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授把几个工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这几个笨蛋,告诉他们挑选质量最好的搬出来,一个个都没长脑袋。
他气急败坏的抓过水盆浇了盆冷水,往窑洞里冲。
大喊一声:“你们都闪开……”
在昏暗的窑洞里,他发现里面的柴窑瓷颜色更加不堪,大部分都炸裂破碎。
他感觉喉头发甜,一口血喷出来,身体摇摇欲坠。
几个工发现张教授半天没出来,冲进去把他搀扶出来。
王市长看到张教授萎靡不振的样子,冲过来质问:“老张,你当初怎么说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教授强撑着说:“王市长,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你给我点时间,我们研究几天以后重新开始,下次一定能成功……”
王市脸色更白了,疯狂的叫喊起来
“你长脑子没有,原材料都被人拉走了,没有下次了……”
听到王市长劈头盖脸的怒骂,张教授感觉眼睛发黑。
三天来他一直在窑旁,不眠不休,生怕出一点差错,如今遭到这样塌天打击,整个人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王市长大发雷霆以后,似乎感觉到哪里不对,他没时间去管倒在地上的张教授。
他恼羞成怒的立即拿出手机打电话:“你马上帮我查下,飞往新家婆的航班,刚才发了没有?飞机上有没有叫苟胜的年轻人。如果他还没上飞机,立即给我抓回来……”
手机对面,传来恭敬的问话:“市长,请问以什么名义?”
“笨蛋,就说他盗窃了国家机密,还有他老婆孩子,以及亲属,都弄回来再说……”
很快,对面传来回话:“王市长,确实有架班机十五分钟以后起飞,没有你说的人……”
“什么?没有?怎么会没有?你再查下飞往其他国家的航班?”
“还是没有?”
难道他没出国?
王市长心急如焚的继续拨打电话。
“立即查清,今天飞往国内所有航班乘客,有没有叫苟胜的年轻男人,他还带了几个随从。”
几分钟以后,一直等待的王市长收到了回话:“没有……”
实际上,离开研究所以后,我们警觉起来,张老立即打电话,吩咐机场对他们的行踪严格保密。
王市长的关系网不如张老,他提出查询以后,机场有关人管不但很快应付他,还及时给张老拨打电话。
此时,张老和我们一起正在机场候机,听到这消息以后,得意的对我们说:“他们失败了,正像疯狗似的到处找你。”
我早已把手机关了,恭维的说:“张爷爷,有你在,他们找不到我们。”
“那是,他的道行还不够,为防节外生枝,大家都关机吧。”说完以后,我们相视而笑,关上了手机。
其他人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都关上手机。
听到广播里正喊我们乘坐的飞开始检票,我们走向了检票口。
几分钟以后,飞机升上了蓝天。
研究所里的王市长,像疯狗似的继续给铁路有关部门打电话,查找我的行踪。
让他感觉迷糊的是,也没有我们一行人的踪影。
他迫不及待的直接给我打电话,让他郁闷的是,我手机关机。
考虑片刻,他恍然大悟,我们一定是开车走的,只有自驾游才不好找人。
深吸口起,镇定下来,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他。
他这才发现张教授在地下躺着,脸立时黑了。
投资商记者随从,以及教授专家,还有一些工人,都风中凌乱了。
地下晕了一个,老大脸色阴沉,不停的拨打电话。
谁都不敢自作主张,把人救起来。
王市长疾言厉色地说:“看我干什么,赶紧把人送医院去。”
也许是心情郁闷,这几天经常疼的腰似乎更疼了。
他双手扶腰想坐到椅子上休息会儿,突然一阵眩晕,也倒在地上晕过去了。
大家慌了,立即拨打急救电话。
众人你瞧我,我瞧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几个投资商走到拿出来的瓷器面前,想看个究竟。
没想到刚拿起来,瓷器就像软皮鸡蛋似的碎了。
从窑里拿出来的是什么玩意?
这别说柴窑瓷,连一般粗瓷都算不上,难道他们被人骗了?
王市长算计了他们?结果反被别人算计了?投资商们都警觉起来。
大家互相看看,不约而同的想,这研究所处这荒郊野外,难道冲撞了什么,为什么两人都晕过去了?
张教授晕倒情有可原,可能是冲进窑洞里空气稀薄造成的。
可王市长刚才还气宇轩昂的讲话,中气十足地拨打电话,怎么说晕就晕,众人顿时感觉毛骨悚。纷纷嘀咕,此地不宜久留。
救护车来了以后,他们借故全跑了。
热闹的场面顿时冷下来,工人们拦住专家教授索要工资。
专家教授头大,他们也是打工的好不好?
再说,被送往医院的王市长被抢救过来以后,继续给关系网拨打电话。
让他郁闷的是,找不到我们任何消息。
几个投资商跟过来讨说法,让他焦头烂额,不知道怎么解释好。
太丢人了!
王市长头发都要愁白了,钱没有了,原材料没有了,现在这么办?
投资商筹集的十亿资金,给我六亿,剩下四亿交给他小舅子炒房,如今四面楚歌,如何收场。
他感觉前途灰暗,真是一招错,满盘皆输。
这时,医生把他的各项检查化验单送来,他这才知道是肾功能停止工作,免疫系统功能紊乱,身体毒素增加。
怪不得他最近胃口不好,心烦意乱,经常腰疼。
想想这一切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貌似才一个多月。
这一个多月印象最深的当然是做了这件丧良心的事,难道上天在惩罚自己?
他不信鬼神,一定是人为的报复,难道是苟小子搞的,可对方却无影无踪。
相对来说,张教授的病情要轻许多。他只是怒火攻心,加上这几天的劳累所致。
几小时以后,他清醒过来,很快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柴窑烧制失败,这责任他担不起。
这一个月来,媒体不断采访,他也感觉飘飘然。如今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如今更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