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张晓飞猛地一呆,惊愕的看着拿着胸脯子蹭着自己胳膊肘的宋婕儿,脸上的表情一阵发青,别过脸,怒气冲冲的说道:
“这是哪个杀千刀的王八蛋说的?我是那种人吗?小婶子的身子绝对是干净的,大锤叔进去的时候,小婶子正在拿着枕头和那个混蛋老板打架,根本没出啥事,我看的真真切切的,是哪个瘪子传的这话的,该死!”
“你别激动啊。”
宋婕儿看了看四周好奇的病号,苦笑着摆摆手,嘟囔道:
“没有就没有,你急什么,我就是问问咋回事,不然你小婶子会在家两天都不出门见人?听说还和你大锤叔怄气呢,我们不都是好奇咋回事嘛,没有就没有了,好了好了,坐吧。”
“我去问问胡二栓那个废物好了没有,不行我去找个拖拉机去把电瓶拉上去,大锤叔还等着车修好了去办事呢。”
“晓飞啊,我这不行了,你过来,我把钥匙给你吧。”
胡二栓痛苦的声音从屋里面传出来,张晓飞脸色不善的看看四周的病号们,迈着步子就进到了里屋,在床上直打滚的胡二栓看到张晓飞进来,将腰间的一串钥匙递过去,说道:
“反正里屋的地上都是电瓶,你看着搬吧,搬上去了我估计就差不多了,只要电瓶换好了,应该就没事了,你跟你大锤叔应该也能整好,真是对不住了哈。”
“你好好养病吧,平时别去那不三不四的地方,这下子遭报应了吧?连个孕妇都欺负……”
张晓飞小声的嘟囔两句,从胡二栓的手上接过要是,虽然想到胡二栓家里的两条恶犬心里有些害怕,不过张晓飞还是鼓起了勇气,从药铺里面走了出去。
“小子,真打算这么干啊?”
站在胡二栓旁边的老赖头看着张晓飞走远了,不由的有些担心的看着胡二栓说道:
“这可是杀头的事情啊,你可要想好了。”
“我哥这条命不能说没就没!”
胡二栓的脸色阴沉起来,刚才痛苦的模样已经从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恨意。
张晓飞走到胡二栓家门前的之前,从邻居家的篱笆上拔出来了一根长木棍拿在手上壮胆,走到铁门前,拿出钥匙试了几把,就把铁门打开了,两条恶犬照例冲出来对着张晓飞狂吠起来,不过看到张晓飞手上的木棍,并没有靠近。
有惊无险的走到房间里面,张晓飞看着满地的电瓶,不禁有些皱眉,转身走出了屋子,外面的两条狗已经没影了。
找不到两条狗的下落,张晓飞也没有费心费力的找,从村口进去,转弯到了张大锤昨天放拖拉机的地方,敲开了老张家的家门。
“张场长要用啊,好好!”
已经回到家的老张听到张晓飞的话,乖乖的点头,把自己的拖拉机发动起来,开着车就到了巷道口,试了几次,都开不进狭窄的巷道,只能拐了个弯,把车斗对着巷道口,两个人下来,进到胡二栓的房子里面,把屋里头的电瓶一个个的搬上拖拉机。
电瓶快要搬完的时候,一声惨叫猛地从巷子的远端传来,张晓飞和老张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咋听着那么像老万的声音呢?”
老张跟着张晓飞将手中的电瓶送到车上,眼中满是疑惑。
“好像是诶,那老东西不是被张场长赶出小马庄了吗?咋的还在这儿?”
张晓飞好奇的问道,老张摇摇头,怕拍手上的灰尘说道:
“不说这个了,去看看咋回事,万一是那老小子的话,我可要给张场长出出气,竟然没事调戏张场长的老婆,真他娘的是想女人想疯了吧!”
老张说着,就拿起放在墙边的木棍带着张晓飞走了过去,两个人走到巷道里面的时候,老万的呼救声更急了,张晓飞听着这声音,笃定的说道:
“绝对是老万那个畜生,这他娘的不要脸。”
说话的时候,张晓飞显得中气十足,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里是多么发虚。张大锤能够把老万赶出小马庄,自然也能够将自己这个无依无靠的小混蛋赶出去。
“救命啊!谁家的狗啊,还管不管了!”
老万呼喊着,猛地看到出现在眼前的老张和张晓飞,脸上的表情如同戏剧舞台上的脸谱一样复杂,一会儿阴一会儿晴,一会儿像是要哭出来了一会儿又像是在开心的笑。
用木棍把纠缠驼背老万的恶犬赶走了,张晓飞看着趴在地上吃了一嘴土的老万,摇头说道:
“你咋的了?能起来不能啊?能的话我们就走了,不能的话,我们还有活,干完了回来揍你!”
“别啊,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晓飞兄弟,老张兄弟,你们就给张场长求求情吧,我当时鬼迷心窍了没收敛住,我现在无家可归,就在这儿搭了个窝棚,平时捡破烂过日子,快要过不下去,你们跟张场长走得近,跟张场长说说,让我回去吧,我一定好好干,啊!”
老万哀嚎着,两只小羊一样的细眼睛里流出晶莹的泪水,张晓飞看着一脸凄惨模样的老万,挥挥手说道:
“张场长的车在半山腰抛锚了,你去帮帮忙,他应该会原谅你吧,看你也挺不容易的,为啥就到了这步田地呢。”
“我混蛋!我混蛋!”
老万二话不说对着自己满是灰泥的脸颊狠命的扇着,一边骂自己一边扇,看起来模样是凄惨极了,张晓飞哀叹一声,还是让老万从地上起来了,让他跟着自己坐上老张的拖拉机,三个人沿着山道就朝半山腰开去。
中间张晓飞去老赖头家的诊所看了一次胡二栓,顺便把他家狗不见的事情说了说,满头汗水的胡二栓虚弱的表示自己知道了,问了问张晓飞是不是把电瓶都拿上了,然后就满足的闭上了眼睛,躺在老赖头的病床上继续输液。
老张开着拖拉机上到山上的时候,张大锤已经在路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