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抽血
400CC的血,从秦流年的手臂里输往了输血袋中。
秦流年被抽了血,脸色有些发白,医生想过去给她检查,秦流年缩着身子,把自己抱得很紧:“我不用检查,只是有点不舒服,你们完了就出去吧。”
一行人出了卧室,秦流年把卧室的门关得紧紧的。
许慕琛随医生一起出了客厅,站在外面的走廊上。
光线在许慕琛的脸上,打下很深刻的影。
他吸了口烟,问一旁的医生:“欢言的血,为什么这么多年,都只有她的血才能匹配?”
医生低了低头,恭敬地回道:“欢言小姐小时候打过一种预苗,过敏了,巧合的是,这种预苗,同样过敏的,只有秦小姐。两人血液里都有抗过敏原,只有两人之间的血,才能够互相的输送。”
许慕琛吸了口烟,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他单手插在兜里,抬起脸来,满脸的冷漠。
“想办法,调些补药,我看她脸色很不好。”
那医生仿佛欲言又止,最后却是什么也都没有再说,只恭恭敬敬地回了声:“是,先生。”
这几天,许慕琛时常感觉自己眼皮狂跳,仿佛总有什么事情即将要发生。
具体是什么,他一时又全然没有头绪。
只那日抽血的夜晚,那个女人惶惶的眼神,总在他脑海里盘旋。她神情十分凄楚,伸出手来让他抽血那一刻,他甚至微不可见地轻皱了下眉头。
这几日做梦时,他也时常梦到一团胶着的黑幕里,一个女人伸出手来,仿佛想要抓住了他,一遍遍地唤着他的名字。
“慕琛,慕琛……”
她声音那么凄楚,仿佛只是希望他能够帮帮她。
他时常大汗淋淋从梦里醒来,喘息着,仿佛女人从眼前而过。
秦流年。
梦里的女人是秦流年。
一日,他从床上醒来。
坐在桌面上,正准备用早餐时,桌面上摆放的报纸上,刊登的消息,却让他觉得像是一个笑话。
那报纸上的消息登着:本市警察局长之子不日将大婚,女方身份神秘。
报纸上刊登的是一张余擎沉搂着女人的背影图片。
那个女人的背影,许慕琛很容易就辨认了出来。
是秦流年。
许慕琛喝下最后一口咖啡时,他的手机响了。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
“秦流年”。
许慕琛手指轻点着桌面,身体后仰,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手指滑动着,接听了电话。
他很想知道,这个女人在搞什么鬼。
“慕琛……”
许慕琛没有说话。
“你今天把证件带过来,我们把婚离了吧。”
――
许慕琛一辈子听过许多笑话,秦流年主动提出要和他离婚,绝对是这些笑话里最搞笑的。
那年那般状况,她都铁了心,不愿意离婚,如今倒是想要离婚了。
这简直是今年最大的搞笑。
这个笑话很快就成了真。
咖啡馆里,秦流年坐在对面的位置上。她被毁掉的脸,用了一些头发遮盖,在这样的环境里,人显得有些局促。
她真的已经不是从前的秦流年了,牢狱生活真的快要把她给毁了。
秦流年把手里的文件朝许慕琛移动过去,也没有看许慕琛的脸。
秦流年道:“我知道,你离婚会有很多程序,我不愿意要什么,这是我请人拟的一份协议,你只要签了字,我们到民政局里去走完程序就可以了。协议上已经说明,我不分走一分钱财。”
秦流年说完,终于抬头,看了一眼许慕琛。
许慕琛手伸过来,修长优美的手指拾起那份文件,拿起来扫了一眼,随后秦流年便看见他又将文件重新放置回了桌面上。
“这种文件不能我说了算,集团的律师要过目,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要进行修改。”
“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