跑,好死不死的还碰上了这个臭警察。
咬了下唇她对钟峰宏说道,“我不是发短信跟你说了吗?我现在警察局啊!!”
“哪个警察局?你怎么会到警察局里去了?你TMD说清楚行不行?”
余姗姗便将刚才出校门恰巧遇到谢远到被他强硬地带来警局的事情说了遍,然后抓了抓头发郁闷得不行地说道,“现在他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听了她一通话之后钟峰宏的注意不在她怎么碰上谢远了,而是那句谢远有话要问他,钟峰宏紧张了,“你跟他说了什么?”
余姗姗听他着急上火的质问口气眉头拧了起来,“我不都说了吗?他还没问我呢现在出去了。”
什么都还没问?这就好。钟峰宏松了口气同时又对她警告道,“我告诉你啊,你别给我乱说话我不然我……”察觉到自己的语气过凶了。
于是钟峰宏说到一半又改口,放柔了语气说,“我跟你说,那个谢远他不敢动你的,你放心就好,无论他说什么你一概否认就对了。”
“我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我哪知道你会绑了那个奉伞!这关我什么事啊,他凭什么抓我要抓也应该去抓你才是。”提到这个余姗姗心里便有气,不管不顾地大声嚷嚷起来。
钟峰宏在电话那头脸都黑了,“你小声点行不行?就算不是你做的但你也是知道。”说完了他又后悔为什么要这事给余姗姗透露了,她就是个大麻烦!累赘!
“共犯你知不知?什么叫做共犯!”钟峰宏睁眼说瞎话道,“你现在知情不报和我就是共犯,我跟你说,你要你咬紧牙关什么都别交代,他一个小小警察奈何不了你的,我现在马上把那个女的给转移出京华市,回头再去接你。”
余姗姗愣了下来,咬牙,“我和你怎么就是共犯了?我什么都没做啊我!”
“行行行,我不跟你扯这个问题,你只要听我的什么都别说就行了,对了,就他一个警察吗?”
余姗姗没好气地应道,“就他一个,这你当警察都很敬业啊,这么晚了还留在这加班。”
“这就好这就好,姗姗你放心!他一个人不敢对你怎么样的顶多就是恐吓恐吓你,如果你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惊动到伯父他们那就听我的。”钟峰宏道,他掐准了余姗姗不敢打电话去跟她父亲求助,余父虽然宠着这个女儿但也不是没有底线的。
从前到现在,从小三女到扶正了地位成为余家千金,自小余姗姗就被警告无数次在外面不能提及自己的父亲是谁,从小到大,进了余家做了正式的余家小姐之后现在更是频频被警告要低调,别仗着身份惹事不然就将她逐出余家。
这话是余爷爷亲口说的,余姗姗最是畏惧他,这个能将她们母女接进来也能将她们母女踢出去的老人,掌控着余家的实权。
就算爸爸再宠爱她对爷爷的命令也是无可奈何,这点余姗姗心里很清楚,并且如果自己给爸爸惹下麻烦了,影响他的仕途和名誉,就算他再宠爱自己也不会轻易饶过她的。
所以余姗姗跋扈,也只敢在性格上胡搅蛮缠不讲理的跋扈,要说上能像像钟峰宏仗势欺人这样她还是不够资格的。
她这点忌讳钟峰宏知道得很,同时他自己也清楚现在不是钟家余家只手遮天的时代了,因此他这点破事也不敢给捅到老头跟前让他知道。
不然有他好果子吃的!钟峰宏继续跟余姗姗讲道,“我马上把那个奉伞给带出京华市然后放了,反正她也不是知道是我绑架她的,现在你在那警察跟前底气就给我硬点,别虚,等我过来就是。”
末了又加说道,“他们没证据的,你尽管放心别怕。”
“你要把那奉伞放了?”余姗姗诧异道,“别放啊……你你你……放了她不就等于坐实了罪名吗?”
“你是猪脑子吗?”钟峰宏骂道,“没听到我刚才说什么?她不知道是我绑架她的!”
如此余姗姗便松了口气,犹疑地问道,“那人现在你藏哪呢?”
“工业园的废气小仓库。”
余姗姗愣了,“工业园那里不是要拆迁了吗?你把人藏那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好了好了,你那里自个注意点我去办事了。”说完钟峰宏挂了电话,抬手抓了抓头心头郁结。
真TMD的白忙活一场,起床换了衣服钟峰宏给德子打去电话。
他们不知道的是,谢远出去了,不过不是去别的地方而是进了旁边的办公室里,办公桌上的显示器和音箱将公办室里的情况和他们讲电话的声音谢远全都一清二楚,工业园?他眼色沉了下来。
趴在桌上眯眼的德子被桌上嗡嗡震动的手机给吵醒了,接起电话刚想骂,听到钟峰宏连忙将火气压了下去恭敬而讨好地道,“钟少。”
奉伞也醒了,警惕地睁着眼睛看德子走到了角落接听电话,那个钟少又打来电话了?他想做什么?
只听德子回话说道,“好,好,您放心我人看得好好的呢,没人过来,嗯,您要过来?好的好的,我在这等着。”
挂了电话之后奉伞见德子面色不善地走到奉伞面前嘀咕了句,真是瞎白费功夫。
奉伞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见他面色不善也不同他对视,往后缩了缩身体。
被绑太久了,现在动一动便觉得浑身针扎似的又疼又痒,手腕上的绳索已经松了些不过像挣开还得费点功夫。
德子说了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奉伞心中警惕,从眼余光看到他坐回了椅子上,拉出了那架旧办公桌的抽屉,抽屉许久不用了,又钝又难拉抽出的时候发出吱啦一声刺耳的声响。
奉伞吓了跳抬头看去,只见德子大力一抽将抽屉甩了出来摔在地上,又是一声嘈杂的巨响,抽屉里的方便面包甩落在了四面八方,
她不明白这个德子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暴躁,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不去看他,避免和危险源碰上。
只见德子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话,弯腰捡起了一包方便面取过桌上不锈钢的碗走出去,外面有台热水机。
趁此机会奉伞摸索着被手腕上边松垮的绳索,她扭了几下手腕,上头的结好像解开了变得越来越松。
就在奉伞专心地同绳索做斗争时德子又回来了,手上还是一个不锈钢碗和一包泡面,德子脸色十分差大步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东西大力地往桌上一掷。
不锈钢碗在桌上滚了圈最后掉到了地上,又是一阵哐哐当当的声响,奉伞绷紧了身体身后的手不敢再有一丝动作。
那边德子双脚叉开坐在椅子上,屁股往下滑成了半靠着的姿势,从口袋中拿出烟和打火机低头点了根烟吞云吐雾着。
神色郁郁地看着门口发呆,半点后从口袋里摸出了皮夹子,打开看里头只有零星的几张零钱连整百的都没有。
外头的开水机还坏了,老大领了钱带着其他兄弟出去快活了却留着他一个人在这看守这个小丫头,老大临走前说等这单成了便给他额外的提成做补偿。
听了这话德子才高兴留下来,现下那个钟少忽然又打电话过来说这单提前终止不做了,他等会儿要过来领人。
德子蒙了,这单子提前终止不就代表着钱也少了吗?那他守在这里不就亏大了?提成拿的不多还得在这受罪。
末了现在又饿又累,还不能出去买吃的。
德子越想越气愤,目光瞥向了一旁的奉伞,微微眯起了眼,这个还丫头瘦小归瘦小,仔细一看长得还是不错的,怎么着也不能太吃亏是吧?
想着他嘴角勾起了丝淫邪的笑意,站起身来朝奉伞走过去。
奉伞正垂着眸光,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身后的手上,仔细地摸索着绳结所在处,纤长的手指灵活地勾拉,拉到了已然松掉的绳结。
她这幅样子落在德子眼里像是在发呆,他没注意到奉伞的小动作。
奉伞找到了绳结关键点正奋力结的时候,一道黑影压在到了她头上。
背后的小动作一顿,奉伞怔然地抬起头对上德子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紧张起来,瞪着大眼惊恐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