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色闭上眼睛,沉沦在他的吻中。
就这样吧,再让她最后一次醉倒在他的温柔中。
让她最后一次,用尽全力的爱他——
发觉她眼角处传来的湿润,容非衍停下动作,目光熠熠的落在她眼角处,看到哪里流着晶莹的泪滴,直觉心上一刺,他低下头,吻去她眼角上的泪滴,嘶哑的声音说道:“宝宝,睁开眼睛看着我。”
瑾色睁开被泪水洗涮的双眸,直直的撞进容非衍的眼中,发现那个小小的自己,正在他眼底晕开,满满的都是她。
一股难以描述的心疼从心底滋生,直达心肺深处。
她想到了楚玥,想到他跟楚玥之间的孩子,更想到那个孩子说的话,终于,她没有忍住哭了起来。
她是很不想哭的,但是却忍不住,她很讨厌这样软弱的自己,那让她觉得自己很没有用。
但是此时唯有泪水,才能表达她心中的情绪。
容非衍,她以为能够跟你一生一世都在一起的,可是却没想最后会败给现实。
“容非衍,我们离婚吧。”瑾色话音还未落下,唇瓣处就传来一阵刺痛,随着一股腥红的气味飘荡在空气中。
容非衍目光沉沉的锁在她的脸上,霸道的语气说道:“我不同意!”
“你都没问清楚,就给我判下死刑,你不觉得对我很不公平?”
瑾色心中一痛,鉴定书都出来了,还要怎样的公平?
看着她泪如雨下的样子,容非衍捧着她的下巴,“色色,听我说,那个鉴定书有问题,她根本不是我的孩子。”
“容非衍,你还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瑾色没忍住吼了出来,眼泪也扑簌扑簌的往下落个不停。
孩子都说你是她的爸爸,为什么你到现在都还不承认?
她不敢想下去,无力的摇着头说:“不管怎样,我已经不爱你,唔——”
容非衍再次霸道的封住她的唇,这一次要比之前更加来的猛烈,若说刚才他带着万千的怜惜,这一次,则是霸道的惩罚。
惩罚这个不听话的女人,惩罚这个乱想一通的女人,更加惩罚这个总是能够轻易扰乱他心智的女人!
密密麻麻的吻再次席卷过来,瑾色无力反抗,只能顺着身体的本能抱着他的身体,好不让自己掉下去。
直到容非衍快要承受不住,他才停下来,危险的口吻说:“不许你再提那两个字。”
“容非衍,你不觉得这对她们很不公平吗?”瑾色有气无力道,因为吻,脸上泛起红晕,显得光彩照人。
“色色,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做的鉴定,但是我能肯定的是,这个鉴定书一定不是真的。”容非衍冷静的说。
“阳子不可能骗我!”瑾色脱口而出道。
眸光一凛,容非衍吐字如冰道:“你相信别的男人,也不相信你的老公?”
瑾色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容非衍苦笑一下,“色色,原来你就这么想将我推往别处。”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容非衍心中分明划过一道尖锐的痛。
那种不信任的痛,让他心中瞬间变得千仓百孔,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席卷全身,他松开瑾色,站起来,背对着她,高大的身影在水晶灯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落寞,更多的则是忧伤。
沉默,没有比沉默更好的方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非衍转身,从身上拿出一块玉佩,放在瑾色面前,“你之前认为玉佩被我送给了月亮是吗?”
瑾色抿唇,不语。
单看她的表情,就知道瑾色心中所想,容非衍嘴角勾起一抹清冷弧度,缓缓开口:“我若说玉佩从未离过我身呢?”
瑾色看着他,只觉这样的容非衍很让她心疼,可是——
她深吸一口气,“现在你想怎么说都行。”反正那些伤痛,造成了也就造成了。
容非衍眸底浮现着碎光,心中沉的更狠,他将玉佩放在瑾色手中:“楚玥手里的那块是假的,我不知道她跟你说了什么,但是我能告诉你的是,楚玥跟那个孩子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瑾色涩然一笑,孩子都叫你爸爸了,还说没有关系?自欺欺人也不过如此吧?
“容非衍,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瑾色固执的说。
“瑾色!!”容非衍眸底泛着冰霜,眼眸凝睇这个女人,恨不得上去打开她的脑袋瓜子,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
宁愿相信邢东阳,也不愿意相信他?这就是他用尽全身心爱的女人吗?!!!
“因为邢东阳?”凝视她良久,容非衍才缓缓开口。
瑾色闭上眼睛,掩去眸底伤痛,“我们的事,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没有关系,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楚玥拉进来?”容非衍隐忍着怒火说。
瑾色一噎,不直达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及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房间的沉寂。
容非衍拿出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接起电话。
“嗯,是的,色色已经回来,好。”
放下手机,容非衍对着瑾色说:“妈来了。”
瑾色点头,“我去换套衣服。”
瑾色刚站起来,人就被容非衍抱在怀中,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沉稳的声音说:“色色,别胡思乱想了,好吗?”
堂堂的容氏传媒总裁,为了面前的小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低身段,瑾色的心怎么能不动容?
可是她清楚,有些事情,不能这么算了。
看到瑾色过来,云诗怡连忙走过来,将他拥在怀中,拍着她的后背:“色色,这两天你去哪了?阿姨想死你了。”
“对不起,阿姨,让你担心了。”瑾色低声说,一股暖流瞬间袭遍全身,驱散她内心的难受。
“好了,好了,回来就好。”云诗怡拍着她的后背,兀自抹着眼泪,她扭头看了一眼容非衍:“非衍,我跟色色说会话,你先去忙你的。”
容非衍点头,对着瑾色说:“我去书房了。”
容非衍刚走,云诗怡就拉着瑾色坐在沙发上,“色色,你要跟非衍离婚,是真的吗?”
瑾色心中一动,抓着云诗怡的手,说:“阿姨,对不起,我——”
云诗怡打断她的话:“色色,是不是非衍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揍他。”她说完,就要站起来去找容非衍却被瑾色拉住。
“阿姨,你先坐下,我想问一些有关我妈的事。”
“你妈?”云诗怡被转移注意力,“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妈有个朋友找到我,她跟我说我还有个姐姐,但是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姐姐,所以我想确认一下,那是不是真的。”
云诗怡狐疑道:“姐姐?我怎么好像从未听你妈说过。”
“那你见过我妈有哪些朋友吗?”瑾色问。
云诗怡认真思索起来:“你妈性子清淡,很少见她跟谁有过多的来往,包括之前办的画展还是别人帮她张罗的,她只负责画画。”
“阿姨,你再想想,就没有看起来比较特别的?”瑾色追问。
云诗怡惊讶的问:“色色,这话是谁跟你说的?”
“我也不认识,她跟我说我有姐姐,并且还说小时候跟我一起生活过,但是小时候的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有时间你带阿姨见一面,你妈仅有的几个有交集的人我都认识。”
瑾色一听,心中蓦然一动,“阿姨,我知道了。”
那个杀人犯说瑾茹是被人杀死的,那么,只要找他做了犯罪心理分析图,应该就会查出是谁了吧?
送走云诗怡,瑾色停也未停的往警局赶去,随她一起去的还有容非衍。
那人因为生病的原因已经移送到监狱配置的医院。
当推开那扇沉重的铁门时,瑾色的心慢慢提了起来。
蓦然发现手那里传来的温暖,瑾色下意识抬起头,就对上容非衍的视线,“我陪你一起进去。”
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却让瑾色的心理充满温暖,容非衍,你可不可以不要对她这么好?
一旦离开,她想,没有容非衍的世界,她会活不下去吧?
想到她的计划,她硬生生的松开容非衍的手掌,深呼吸一口气,说:“我可以。”
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往里面走去。
容非衍眸底闪过一道黯然,随后跟着走了进去。
病床上正躺着一位精瘦的老人,说他老,是因为从头发上看已经差不多全白了。
瑾色走到他面前站住:“你好,我是瑾色。”
病床上躺着的人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睛,刚睁开眼睛,就对上她的视线,那人微微怔了怔说:“哦,找我什么事?”
瑾色垂在两边的手轻轻一握,问:“我是来问有关十六年前,你所看见的那一场凶杀案。”
一听这话,那人坐起来,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这事我不是已经交代了吗,为什么还要问?”
“我是你口中受害者的女儿。”瑾色用尽全力说出这句话,身上的力气几乎要流泻光了。
倏地,腰部传来一抹重量,低头,就看到容非衍的手落在她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