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飞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了,此时的他浑身包裹着厚厚的绷带,如同木头人一般躺在一张坚硬的木板床上,周围满是中药的气味,浓郁的如同加了淀粉的水一样化不开。
“额……”
张晓飞努力想要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一阵晕眩打断了他的动作,无力的重新躺下,张晓飞歪着脑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缓缓的走进来。
“小子,你醒了?”
鲁大爹笑呵呵的看着张晓飞,仿佛看到了一条大鱼在眼前蹦跶一样。
“我怎么在这儿啊?”
张晓飞模模糊糊的说这话,每一次张嘴脸上的肌肉都像是被刀子划开一样疼。
“当然是老夫把你救下来了呗,大晚上的我家的大黄狗一个劲儿的叫,脚上还有血迹,我牵着我家的大黄狗到了自家的地头,就看到了你小子躺在路边,就把你救回来了。”
鲁大爹坐在床边微笑着解释。张晓飞脸色一呆,好奇的看着他问道:
“那两个混蛋呢?”
“已经死了,我把他们埋在自家地头上了,正好可以当农药使了。”
鲁大爹淡然的笑着,张晓飞的脸色一僵,一股深深的恐惧感从心中蔓延开,看向鲁大爹的眼神也不由得一变。
“别担心,我不是那种喜欢杀人的人。你好好的躺着吧,银瓶子我没收了,这本来就是我们鲁家庄的宝贝,确切的来说,是人家鲁晓雪家的宝贝。他爹死之前那东西忽然就没了,没想到竟然落到了你的手上,现在又还回来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鲁大爹笑着摆摆手,慈眉善目的说着。张晓飞的胃里猛地一阵反胃,张嘴将一口苦胆水吐了出来,挣扎着看着鲁大爹:
“不行!那是我爹留给我的宝贝,我不能给你!”
“你爹?你爹叫啥名字啊?”
鲁大爹冷呵呵的笑着,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张晓飞的神情一冷,别过脑袋说道:
“我不告诉你……那绝对是我爹留给我的东西,你说那是晓雪他爹的,有啥证据!”
“没啥证据,证据就是老子这双眼睛,那东西我可是真真切切的见过的!你少在这里给我狡辩!再叫唤我连你都不救了!东西既然换回来了,就别想着要回去了。我们鲁家庄向来是只进不出的!”
鲁大爹冷哼两句,见张晓飞的眼里都是怒火,也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就走了出去,将张晓飞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了硬板床上。
“妈了个巴子的,这个老混蛋,分明是想要把我爹的宝贝据为己有!”
张晓飞在心里怒骂着,挣扎着想要起身的时候,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割成了好几块一样,酸痛感伴随着肌肉的撕裂感,根本使不上劲儿。
痛苦的感觉让张晓飞只能低声哀嚎起来,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力气,张晓飞才将自己的身子翻了过来,身体对着房门侧躺着。但单是这一个动作,就让张晓飞感觉浑身的力气都使完了。
“我的个妈呀,这到底是要怎么样啊,我咋这么倒霉呢?”
张晓飞满脸苦涩的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想要努力挣扎,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可以再让自己向前移动半分了。
想到自己老爹辛辛苦苦给自己留下来的银瓶子就这么被鲁大爹这个老匹夫拿走了,张晓飞的心里要多愤怒有多愤怒。
“我一定要把银瓶子抢回来!”
张晓飞在心里怒吼着,拼了命的向前一翻,身体忽然像山上的巨石一样,晃动了一下,随即就重重的摔在了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啊!”
张晓飞惨叫一声,吐掉嘴里的灰烬,抬头一看,一个面目狰狞的护法雕像忽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张晓飞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躺着的木板床竟然放在一尊巨大的大佛像的后面,四周挂着蚊帐,蚊帐的一边是大佛的雕像,另一边对着一扇门,正是鲁大爹刚才走出去的大门。
张晓飞翻滚着自己的身体,朝着木门移动,好不容易到了门前,刚准备用脑袋将房门推开,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的还有一个女人的娇笑声:
“别着急啊,等进去了再说!”
“嘭!”
木门被女人撞开,张晓飞刚刚抬起的脑袋再次受到了重击,整个人向着后面翻滚了两圈,直接晕了过去。
“啊!”
冲进来的女人尖叫一声,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张晓飞,猛地一跳脚,就被身后追上来的男人一把抱住了:
“美菱啊,别跑啊!咱们可是都一次来这儿,你慌什么?我……”
“你看!”
鲁美菱挣脱开男人的手臂,指着地上晕过去的张晓飞。
“这他娘的是谁啊?在这儿治病?”
张瑞才好奇的打量着躺在地上的人,走过去用脚踩了踩张晓飞的身子,俯下身来,将张晓飞的脸扭过来,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晓飞!”
张瑞才和鲁美菱一起惊叫了起来。
“他……他怎么在这儿啊!他不是都已经回小马庄了吗?”
鲁美菱指着张晓飞伤痕累累的脸,捂着嘴惊叫着。张瑞才踉踉跄跄的从地上起身,看着浑身是伤的张晓飞,摇头道:
“不知道。不管咋说,这是我表弟呢,咱们先把他带回去再说吧!”
“诶!”
鲁美菱赶忙点头,跟着张瑞才七手八脚的将张晓飞从地上拉下来,放到张瑞才的背上,从鲁家山的小庙里头将张晓飞背下了山……
与此同时,从魏娇儿那里得到了张晓飞昨晚失踪的消息,一夜未睡的陈颖终于找到了张晓飞出了医院的监控画面,看着张晓飞如同游魂一样进到黄色面包车的图象,陈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给同样急疯了的宋婀娜打了个电话。
一夜未睡的魏娇儿趁着张大锤进城看地方的机会,起身从床底下将那个银灿灿的银瓶子拿了出来,看着眼前制作精美的银瓶子,魏娇儿的眼前闪烁着贪婪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