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机,滑下接听键,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道声音。
听了一会儿电话,容非衍才说:“好,我知道了。”
凌九打开车门,容非衍正要坐进去,看瑾色过去开自己的车,他唇角微抿:“上车。”
“呃?你不是要去公司吗?”瑾色转身。
容非衍寡淡的嗓音说道:“不急。”
容非衍这么说,瑾色也不好再说什么。
坐进车里,容非衍就对着他的电脑看个不停,瑾色悄悄看过去,上面显示的东西她看不懂,所以也就没兴趣。
于是拿出手机,开始刷起朋友圈。
朋友圈里大多是晒吃晒喝晒旅游晒幸福,但是对于瑾色来说,她倒是没什么好晒的,因为幸福放在心里知道就好。
往下刷的时候,忽然看到大小姐发出的一条消息,看到这条消息,她想都没想的给大小姐打去电话。
那边很快接听:“色色。”
听她有气无力的声音,瑾色很奇怪:“你怎么了?”
“在家关禁闭呐。”她愁眉苦脸的说。
“额?”瑾色很是意外。
“色色――”大小姐喊了一句,顿时哇的一下眼泪爆棚。
瑾色心疼的难受,忙不迭问:“你怎么了?”
悲催的大小姐很气愤,“我不过是搞砸了一个相亲宴,就被老头子关在家里,哪里都去不了,没法活了,生无可恋了。”
瑾色无语,忽听大小姐说:“色色,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瑾色问。
“来我家找我,顺便给我带出去。”靳安彤悲愤道:“现在除了你,老头子根本不要我出门。”
瑾色想了想说:“行,我试试。”
靳安彤像是得到特赦一样,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正好明天是礼拜天,我在家里等你。”
大小姐那道狂笑声,连一旁的容非衍都听见了,他微微皱下眉头,问:“靳安彤怎么了?”
瑾色说:“她好像被关在家里了,让我过去找她,然后带她出来。”
容非衍抿唇想了一下,晃似不经意的说:“你上次买的那盒药,是给她用的吧?”
瑾色睁大眼睛看向容非衍,几乎想都没想,下意识的问:“你怎么知道?”
容非衍唇畔溢出一丝古怪,目光闪了闪:“猜的。”
瑾色石化在车里,她并不知道容非衍查酒店录像的事,而有关药,也是他推测出来的。
好半晌,瑾色才回过神来,干笑一声:“你说什么啊?什么药啊?”
看她转移话题,容非衍也不点破,“明天什么时候过去?”
瑾色巴不得转移话题,她发觉容非衍就像是一台精密的计算器,让秘密无处遁形,这样的话,那她岂不是也没秘密可言了?
一想到自己爱慕他十八年的事实,瑾色的心瞬间波澜起伏,荡起层层波澜。
待发觉容非衍在看自己,她慌忙的说:“上午吧。”
容非衍点头,“需要我安排吗?”
瑾色连忙摆手:“不用,你忙你的,我们可能要去逛街。”
不悦她如此排斥自己,容非衍眉宇微微一拧,随即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钱包,抽出里面一张金钻卡,递到她面前。
瑾色看着金光闪闪的金钻卡,眸底闪过一道怔忪的光,愣愣的说:“给我的?”
看她呆萌的样子,容非衍眸光转深:“你当容太太这个称号是摆设?”
瑾色脸色一红,伸手接过卡,薄薄的卡片上面散发着一层薄薄的金光,看着上面显示着他的名字,她好奇的问:“这里面有多少钱?”
容非衍不以为然道:“不知道。”
瑾色惊诧道:“你的卡你会不知道?”
“夫人,这张卡单笔上限是五千万,额度是十亿。”前面开车的凌九说道。
瑾色手一抖,卡差点掉了下来,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不安的看着容非衍问:“我可不可以不要?”
冷睨她一眼,容非衍漫不经心道:“你觉得我送出去的东西,还有收回来的道理?”
额。
好吧。
瑾色心想,估计她用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吧。
当然,瑾色打死也想不到,后来的某一天,她会拿着这张卡,做出一件让她自己都觉得疯狂的事。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去到警局,瑾色下了车,跟容非衍挥了一下手,往办公室走去。
让瑾色没想到的是,她刚进入办公室没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道尖锐的叫声。
“瑾色,给我出来!”
正在作报告的瑾色,听到叫声,眉头微微拧了一下,还没站起来,就看到办公室门口冲进来一个人。
崔玉兰怒气冲冲的来到瑾色面前,上前就要打人,被余队抓住,“你找瑾色什么事?”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跟你们无关,给我让开!”崔玉兰咄咄逼人道。
余队举着崔玉兰的手说:“但是你平白无故的就要打人,已经构成了袭警。”
崔玉兰脸色一沉,看余队抓着的手,顿时吆喝起来:“你们警察打人啦,我要告你们!”
余队放开她的手,皱着眉头说:“请你注意形象,这里是警局,不是你随处撒野的地方。”
“我是她后妈,来跟我的女儿说话总可以吧?”崔玉兰一把推开余队,杀气腾腾的说:“色色,我自问养你这二十多年,对你并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瑾色莫名其妙。
看瑾色的反应,崔玉兰愈发的恼怒:“越越虽然小,好歹也是你妹妹,你这做姐姐的,不维护她也就罢了,竟然要那么害她!”
瑾色明白了,崔玉兰是找茬来着。
“阿姨,越越的事跟我无关,请你离开,我们还要工作!”
“我呸!”崔玉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你这个白眼狼,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不要求你报答,但是你也不能这么害越越,你让她以后怎么出门见人!”
秦璃接了一杯水,走到崔玉兰面前,“阿姨,你先喝口水。”
崔玉兰抬手挥开水杯,凌厉的视线落在瑾色身上:“如果越越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面对她红果果的威胁,瑾色冷然的看着她,唇角勾起一缕嘲讽:“阿姨,麻烦你下次再无中生有的时候,请打张草稿,也好确保自己的话有可信度。”
崔玉兰气坏了,颤抖着手指着瑾色,“越越住院是事实,她因为你,被你爸爸打也是事实,这些都能找人作证!还是说因为你嫁给了容非衍,有了靠山,才不把我们一家人放在眼中?”
瑾色笑了,这笑令崔玉兰毛骨悚然,脊背上莫名的闪过一丝骇然的冷意:“我现在怀疑,越越到底是不是我爸的女儿。”
这句话犹如利剑一样穿刺着崔玉兰的心脏,她狠狠的盯着瑾色,凶神恶煞的说:“你这个白眼狼,越越不是老沈的女儿,你就是了?!”
“原来越越真不是我爸的女儿啊。”瑾色抓住她话语中的漏洞,乘胜追击道:“你说我爸知道了,心中会怎么想?”
崔玉兰愕然的看着瑾色,她发觉,眼前的这个人再也不是记忆中她随意欺负,随意辱骂的那个小女孩了,“瑾色,你竟然威胁我!”
“我就是威胁,你能把我怎么样?”瑾色大方承认道。
崔玉兰愤恨的看着瑾色,恨不得上去掐死她,歇斯底里道:“你们领导呢,我要告她!”
“告我?”瑾色不屑一笑:“告我说你跑到警局跟我吵架,自知理亏?还是说妨碍我们的工作你有理?”
办公室哄的一下笑出声来。
崔玉兰刚才是一脸的张狂,这会儿看周围人的表情,顿时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可怜兮兮的说:“枉我养你二十多年,你就这么对我的,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
随即,她摆出一副家长的姿态,对着周围人说道:“你们不要被她的外表骗了,她心肠狠毒,连自己的妹妹和继母都能下得如此毒手,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余队听她天马行空的话语,面色不悦道:“瑾色的事情,自有论断,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你们是一伙的当然维护着她!”崔玉兰咬牙切齿的说:“我就不信,像她这样如此歹毒,伤害家人的人,你们竟会容忍她的存在!”
崔玉兰这也不要脸的程度,也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瑾色凌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走过来,嘴凑到她耳边,一字一顿道:“阿姨,别在跟我玩这样的把戏,不然,我玩死你!要不想你的越越出事,你尽管来闹!”
崔玉兰面色一怔,心不由的突突跳起来,“瑾色,我告诉你,你休想骑在我头上拉屎!”
瑾色玩味一笑:“这些年你作威作福也就罢了,你偷偷卖了我妈妈那么多张画,少说也有上千万,如果我向法院追究责任,你说咱们谁的赢面大一些?”
崔玉兰愣在那里,她抬手指着瑾色,“你你你,给我等着!”
“慢走,不送!”瑾色看都不看她一眼,重新走到座位上。
崔玉兰气的一咬牙,狠狠的咒骂几声瑾色,这才扯高气扬的离开。
“余队,抱歉。”瑾色难过的说。
余队拍了拍瑾色的肩膀,表示理解,扭头看着周围说:“你们都去工作。”
不管怎么说,有前车之鉴,加上崔玉兰经此一闹,办公室里的人看瑾色的眼光也变得跟从前不一样。
只是碍于同事面子不好意思说,但是私下里却说的热火朝天。
洗手间向来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也是流言满天飞的场所,职场如此,警局也免不了俗。
瑾色刚准备去按冲水马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碎言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