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旭从回到别墅的家,一路上一直回电话给楚钰,却一直无人接听。
他看到家门都被破坏了,抬起头,发现连楼上的玻璃窗都坏了。
“发生了什么事?”余旭从愤怒地问身后的管家兼司机。
“我也不知道。没人给我电话啊。”
余旭从迅速冲进去,里面所有的木器和玻璃家具都被砸坏了,一片狼藉。地上尽是受伤昏迷的佣人,他心里一阵慌,连忙奔上楼梯,想要找楚钰。
他的卧室里面还开着灯,敞开的门,里面空无一人,他走进去,看到床边的空轮椅。连卧室的地面都散乱一片从桌面上扫落下的东西,余旭从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恐惧。
翻开巨大的婚纱照,敲了一下机关,墙面出现了一个保险柜。他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扭对密码,打开的保险柜。
翻开保险柜,里面果然空无一物。
余旭从咬了咬牙,他在这里面藏了一百万人民币现金和一根钥匙。在这个世上,破解他设置密码的人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来了。
连楚钰都要离他而去了吗?
余旭从感到很难受,他昨晚跟别的女人风雨缠绵的时候,让他的妻子一个人孤零零面对那个人。
他那时候不肯接的电话,那是他的老婆给他最后的电话。
他曾经答应了她,让她做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他承诺过,他会对她一辈子好的。
而昨晚开始,他是这个世上对楚钰最残忍的人。
他瘫坐在地上,管家跟了进来,沧桑脸问:“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准备去加拿大的机票。”
管家有点不解,他不是英国国籍的人吗?为什么要去加拿大?他没跟他解释,因为楚钰的故乡在加拿大。
支付了管家最后的工资,结算清楚其他佣人的工资,余旭从收拾着行李,管家有些依依不舍地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国?”
“也许两年后,也许永远都不回来了。”
余旭从拉着行李箱,把手机卡丢垃圾桶了,没跟任何人联系,上了飞机。
可是如果余旭从进去安检之前,回头一看,就能看到一个女人长得极像楚钰,她在垃圾桶里面翻着找手机卡。
她的脸上并没有冷漠,而是脸上抹着烟熏妆,终于翻到了手机卡,笑得开心像个孩子。
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帅气的男人,他的脸上充满了戾气。一般人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W教官,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爱呀?”只有她敢对视他的眼睛。
“嗯。你带着钱去日本定居吧。两年后回来找我。”
“咦?其他人呢?都去哪了?W教官呢?”女人依依不舍地看向他。
“没事。”W教官淡漠地看着她,说。“还没找齐人。等人齐了,我们再行动。”
目送女人上了飞机,W教官心底闪过一抹恨意,如果不是他出现在她的面前,他一定要废了余旭从,居然把违反了他的规矩。
余旭从在飞机上打了两个喷嚏,不知道谁在骂他。他忽然想到酒店的那个女人,想着难不成是她在骂他?
这时候,已经中午了。
走在街道上,W教官随意进了一间网吧,用黑客技术从警察局的资料那里调出来了他想找的两个人的资料,看了一眼。
资料是有的,但是没有录入现住址在哪里。W教官心烦意乱地,敲打着键盘随意地远程操控了两人其中一个人的电脑,发现里面全是一片成年片。照片也有不少美女。
这时候,手机响起了。他还在查看着电脑里的资料,等查阅地差不多了,才拿出手机。
“喂。”他说。
“叶世风啊,不好啦。我的电脑中病毒了,打不开了。你上次不是跟我说什么团队吗?跟我说吧,我今天大姨妈来了,不上班。”
W教官拿开手机一看,屏幕显示来电林慕昔。
他对着电话那头说:“你在哪?”既然用的那个人的电脑,她跟那个人是什么关系?他要去见她一面。
坐在唯秘咖啡馆包间,面对眼前这个男人,林慕昔居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不知道是他刻意流露出来,还是无意中让她察觉到的。
他真的是叶世风吗?
选择在唯秘咖啡馆,是因为这是她所知道的,最隐秘的地方。上次的她应聘的时候是在一楼,二楼是有包间的。虽然这里的消费高,但是也正是因为消费高,一般人进不来,而且她就在这里兼职,可以赊账,到时从工资里面扣。
“你不是叶世风,你是谁?”
W教官站在充满艺术气息的书架前,随意翻开书本,并没有回复她的问题。直到翻到了一张好像感兴趣的地方,他说话了:“你知道现在的世界有多黑暗吗?有的人用航脏的手段得到了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挥霍在吃喝玩乐上,也就那么一辈子。穷人在嫉妒富人,富人在嘲笑穷人。你知道那些上顿吃不饱下顿可能没东西下肚子的那些小孩子,整天脏兮兮地,瘦骨嶙峋地趴在地上捡起那些吃的,贫苦地区有多少这样的人?可是到处都是炫富的,你可知道那些穷地连吃的都没有的孩子的照片被多少杂志拒绝?”
“你不知道。这个世上绝大多数的黑暗,我都见过。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先告诉我,你是他的谁?”
林慕昔警惕地瞅着他,像是在质疑他的话,又像是见到久别重逢的故友,忽然笑了。
“W教官。我知道你――你回来了!欢迎回归!他是我的恩人,我叫林慕昔。”林慕昔马上向他恭敬地90°鞠躬。
她从恩人那里听说了,W教官是个传闻中无恶不作的魂异教官,不仅具有摧毁一座城的实力,而且还杀了很多别人不敢杀的或者想杀但是杀不了的国际毒巢分子,还教出了四个魂异,他们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但是实际上他每月所得到的财富,数以万计,有时甚至高达几十万,总是会拿出百分之十的金钱买大量的食物捐赠给贫苦地区的孩子。他不是捐钱,而是直接送食物,比如大米或是面粉。
林慕昔得知了恩人也是魂异,一直对魂异教官非常好奇。但是,他们都是一群见不得光的人。具有明显的人格分裂,其他人格相对于主人格而言是独立的,也就是说,有可能成为魂异的那个人格并非是平时人们见到的那个人。这对于林慕昔而言,就是个大难题了。
她一直很想跟叶世风说出她的猜测,或许他并不是失忆,而是他过去绝大多数的时间都被另外的人格占据了他的身体。所以他根本不可能记得起他过去发生了什么事。
即便记起片段,那也是不属于他那个人格的记忆,是凌乱的,陌生的,熟悉的。
但是她不敢说。
他看起来过得并不好,她既然答应了恩人,她就没必要增加他的负担。所有关于魂异的事情,知道的人都是知道魂异的可怕,会说露嘴的人早已经被魂异的仇家杀死了。
这个世上知道魂异教官另外一个人格的名字的人,恩人说了,只有他和她。她一定要惜命,不能惹怒了魂异教官。如果她也死了,她想这个世上恐怕没有人知道他是魂异教官了。
“恩人?”W教官玩味地扬起一抹冷笑,说。“他在哪了?”
“他?你说X先生吗?”林慕昔忽然想起来,自己身体里骨髓生产出那些活跃的红细胞让她活下来的。
当时,她刚经历了无数次痛苦的化疗,她接受治疗的费用都是社会上热心人士通过网络和电视媒体集资付清的。只知道,那天阳光正好,有个医生拿了一份遗嘱给她,说:“这是X先生的死前的愿望,他愿意把骨髓捐给你。他的骨髓与你的吻合。但是也请你遵照他的遗嘱,不能把他的死亡告诉任何人。记住,是任何人,直到你死去那一刻。”
X先生?她想起来,那是个很古怪的叔叔,总是戴着面具。
他戴着面具,就会逗她笑。他说:“别把你吃过的丢掉啊,吃不完就给我吃嘛。我吃了沾了你的口水的食物,就会听你的话哦。”
“叔叔,你为什么老是戴着面具呢?”她感觉化疗好痛苦,但是他总是戴着面具,不闷吗?
“因为叔叔的偶像也是戴面具的男人啊。说不定,慕昔长大以后也可以见到他哦?”
她好奇地抓着X先生的手臂玩,说:“X叔叔你总是说你的偶像你的偶像,我以后会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吗?”
“不行哦,慕昔啊,你要记住。以后绝对不能了解他,了解他就等于死亡。要保持他的神秘感,才是你活下来的唯一捷径。”X先生难得拿开她的小手,语重心长地劝告。
保持他的神秘感,才是你活下来的唯一捷径。
“是X,他在哪了?”他忽然欺近她,一手掠过她耳边的发梢,凑她耳边说着,让她心跳加速了。
“看过他的电脑资料,我知道你是他信任的人。你不告诉我,我就捅你一刀。你欺骗我,我就对你开一枪。”
林慕昔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这么帅气又这么危险的男人,就好像是罂粟一样。只能远远看着,不能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