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我现在心思烦乱,你说怎么办?”
“黄凯,张妈家还有什么人?”
黄凯红肿的双眼顿时瞪起来:“姐夫,你不会连她也怀疑吧?她在我母亲身边二十多年了……”
“黄凯,我说过,事情没水落石出之前,我不会相信任何人。”
黄凯眸光闪动,认真的回答:“张妈的丈夫已经死了,只有一个儿子也成家了。她儿子也在我家公司上班,看张妈的面,父亲让他儿子当后勤主任。”
“我知道了!”
然后,我把带来的保安叫过来,对其中一位细心的保安吩咐:“你在家和李伯好好谈谈,这几天出来进去都有谁,详细记录下来。你们几人陪我和少爷去趟殡仪馆和喜来春茶馆。”
“是!”
王建等三人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紧跟在我们身后。
我知道王建开车很稳,让他开车奔向殡仪馆。
黄凯明显精神不振,坐在副驾驶位置,对王建指完路合上双眼就睡了。
我坐在后座考虑问题,如果王麻子和乔治是同伙在演戏,那么我和黄凯等人就危险了。
三姥爷明显也是依仗王麻子的商人,如果有第三方势力介入,并且拉为盟友不失为好办法。
此时,我万分后悔,如果把孙师傅带来就好了,武功高手以一个当十,再弄几把枪……。
收回心思,也许都是自己胡思乱想,王麻子也许就是性格豪爽的粗人,话中才会出现漏洞,这种事千万不能冤枉好人。
越想越头疼,在这陌生的地方,根本不知道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前面就是殡仪馆,王建停好车,我把小舅子摇醒。
“黄凯,到了……”
黄凯睁开双眼,尽管睡了一觉,脸色看起来好点了,双眼依旧有红血丝。
我们找到守护的人,看望两位老人遗体。
也许是经过了冷冻处理,黄老明显瘦了不少,青白色的脸带着浓重的死气。
再看黄夫人的脸,与相片中的贵妇人形象丝毫不搭。
黄凯看见父母的脸,想起他们死因疑团重重,痛彻心扉般喊了声:“爸妈……”怒气攻心,人晕了过去。
我抱起黄凯,把他放在椅子上,让保安看守。
我跪在两位老人面前毕恭毕敬的磕了三个头,轻声祷告:“岳父母在天之灵慢点走,不管多难我也要查清你们的死因,请你们在九泉下保佑我。”
然后,我戴好线手套,查看两人的死因。
“老大,我来吧?”王建站在我旁边,想把我推开。
“我们一起吧。”
他是转业兵出身,当然见过死人,我过去就是学生党,穷屌丝,如今算是黄家上门女婿,对凶杀死人有种天然的畏惧。
说实在的,我确实伤心难过。黄老对我天高地厚之恩,又是自己岳父,半个多月前还聆听他的教诲,如今却天人永隔,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心中热血都在沸腾,如果凶手就在我面前,我会撕了他。
可到底谁是凶手,至今都扑朔迷离。
死去的人永远无知无觉,而活着的人必须承受一切。
黄老穿着蓝布大袍,应该是死来换上的。我轻轻翻动他身体,发现他脑后确实有两个弹孔。
让我惊讶的是,这两颗弹孔旁的头发都被烧焦了,花白头发上都是黑色斑斑的血迹。
我狐疑的问王建:“看这弹孔,你能发现什么?”
“老大,这弹孔和手枪距离太近了,才会造成这样的伤口。”
“到底有多近?”我顿时警觉起来。
另一位叫马武的保安脸色凝重的判断:“半米以内……”王建也点点头。
半米?普通包房门口到食客位置都是几米,这距离也太近了?
我继续检查,黄老身上确实没有其它抢伤,却意外发现,老人小腿膝盖骨折。
回想现场,如果是歹徒冲进茶馆,黄老应该面对杀手,两颗子弹怎么会打到脑后?
何况头上两枪足可以致命,人已经死了,至于把老人膝盖骨弄碎吗?
如果是歹徒先把膝盖骨弄碎?他们难道不怕惊动旁人,何况还有逃跑的王麻子,就不怕担心对方杀回马枪?有必要先把老人膝盖骨弄断,然后再给他致命两枪吗?
这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看完以后疑点更多了!
我继续查看岳母身上的伤,既然婷婷看在父亲面上已经认可了这位老人,我也毫不犹豫的和她站在一起。
婷婷虽然有亲妈,那老女人确实让我蛋疼,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这位老妇人虽然从没见过,因为父女两人的原因,更因为黄凯关系,我对她尸体相当敬重。
我先仔细检查她头上有没有枪口,再看身上,对方穿的棉布长袍,显得过于肥大。明显也是死后换上的。
王麻子说老人心脏中枪,我总不能把岳母身上衣服掀起来看看。
对方活着时,我没见过面,更没尽一天孝心,如今她已经死了,绝不想亵渎这份感情。
还是先看看她双腿骨折没?她小腿上穿着肥大衬裤,我轻轻活动下她小腿,感觉僵直没什么异样。
然后,目光望向对方胸口,不知道怎么下手了?
我看向黄凯,这小子还是昏迷不醒。
即使他醒来,让他看母亲伤口,也深感不妥。再说他情绪激动下,看到惨兮兮的伤口,再次休克怎么办?
受过刺激的人,千万不能让他再情绪激动,必须在他清醒前搞定这些事,并尽快离开。
站在我旁边的王建,看我一筹莫展,明白我的难处,立即低声提议:“我去外面抓一个女人,让她看看?”
“行,别吓唬人家。”我叮嘱说。
王建点头答应闪身出来,正巧看见有伙人凄凄惨惨的走进隔壁,其中有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哭得双眼红肿走在最后。
她只穿了套短袖职业装,长臂长腿显得格外诱人。
殡仪馆里的有钱人都存放的单间,这伙人明显不是普通人,不知道为什么别人进去了,这年轻姑娘没进去,独自站在门口哭泣。
王建大手伸出去,快速把她拉进来,身体把对方死死顶在墙上。女人刚想喊,被他大手捂住嘴巴:“不许叫,我们不是坏人,只是请你帮忙,看点东西……”
不知道是看这里都是男人,还是本人胆子超大,这姑娘虽然眼中惊慌,却用力点点头。
王建看她听话,小心翼翼先松开手,把她拉到冷库前,指着里面贵妇人的尸体说:“帮忙看她是否心脏中枪?我们想找到凶手报仇……那啥我们实在不方便看,看完以后一定给你大红包?”
我心中好笑,王建一定是怜香惜玉了,还弄出个大红包?
在这沉闷伤感紧张的气氛下,这姑娘眼珠转悠目光不时望向王建,这场面说不出的怪。
不知道是王建敦厚的容貌,还是求肯的语气,或许是大红包的诱惑,年轻姑娘尽管脸色惨白,却听话的鼓起勇气掀起老妇人衣襟查看。
然后她嘴唇哆嗦的说:“她是胸口中枪,伤口很可怕……和我小姨的伤口不一样……”
这悦耳动听的声音,好似大珠小珠落玉盘的脆响。
加上她清纯的容貌,淡粉色长臂长腿,在孤寂清冷阴森的冷库中,带来一抹醉人的亮色。
已经拥有了婷婷那样的超级大美女,我对这样淡雅芬芳的鲜花,仅止于欣赏,却不会再动心。
几个人中王建似顿时看傻了,他近乎于献媚的笑意,直直地送到美女面前。
如果不是有美女在场,我一定踹他一脚:男子汉大丈夫有点出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