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入职福利

　　 “果然还是很聪明。”黑气鬼哈哈大笑了几声之后，又开始挖苦，“小姑娘别太嚣张。以你这脾性，你会加入吗？不加入，自然也不会留你，到时候我也能解恨。”

　　 “这个……”我挑眉，“看你们组织诚意多大。”

　　 “这话说得好像条件丰厚，你还是会答应的可能。”黑气鬼回头瞪视着我，“你也不过如此。”

　　 “是不是，见到了你们的上级再决定。”我扭头看向白雪飞，继续问我刚才的问题，“你真打算背叛白家了吗？”

　　 “这个问题，不用你操心。”白雪飞直视前方，“你还是考虑如何脱身比较好。刚才你那会答应的说法，是说着玩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说得好像你好了解我一样。”我切了一声，“如果了解我，那我现在在想什么，你也知道？”

　　 “不想知道。”白雪飞转向我，“你我现在立场不同。多余的话，不用说。”

　　 “我说，他们到底给你什么好处了？”我不放弃，继续问道，“除了让你跟白石晨一样厉害之外，还有什么？”

　　 “无可奉告。”白雪飞厉声警告，“如果你不想再被我噤声，我劝你现在乖乖闭嘴。”

　　 “闭嘴跟噤声不是一个样吗？”我不肯罢休，“你这么做，真的想清楚了吗？你以后会后悔的。你本不适合当一个坏人。”

　　 白雪飞握紧拳头朝我砸来，重重地落在我的耳边，被砸的位置都凹陷进去了，我被这么突然的动作吓得哑语。

　　 白雪飞低声警告，“你是我的谁？你又了解我的什么？我适不适合做坏人，凭什么是你来定论？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如果不想受伤，从现在起给我乖乖闭嘴！”

　　 我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白雪飞发怒，如同一个陌生人，让我感受到了威胁。这一刻，我知道，我认识的白雪飞已经不再回来了。

　　 我闭上了嘴巴，没有再多说一句了。

　　 如果心变了，任我怎么说，结果也是徒劳。我得找到症结所在，才能解白雪飞的心结。

　　 这一路上，车内沉默无语，我满怀心思，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直到车停了下来，我才发现我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了。

　　 我被白雪飞赶着下车，一站定，眼前只是一栋普通的住宅楼，而住宅楼的名字却被拆掉了，我想要以记住这里的标志，发现我根本记不住。这是怎么回事？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白雪飞走在前头，“你要见的是大人物。这里的一切都是做过防范的。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见得记得住，就算你记住了，你再次来到这里也找不到，甚至怎么来到这里的，你都毫无印象。”

　　 我深吸了一口气，白雪飞都说得这么清楚了，可想而知，我现在是与世隔绝了。想必要追踪我，都无法找到路线。

　　 沐北呢？会知道我在这里吗？

　　 “往前走，不要在这里杵着。”黑气鬼推着我向前走，嘴里念叨着，“什么狗屁大人物。不过是一群异想天开的狂妄者而已。”

　　 看来大家对“上级”定义都是不同的。

　　 我怀着忐忑的心一步一步向前走着。黑气鬼在车上说的话，我现在想想也有道理。沐北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端掉了他们的据点，却完全得不到任何消息，而我现在却幸运地钦点为干部，能一见上级真容，如果我拒绝的话，定是落得一个死的下场的。

　　 我有点后怕了。

　　 答应了，万劫不复；不答应，死无全尸。

　　 “害怕了？”白雪飞回头看到我的表情，“现在才来害怕还真是你的作风。”

　　 我揣了揣手，安慰着自己，让自己镇定下来，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见招拆招。

　　 我在白雪飞的带领下，一层层往上爬，心里还为没有电梯而在不爽，想要吐槽，又觉得气氛不对，乖乖地沉默跟着爬。

　　 终于，在十四层的时候，停下了。

　　 我大口喘着气，也在做着准备。

　　 “平时没有锻炼啊小姑娘。”黑气鬼看着疲惫的样子，取笑道，“不应该啊。作为一个驱鬼师，体力很重要的。”

　　 “也不想想我大病初愈，能爬上来已经难得了。”我忍不住反驳。

　　 “你大病初愈？”白雪飞脱口而出，随即又改口，“不要在这里太吵闹，正经点。”

　　 我可以理解白雪飞的前一句是在担心我吗？所以他还是担心我的，对吧？他并不是完完全全的变坏？

　　 我还在想这事的时候，面前的门开了。

　　 我重重地呼了口气，满心紧张地走了进去，跟在旁边的还有白雪飞和黑气鬼。

　　 一进去里面一片黑暗，我不安地停下了脚步，突然，我面前三个位置亮起来了，像是被打了聚光灯一样，而在那三个位置上分别做着三个身影，都戴着帽子，挡了半张脸。

　　 这样一来，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了。

　　 如果拒绝了，死得好没有意义。

　　 我该怎么办？

　　 中间的人开口了，“你就是刘小林？”

　　 立体3D音效，赞！

　　 咳咳，我好像跑题了。立马收心，乖乖地点了点头。

　　 “听格里说，你想要学会创作歌谣？”左一也开口了，同样立体音效，“我们可以满足你，这里入职福利。”

　　 “噗……”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入职福利？公司还挺正规。”

　　 一旁的黑气鬼听了我的话在隐忍着笑意。

　　 “理解成公司也没有错。”右一伴随着笑声开口，“如果这样能让你更好地了解我们，无妨。”

　　 “还有什么条件？”

　　 中间人的声音比较严肃，像是开不起玩笑的那种。

　　 “我没有想到。”我举起手，怯生生问道，“能不能让我回去考虑一下，再回复你们？”

　　 我扭扭捏捏解释着，“你们看吧，我是突然被你们抓来这里的，前因后果也是在路上听着的。你们组织看起来挺正规，做不出胁迫我答应的事情的，对吧？让我回去好好考虑之后再回复你们才更好彰显你们的人权，对吧？”

　　 黑气鬼已经忍笑忍得我都看到他的身体在颤抖了。我说的话很搞笑吗？我可是很认真地在讲条件。

　　 我余光白雪飞，也看到他嘴角隐约的笑意，难道我又闹出笑话了。

　　 右一证明了我的想法，因为他正在肆无忌惮地大笑着，“你这小姑娘，是不是脑子缺根筋？”

　　 “不带你这样直着走来骂人的。”我努努嘴，“我可是很烦恼的。”

　　 “如果真的很烦恼，你可以在这里考虑的。”中间人语气依旧，“给你一天时间，在这里考虑，考虑清楚再告诉我们。”

　　 “真不能走？”我还不死心地再次问了一遍，“我一定不会透露你们的行踪的。再说，你们保密工作做得好，我真是要找也找不到。”

　　 “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中间人留下这句话，消失了，他的“聚光灯”暗了。

　　 “既然这么决定，我们也不留了。”左一开口，“你们两个看着她，一天后我们再来。”

　　 右一对我摆摆手，和左一的“聚光灯”同时消失了。

　　 “诶……”我失落地低着头，“就这样走了？好歹把你们的灯开着啊，给我照照明。”

　　 “哈哈哈哈……”黑气鬼笑得坐在了地上，“你太逗了。让灯开着……哈哈哈哈……照明……哈哈哈哈……这才不是灯……”

　　 “我也知道。但这里这么暗，多压抑。”

　　 我话音刚落，周围变亮了，我看了看四周，无趣感叹，“什么嘛……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住房吗？你们搞得这么神秘干什么？看起来跟邪教组织似的。”

　　 “哈哈哈哈……”黑气鬼又大笑起来，“刚刚1;148471591054062是在结界内，现在是没了结界，当然是普通的房子了。小姑娘你真的是驱鬼师吗？”

　　 好吧。由于太害怕，我都没有留意这个细节。

　　 我走到沙发坐了下来，“他们一天后又来吗？”

　　 “嗯。”白雪飞走到我旁边位置的沙发坐了下来，淡然地拿起桌上的杂志看了起来，“这段时间，你好好考虑下。逃跑就不要想了，因为你逃不了。”

　　 “太过分了。”我跺跺脚，“这根本不是给我考虑嘛，这样一来，我必须答应才行，不是吗？”

　　 “当然。”黑气鬼擦了擦眼角的泪，“不然带你来这里干嘛？”

　　 “我说，你们当时也是这么被威逼入局的？”我看向白雪飞，期待着他回答出“是”的答案。

　　 “不是。”白雪飞放下杂志，抬头看着我，肯定说道，“我自己找来的，恳求他们让我入组织的。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不要再在我身上寻找我会回去的可能。白费时间白费力气。还不如想想你下一步怎么做比较好。”

　　 “切。问一下又不死。”我嘟着嘴，“我现在这么拼命问你，要是你以后怪我没有拉你一把，我可不认账。”

　　 “不会有那么一天。”

　　 白雪飞拿起杂志，继续看。

　　 “黑气鬼，你那么讨厌我吗？”我扭头看向黑气鬼，找他聊天，“我都没有让你灰飞湮灭，我们有那么苦大仇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