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我先带你回去,先去看看你奶奶咋回事了!”
张晓飞对着女孩喊了一声,紧接着就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摩托车上,然后朝着孔雯雯的家门口飞驰而去,不多时,张晓飞就把摩托车开到了孔雯雯家的家门口。
下了车,冲到屋里面,张晓飞对着屋里喊了两声,果然没人答应,紧接着就在孔雯雯的带领下,进到了孔奶奶休息的卧室,看到老人就那样安详的躺在床上,张晓飞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就走了进去。
“谁啊!”
孔奶奶一声呼唤,吓得张晓飞的双腿一个打颤,直接摔倒在了地上,一边的孔雯雯惊喜的一喊,冲到奶奶的面前,抱住奶奶大喊道:
“奶奶,你没事儿啊!你都快吓死我了!”
“刚才我梦到你爷爷了!妮子啊!你爷爷年轻的时候可帅了,就是死得早啊,不然的话,咱们孔家肯定还是村里的村长呢!”
孔奶奶轻轻的摸索着,用苍老如枯树皮般的手拍打着孔雯雯的脊背。张晓飞在旁边长舒了一口气,缓缓的扶着墙站起来,对着孔奶奶说道:
“您老没事儿就行,我走了哈!”
“小伙子,你回来,雯雯,去把钱拿回来!”
孔奶奶努力的让自己从床上坐直,对着张晓飞的方向说着,两只发白的眼睛看得张晓飞有些胆怯,也不敢违抗,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
“嗯!”
孔雯雯乖巧的答应一声,匆匆走出去,将凌晨时分张晓飞交给自己的一百块钱拿了过来,跟着进来的李苏珊看到孔奶奶还活着,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将手放在了张晓飞的身上,身体有些颤抖。
“给他!”
孔奶奶听到孙女回来的声音,对着张晓飞淡淡的说着,看着孔雯雯递到眼前的一百块钱,张晓飞轻轻的摆摆手说道:
“不用了,我既然给了就给了,拿回来您就这折损我的脸了!”
“这不是还给你的!”
孔奶奶摇摇头,对着张晓飞说道:
“这是请您帮忙给我买棺材板的!我眼瞎了,现在的身子越来越不中了,身边住的都是豺狼虎豹,我害怕我一死,连个给我收尸的人都没有――人家看俺这个糟老婆子都嫌弃的很,根本不会进到我家院子里来的,你今天进来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孩子,我死了,这雯雯就托付给你了!”
“使不得使不得,我才十七啊,老奶奶,我连自己都养不活的,怎么养活你孙女啊?而且……你家都没个亲戚啥的吗?孔家我小的时候听说可是挺厉害的呢!不过后来我爹说你们家出大事儿了,男人死绝了,媳妇也都跑了。这个雯雯就是当年发大水的时候坐在木桶里面活下来的小姑娘吧?”
张晓飞连忙摆手,语气之中透着些惶恐。老人淡淡一愣,长叹一声道:
“既然如此,我就只能把雯雯托付给卢老二了,他怎么说也是我死去的丈夫的手下,希望还有点情谊在吧!”
“千万不能!”
张晓飞大吼一声,看着梳着马尾辫,一头齐刘海,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孔雯雯,坚定的反对道:
“那个老东西是个什么玩应儿我最清楚了,大姑娘小媳妇被他糟践的可是不少,你可千万不要把雯雯往火坑里面推啊!”
“是啊,奶奶,那个村长怪吓人的,我不敢和他说话!他满嘴的牙都是黄的,可恶心了!”
孔雯雯也跟着说道,老人呆了一呆,无奈的掩面道:
“妮子啊,那可怎么办啊?你奶奶我眼看都不行了,这睡的时间长醒的时间短,说不定明天起来就是冷冰冰的一具尸体了!孩子,我不给你安排个地方,我怎么下去面对我们孔家的列祖列宗,怎么面你死去的爹娘叔伯?咱们孔家就剩下你这一条根了啊!我这么多年不去找你爷爷,就是为了能看着你长大啊。可是我这身子我清楚,活不长了!”
“奶奶!你别这么说!”
孔雯雯大哭着抱紧奶奶,张晓飞的脸色一白,刚要开口,就听到身边的李苏珊忽然开口道:
“老人家,你要是觉得我还行的话,我愿意照顾雯雯到她长大,你愿意吗?”
“你是?”
老人猛地听到李苏珊的声音,不觉有些疑惑,一边的孔雯雯低声的对老人说了什么,孔奶奶猛地一惊,连连摆手道:
“不行不行!李小姐,太谢谢你的好意了,可是那张家,特别是张万龙那可是我从小看着长起来的,天底下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当初为了推荐到市里上中专,他硬生生跪在我家门前三天三夜,我家老头子看他这样,才把机会从俺家大娃子的身上送到他身上了。结果这孩子上了中专,也不知道攀到了谁家的高枝,从此再也不来我们家了!十三年前陈家店大水的时候,我一家老小除了我这看家的死老婆子和这个娃娃,全死在了大坝上,他张万龙跟着领导来回了三次,都没有想到来我们家看一眼。你可千万不要相信这种狠心人的话啊!趁早找个人嫁了,别想着给那种人生孩子了!孩子生下来他都能弄死你啊!”
看着孔奶奶哭天抢地的样子,张晓飞长叹一声,扫了一眼身边低垂着眼睛不吭声的李苏珊说道:
“这样吧,我先照顾着,不行的话,我就拜托我干娘照顾雯雯,她是大锤叔叔的前妻,对我可好了!门口的摩托车就是她给我买的!”
“宋婀娜宋大小姐啊?”
孔奶奶晃着脑袋问道,张晓飞“嗯”了一声,后者赶忙起身,摸索着跪倒在张晓飞的面前:
“那感情好啊,宋大小姐可是出了名的贤惠!张大锤跟着他哥学成了混蛋,可是人家宋小姐可是好人啊!孩子,你能拜到人家面前当你的干娘,可真是好命啊!你说你的运气咋这么好呢?”
“托我爹的福吧!”
张晓飞看着新裤子里面依旧突出的小兄弟,干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