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色——”容非衍目光熠熠的看着她:“占了我的便宜还想跑?”
瑾色泪流满面,明明是想喊他去睡觉的,结果怎么觉得倒像是自己白白送上门的?
她无语的说:“容非衍,你不累的吗?”
容非衍看她娇羞的样子,早就心猿意马起来,听她这么说,眉峰邪佞一挑,声音极尽邪魅:“你不动,交给我就好。”
瑾色彻底崩溃,看某人上下其手,她将头埋在他脖颈间,小声的说:“能回房间吗?”
容非衍一听,当即二话不说,抱着她便往房间而去。
心满意足之后的容非衍,在瑾色手心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写着字。
瑾色困的不行:“容非衍,睡觉。”
容非衍却不愿意放过她,将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膀上,唇贴在她的额头上说:“色色,我过几天要出去一趟。”
“哦。”瑾色疲惫的大脑根本无法思考。
“你困了?”
你三番五次的被人折腾,能不困吗?
瑾色闭上眼睛,口中哼唧两声,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容非衍凝视着她,久久没有收回视线,心中却漫起了无边的思绪。
自从那件事之后,那个隐藏在幕后的人,一直没有跟他正面交锋过,虽然没有正面交锋,但是他却做了不少针对自己的事情。
为了避免危险,所以他必须将那种危险彻底的扼杀在摇篮中。
所以他决定亲自去一趟意大利,会一会那个人!
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容非衍目光渐渐变得幽深,圈紧瑾色,在她脑袋上轻轻一吻,“晚安。”
遂闭上眼睛睡觉。
翌日醒来,容非衍照样不在身边,瑾色准备好之后,云诗怡派来的司机已经过来接她。
西山那里的寺庙,香火一直很旺。
车子刚开到山下,路就已经拥堵起来。
两个人烧完香之后,云诗怡在寺庙里转起来。
这个寺庙,瑾色之前已经随容非衍来过,所以并不陌生。
“请问小师傅,你们庙里的青云大师在哪?”云诗怡对着旁边经过的小和尚问起话来。
小和尚指了后山,“师傅在那做晚课。”
云诗怡点头。
“阿姨,你听过青云大师的名号?”瑾色好奇道。
云诗怡笑道:“我一个姐妹,前段时间在青云大师这里求了一副药方,没想到用了之后就药到病除了。”
“青云大师还会开药?”瑾色好奇的问。
云诗怡点头。
“阿姨,你哪里不舒服?”瑾色问道。
云诗怡摇头:“不是我,是你何伯。”
“何伯怎么了?”瑾色奇怪道。
“风湿,老毛病了。”云诗怡没有多说,抬步朝后山那边走。
到了地方,那边已经坐了很多人,瑾色带着云诗怡走到一旁坐下,就看到慈眉善目的青云大师坐在台子上,口中念念有词。
说完之后,下面的人便上前向他请教事情,而他都一一解答。
问的无非是一些面相,风水,运势这方面的事情。
“这个青云大师很厉害的,上次给我看相,说我会结婚并且有一个儿子,当初我还不信,后来没想到就真的有了。”
“是啊,我老公前年做生意赔了,听说了青云大师之后,特意过来求他看家居风水摆设,刚开始他还不愿意看,后来被我老公诚心打动,他过去一看,就说那些东西不能那么摆放,一看就是凶门,最后挪了个地方,没想到生意很快就活了。”
听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瑾色颇觉有意思。
“色色,我怎么觉得青云大师我好像在哪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云诗怡疑惑道。
瑾色道:“阿姨,你之前是不是见过?”
云诗怡摇头,想到昨天的事,接着道:“色色,你是不是有个朋友叫江景琛?”
瑾色点头,“只是认识而已。”
云诗怡抓起她的手,慎重的说:“色色,那个人给我的感觉怪怪的,你以后离他远点。”
这话不单云诗怡这么想,连瑾色自己也觉得怪,遂笑道:“阿姨,我知道了。”
临到她们,瑾色跟云诗怡走到大师面前坐下。
“瑾施主,一别多日,最近可好?”
听青云大师这么说,瑾色很吃惊,“大师,您还记得我?”
青云大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和颜悦色道:“我与施主缘分未尽,自然是识的的。”
瑾色随口道:“我跟大师很有缘分吗?”
青云但笑不语。
瑾色想着上次他说的血光之灾,果然如同他说的那样,想到这里,她的心莫名的打了个冷战。
青云大师看到她身边坐着的云诗怡时,微微一愣,转过视线,声音沉稳道:“这位施主,有何事相求?”
云诗怡先说出要寻一副治疗风湿的古方。
青云大师点头,命人取来纸笔,在纸上写了几份药物名字,然后递给身后站着的小沙弥,吩咐他去取药。
“还有一事。”云诗怡踌躇的看着青云大师。
“请讲。”
“听说大师会卜卦,能否想请大师帮我卜一卦?”
青云大师沉默片刻,遂道:“卦因是什么?”
云诗怡面露哀色道:“我有个姐妹失散近三十年,前些天梦见她,所以我想测一测,她是否还活着。”
青云大师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命人取他卜卦用的铜钱。
当下在桌子上摆起方位,呈现一个三角地带,中间余一只,如此几遍,口中念叨着阴、阳、老阴、少阳不绝,最后收起铜钱,往桌面上一撒,皱着眉头自看着卦象。
云诗怡跟瑾色对视一眼,焦急的看着青云大师,忍不住问:“大师,如何?”
青云大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缓缓的看着云诗怡道:“夫人,你可知道她的生辰八字?”
云诗怡摇头。
“那就不好解了。”青云大师面露复杂的说:“这个卦是个困像。”
“那我姐妹是死还是活?”云诗怡担忧的问。
青云大师说:“如果此事问的是物,物为困,有解。若要问人,人在口内则为囚,难解。”
云诗怡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我既然是想知道她生死,自然是人事,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青云大师面色沉重道:“如果知晓她的生辰八字,我方能进一步推测。”
云诗怡心惶惶不已,“我那姐妹跟我出生时辰差不多。”于是说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青云大师沉吟片刻,说道:“夫人,以你说的生辰八字来看,你这个姐妹并没有死亡,而是被困在了某一个地方。”
云诗怡心中震惊不已,“可知方向?”
青云大师重新摆起了卦,看着卦面,最后说道:“位置应该在西。”
云诗怡感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多谢大师。”
青云大师说:“夫人,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相信不久,你们可以团聚。”
瑾色听云诗怡说,她要找的这个人,其实是何伯的妻子。
造化弄人,当年他们失散了,可何伯这些年一直都没有放弃找那位女子,却一直杳无音讯。
眼见着何伯年纪越来越大,云诗怡有心想要促成他们团聚,所以萌生了来这里试一试的想法。
临走时,青云大师叫住了瑾色:“姑娘最近心绪不稳,可有烦心事?”
瑾色楞了一下,她惊叹青云大师的眼睛厉害,笑道:“大师如何得知?”
青云大师笑了笑说:“姑娘本身乃火命人,遇火则旺,而凤凰浴火,方可涅槃,你的劫数并未走完,请姑娘量力而为,方得始终。”
瑾色道:“大师的话,我记下了,多谢提醒。”
青云大师盯着瑾色,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叹,“姑娘好自为之。”
瑾色觉得很奇怪,以她学心理学的角度来看,青云大师眼中的情绪,带着太多的情绪波动。
不是说出家人心绪很平静?
为何流露出这种表情?
当然,此时的瑾色不知道的是眼前的人跟她的关系。
也是后来她才明白,很多事情,冥冥之中早就有定数。
临近回去的路上,云诗怡对着瑾色问:“色色,快中秋节了,抽时间陪我一起去看看你妈妈吧?”
瑾色心中一暖,抱着云诗怡,忽然就很想哭,在没有瑾茹的岁月里,云诗怡充当了她妈妈的角色。
云诗怡拍了拍她的后背说:“色色,阿姨虽然不是你妈妈,但是却把你当自己的孩子看待,所以希望你跟非衍要好好的,最好赶紧生个孩子出来,省的阿姨寂寞。”
本来瑾色心中正难过的,却被云诗怡三言两语冲淡,她抹了一下眼泪说:“阿姨,你又取笑我。”
看瑾色害羞,云诗怡不再打趣。
将瑾色送回紫薇山庄,云诗怡朝老宅而去。
北郊某废弃工厂。
一身黑色风衣,脸戴面具,身材颀长的人,踏着夜色从外面走进来。
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身上铺满的阴沉气息,就像是来自地狱那般冷酷。
身后跟着的是他的保镖,跟普通保镖不同的是,这些保镖们个个真枪实弹,恭敬的站在他身后,随时待命。
他缓缓走到地上坐着的人面前,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听说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