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55集:反击
夜晚, 柔和的光晕笼罩,浓重的淡蓝色阴影下,
目视,一个仿佛不真实的人间极物。
首先吸引目光的是,
修长的手指,
细瘦的手臂,
依循向上……
单薄的肩膀,
玲珑的锁骨,
细腻的颈窝,
禁不住想将鼻翼贴上去,轻嗅微凉的皮肤气息。欲罢不能。
再向上端详……
润泽而饱满的唇,
挺直精致的鼻影,
细长野冶的眼睛,
……
但,这还不是全部,还有一个诡异神秘的灵魂。
这就是林沫。
看起来仿佛孱弱却又摄人心魄的年轻人,
拥有黑暗的气质, 忧郁与灵性的混合;善用勾魂夺魄的眼神,让人一望之下便会永远不忘。
但也会透露慌张与脆弱。
想抱住他,
难以拒绝!
想揉碎他!
让他归属于无限怜爱的源头。
“轻,轻点。不能呼吸了……”林沫的声音轻颤,发出猫一般的求饶声,他缩在谭侃侃的怀抱中,承受着后者的侵扰。
两个人形成了一种使人魂魄皆醉的景象。
“宝贝!”谭侃侃依旧如此呼唤着林沫, 心中却觉得这种表达并不足够。内心的感受是如此徜徉,想吞下他,便不停地噬咬;想占有他,便在他全身都要留下专属的印迹;想征服他,便要凶猛到听见他哀求。
“你是迷住了我眼睛的罪魁,就该永远都是我的!”每一寸都属于我。
为什么会觉得越来越奂妙,越来越无法割舍,两个月来,恨不得每天都有疯狂念头,但用尽凶恨的方式,却还是未能将迷恋减轻半分。
反而越发欲罢不能。
如果我永远抗拒不得……该如何是好。
那么将他变成失去自由的奴隶,关在囚牢中取用不尽可以吗?
我能这样做吗?
有个人曾对他犯下这样的罪恶呀!
我曾经憎恨的事,我也要重蹈覆辙?!
或者是说,现在的我才成为了真正的男人,终于了解男人的艰难――迷恋与理智较量的艰难。
“你会永远在这儿吗?永远都是我的。”谭侃侃冲动地讲出他事后也会觉得莫名其妙的话。
林沫睁开雾气迷蒙的眼睛,目光闪烁的像星星,“永远?”他挑出他们之间看似最不可能的字眼。
“永远。”
“不分开了吗?”
“不。”
林沫笑了:“不离婚了吗?”
谭侃侃不再回答了。更为深重地与林沫缠绵,给后者喜悦与陶醉。
“不离婚了吗?”林沫坚持问下去。
听不到回答,他便不肯罢休地望住对方的眼睛。
“我们不分开。”谭侃侃说,“我会给你我能给的一切,你喜欢海边的别墅我会给你。你想得到我,也随时都可以得到。”
林沫对这种话语最是敏感,想用包养的方式独占他的人可不只一个。
兴奋在这一瞬间如流水穿过石壁,消失殆尽,他变成一片死寂的叶子,听凭另一个人在他身上掠取。
原来,
就连他也会如此,用那样的方式,占有我而不是爱慕。
林沫并没有表明任何的态度,没有愤怒地拒绝也没有漠然地接受。沉默似风。
谭侃侃却在那样的话说出口后变得不安,他很快收回:“对不起,我晕了头。我不是那样的意思,好吗?”
缠绵结束之后,两个人相拥入眠。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早上,谭侃侃醒来时,发现林沫正以一种怪异的眼神望着自己。
在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林沫开口:“我想好了。我们可以不分开。”
谭侃侃不知如何反应才好,可是内心却明明升起一种兴奋来。他喜欢这个人,却拒绝接受这个人曾经的一切。如果只是拥有他带来的欢娱、以及他所被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不必承受割舍之苦。
他曾真的很想贪心如此。
但他已不能。
这种时刻,让他更加清楚地想起一个人。在许多年前,那个人也是面临过这样选择吗?那个人却是选择了继续占有,便为此承受了无尽后果。
谭侃侃轻轻地笑,轻轻地摇头。
“我昨天说出的是一句胡话,在那种时候,人和疯子没有区别,觉得爱你入骨,一点也不想分开……可我们不能总是在疯狂的颠峰之中,不是吗?”
这是一种高明的玩笑,林沫却回答的更阴险:“那你打算再也不要高/潮了吗?”
谭侃侃愣了一下,笑的更厉害了:“幸好人生不只有一种高/潮。”
林沫的脸色在变,随之笑的放荡:“离婚后,你可以来和我偷情的。你既然连包养的想法都产生过,偷情不是更简单?我不拒绝。我们就那样子继续下去吧。”
谭侃侃果然愤怒了:“不要在我面前讲这种肮脏透顶的话。”
“肮脏吗?可是,你昨天就说过了!呵,给我别墅,我会在那里等着你去随时宠幸。”
“我解释过,那是胡话,不是我的本意,我不清醒,一时糊涂。”
“那你最好不要再一时糊涂了,不然以后你旺盛的欲/望去哪里发泄!”
谭侃侃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准备走人:“你的自信真是可嘉,你认为我离不开你,是吗?”他说,“你以为你是上帝唯一的杰作,我只愿意和你一个人上床是吗?你是不是以为我再也找不到比你更让人着迷的人了,你可以对我提条件!用这档子事来要挟我?”
林沫并没有生气,他发现了另外的事:“我哪里敢,少爷……不过这是真的吗?至今为止,只有我一个人是你愿意亲近的。”
谭侃侃立即说:“不会再是了。我可以和别人。这有什么难?快活的事不是只有在你这里才有的!你为此趾高气扬就太愚蠢了。”
谭侃侃的离开结束了他们的争吵。早上的的火气,引得两个人一天的心情都不十分好。
谭侃侃一天都呆在实验台里,他要给机器人制造一张人脸。很多时候,看起来外形已经很像林沫了,感觉上却还是相差很远。
他的气质,他妖孽似的调皮要怎么表现?
总是找不到方法,谭侃侃烦恼地将那只人头置于一边。打开四面墙壁上的显示屏来寻找灵感,林沫的各种表情开始在他周围循环流动。
他从内心为这个人着迷,他无可否认。
就像林沫早上得意洋洋的质问:“至今为止,只有我一个人是你愿意亲近的,是吗?”
是的,只有你。是我的天使也是魔鬼。
在你之前我竟没有对谁有过强烈的想法,在你之后,我变成了一只被情绪控制的动物。
身边优秀的人再多,总有让谭侃侃不满意的地方。
但是林沫,全身每一处都长在他的心坎里,长的恰到好处是他梦想中的模样,即使是妖气横行的性子,也是他最喜欢的。
这副皮囊以及忧郁又灵动的诡异气质,他都无法抗拒。他本会就此着魔,可他不喜欢失控的感觉,他不能把自己暴露在不安定之中。
而且,,
除了这副皮囊,林沫的其它方面却都不堪到让他不能接受。
那样随意放纵的生活。好象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件宝物。为了星点利益,也会让别人去沾染。
和许多人都脱不去瓜葛的、放荡的、不知廉耻的家伙。
是不是,上帝总不愿制造完美,也不肯让人真正的心满意足一次,赐给你想要的人,却也赐给你破碎。
如果有可能,我多么想回到他的最初,将纯洁无暇的他掠夺到身边,好好地保护,还可以将其改造一番,让他懂得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我,面对他本可以高贵的生活。
傍晚时分,杰克来报:“林沫下午一个人去和希思罗公司谈判,谈判之后和希安.希思罗一起去看了赛马比赛。期间两人没有任何亲昵举动,手也未曾碰过一下。”
谭侃侃一声不吭地听着。
杰克最后补充了一句:“他一直都很开心的样子。”
谭侃侃点了点头,片刻后自嘲地笑了。林沫在哪里都会开心,和谁在一起都能找到幸福。
这和我怎么会相同呢?
美到极致,却不肯做一件人人都无法企及的珍品。他乐意湮在尘埃里,蒙上灰尘。
如此不堪的人格,
我为什么还不能放弃。真是可恨!
翻开日程表,今天晚上伦敦科技展览馆有一场电子新发明展览活动,迈万达已经为他预定了贵宾票。
谭侃侃急匆匆换了衣服,赶去停车场,迈万达的车子果然已经等在那里。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提醒一下,我差点忘记了。”谭侃侃坐进车子里。
“你要忙起来,电话也打不通,我索性就在这儿等。也等习惯了。”迈万达笑着发动汽车。“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还没吃晚饭。”
谭侃侃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点头。
“上次你提过那家意大利餐馆,不如我们去尝尝。”
谭侃侃再次点头:“先去看展览。”
“那你可要回去很晚了。”迈万达意味深长的说。
“那就不回去。”谭侃侃想起早上的事就分外愤怒。“今晚想去酒店找找灵感。产品设计总是没有突破。”
迈万达愣了一下,随及笑了:“去酒店?找找灵感?你需要什么样的灵感。”
谭侃侃许久不作声。
迈万达说:“不想回去,今晚就去我那儿住一晚。”
谭侃侃不表态。
“如果不是出了这样的差错,我们早就同床共枕了,看来我还要忍耐下去。”迈万达说。
谭侃侃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真是奇怪,这一段时间,没有你的艳照发到我的邮箱里了。你最近怎么了?身体出什么故障了。”
“精神受了打击,身体也提不起兴趣。本来是在为你积蓄能量,却没得表现。”迈万达今晚的话都说的露骨,他完全看得出谭侃侃此时的状态,这个人正在苦恼中挣扎。“我最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对我说,对不起,很抱歉。真是奇怪的梦。”
谭侃侃沉默良久后点头:“今晚去你那儿。”
展览会后,两个人去意大利餐馆吃晚餐,之后又去酒吧小坐,谭侃侃很少出现在这种混乱的场合中。这一次他却在酒吧呆到深夜,并且喝了不少酒。
醉意阑珊地和迈万达上了汽车。
意识稍有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在迈万达的房间里,迈万达正在帮助他脱去外套。
有温柔地声音在他耳边说:“要不要先去泡个热水澡?”
他没回答,眼睛也不望着迈万达。他们是很熟悉的,在各个方面。却唯独对彼此的身体不熟悉。也许正因为太熟悉,这种暧昧的气氛,让他不自在。好象明明只是会相处的随意的人,却偏偏要在彼此之间制造尴尬。
脱下外套,迈万达又去解谭侃侃衬衫的钮扣……
仿佛一阵凉风,从打开的衬衫缝隙中透进来,贴着皮肤,如同冰冷的记忆。闭上眼睛,还是会想起林沫。
林沫……
如果我不抱着那个小东西入睡,他的身体就会冰冷。像一只胆小的兔子。
真是……
谭侃侃竟然发现自己在笑。可内心却仿佛被什么东西用力地拉扯着。一时有些心慌意乱。
我要不要道出实情,我被另一个人迷住了。面前这个人,他的身体独立理论怎么都解释不通我的情况。
“看来你这两年为了改变自己瘦弱的形象,下了不少功夫。”迈万达望着谭侃侃漂亮的腹肌轻声说,“在健身房消耗了很多时间吧。”
他推着谭侃侃向房间的深处去:“为了你的信仰,今天我们不会做什么。但能不能让我们更亲近一点,让你适应下和我相儒以沫的感觉,我们就每一次前进一点点。”
酒精能加深惆怅与心痛的感觉,也能掩盖感官的不良情绪。谭侃侃拼命的点头。他接受迈万达的热吻。因为这个人吻技的高超,他也能很快便原始性的产生感觉。
被推倒在床上时,谭侃侃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迈万达在吻他胸前的皮肤,恰到好处地制造了让人难以抗拒的酥麻的感觉。
要和他在一起吗?要现在吗?
这个人既然说不会让我破戒,就一定不会。
我们是不是都已习惯不再破戒。
之前是因为纯粹的信仰,
现在,是因为不能背叛在上帝面前许下的婚誓。
但是迈万达的话是对的,一次前进一点点,让他们慢慢地慢慢地接近,慢慢地属于彼此。
“神童,我设想过很多主次占有你的那一天。”
谭侃侃也不只一次地设想过,那会是什么感觉。
和迈万达在一起的话,他不必主动,对方已是情场高手,经验丰富。
他们心照不宣。迈万达不会计较谭侃侃曾将别人压在身下。就像不会计较谭侃侃和林沫发生的事情一样。
谭侃侃从口袋中取出手机,打算放到床头桌上,手机屏幕却在这时亮起来。
“我先接一下。可能是实验室。”
他将手机刚刚放到耳边,林沫的声音瞬间冲出来。
“你一直不接电话!为什么?”
“你有打过吗?”
“四个小时了,我一直在拨!”
“可能是在酒吧没注意吧。你知道我手机是静音的。在实验室会怕打断思路。”
“你去酒吧了?”
谭侃侃得意洋洋地说:“怎么,你发出的是什么声音?不相信么?不光是去了酒吧,我正和别人上床。”
林沫不相信:“骗人!干那事还能这么流利的讲话,骗鬼。”
“正在准备开始。不可以吗?”
“你听着,如果你真要那么做,ok,我原来讲过,你要失身给别人,你就别想碰我一下。”
“还在这样威胁我?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吗?不要一副吃定我的样子,好不好?”
“你,你真的认为你随便乱来之后心里不会难受吗?你大概不知道,你长的太漂亮,其它的人会想方设法把你压在下面的。只有我肯让你……”
“下面又怎样?”谭侃侃被林沫说中了,有些气愤。
“真奇怪,你不了解自己!你受不了屈辱的!经过一次你会难过死的!”
“难道说,在下面就是屈辱?难道你一直是受屈辱吗?”
“我和你不同,我正好和你互补。你肯定不会接受的!相信吧,乖乖地给我回来!”
“让我回去,让你再次证明我非你不可?”
“你就该非我不可!你要是随便失身,我饶不了你。”
“我今天就证明,我非你也可!”
通话结束,谭侃侃揉了揉头发,转头看到迈万达的眼神,猛然有点清醒过来。
他故作轻松地昂面躺在床上:“今天真的是喝了太多酒,讲话也开始胡言乱语。那个家伙真是难缠。”
电话却又响起来,似乎距离不过一分钟。
谭侃侃接起来:“搞什么,还不死心!想独占我,你别做美梦!”
“你今晚不肯回来是吗?”
“是的。”
“一定要和他鬼混?”
“是的。”
“你真的会同意做他下面的那个吗?”
“你管不着。”
林沫停顿了片刻说:“那好吧。我应该告诉你一个消息,你有把柄在我手里呢,如果你敢乱来,我就毁了你!”
“呵!我的把柄?”谭侃侃大笑,想不到林沫会对自己不回家如此抓狂。
“你书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有什么……啊哟,我正在看你笔记本里的故事呢。”林沫还没讲完,谭侃侃已跳起来。 “好精彩呀……这故事是真的吗?该怎么办,我该如何是好!”
谭侃侃抓起衣服冲进迈万达的房间,酒也几乎全部醒了。
林沫将耳朵贴在门上面听着,果然外面很快就传来脚步声。
房门打开前,林沫慌忙后退。谭侃侃冲进房间时,衬衫的钮扣都未系好。他奔向林沫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拎到鼻子下面。
“你原来是不想活了?!”
林沫没有挣扎,他望着谭侃侃发愣,谭侃侃确实有非常凶狠的一面。原来他的表情也能这么唬人!
谭侃侃向书柜的方向瞟了一眼,惊奇地发现书柜上的抽屉都完好无损,不像被人动过的样子。
转念又想,林沫既然能说的头头是道,必定是真的看过了。
“我给你机会解释!”
谭侃侃话音未落,林沫忽然抬手向他喷出了什么。
谭侃侃下意识地伸手欲挡,颗粒般的气雾,已经喷了他一脸。
迟疑不过两秒,眼前的景象便扭曲了,林沫的脸也慢慢模糊。
他竟然就这么失去了知觉。
……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身后一阵异样的感觉弄醒。
谭侃侃睁开眼睛,全身酸痛,正欲翻身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
他竟然被面朝下绑在了床上!
并且!他很快发现,他的状况十分屈辱!
谭侃侃努力转头,看到林沫正得意洋洋地坐在他的身上。
“你在干什么?是疯了吗!”
用力挣扎了一会儿,很快放弃。他的四肢都被牢牢地用绳子固定住,就连腰上也缠着一条绳子。
林沫对他挥了挥手中的一个瓶子:“这个你认识吧。”另一只手拿出一条仿真的器官,“我特意为你选购了和你的尺码一样的。”
“你想怎么样?”
“我从不知道你还会想被人搞。我成全你,我知道这是你的第一次,我会很温柔的。之后,我也会做一件我第一次做过的事!既然你前面的第一次是我的!那么后面的也要是我的,很公平!”
“快放开!现在你放开我,我不和你计较。不然我不会饶了你!”
“就算你要杀了我,我也不放,我不怕死!我就要让你知道我是谁!”
林沫说着从瓶子挤出润滑剂。
谭侃侃连心脏都随之颤抖。
“林沫,你听着,你不知道你在对什么人放肆!快住手!”
“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凭什么我不能。”
“我不会饶了你!”
“尽情地威胁吧!”林沫用那根仿真器官,在谭侃侃的头上敲了几下,开怀大笑,得意洋洋,放浪形骸。
忽然又换上阴险的表情说:
“你竟然要在婚姻期间乱来,我以为我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