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若兰低下头,手绞着床单,没有吭声。
看着她轻声抽泣的样子,蓝子爵的眉头皱了起来,但是并未说话,很有耐心的等待着。
哭够之后,冯若兰抬着泪眼朦胧的眼眸看着蓝子爵问:“子爵,你说那天夜里我们在一起,是骗我的吧?”
蓝子爵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看着她说:“不是。”
冯若兰苦涩一笑,只见蓝子爵已经拿出手帕帮她擦去眼泪,轻声的说:“这段时间你太累,休息一下,不要胡思乱想。”
冯若兰再次询问:“那天你是在哪里发现我的?”
蓝子爵面色不悦的说:“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为什么还要问?”
冯若兰苍白一笑:“那天我一个人跑去酒吧喝酒,我喝的烂醉,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等你发现我之后,其实我已经被人,被人......”
蓝子爵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说:“你喝醉了,我带你回酒店,后面的事情你也已经知道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我都告诉你。”
蓝秀文正提着饭盒过来看冯若兰,在病房外面听到这么一段对白,脚步蓦然停在那里。
她忽然想到那天她打冯若兰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当时她就觉得不对劲,再加上蓝子爵的助理说的,她忽然一下子明白了。
联想到冯若兰身上发生的事情,蓝秀文的心里忽然滋生出一抹复杂的情绪,停顿一下,她转身提着饭盒朝走廊外面走去。
冯若兰难过的说:“蓝子爵,你不要骗我了,我都知道了。”
蓝子爵的心猛然一沉,看着冯若兰哭的难以抑制的样子,将她抱在怀中,抬了好几次手,才轻轻的在她后背上拍着:“没事了,我在这里。”
冯若兰忽然觉得自己很脏,那种恶心的画面一幕接着一幕闯入她的脑海中,在她的心里定格。
她猛然推开蓝子爵:“你不嫌我脏吗?”
蓝子爵头一次这么心疼一个女孩,未免冯若兰想不开,他再次将她拥在怀中,说:“若兰,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不要碰我!”冯若兰向来是个温柔的女人,还是头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她抬起手颤抖的指着蓝子爵说:“你走,我不要你可怜我,我不要!”
蓝子爵并未离开,他沉沉的眼眸看着冯若兰说:“这个时候你要让我上哪去?”
他再次握住冯若兰的手说:“这个时候不是你推开我的时候,而是我们一起面对。”
“你终于承认我被人轮|奸了?”冯若兰绝望的说。
蓝子爵摇头,目光深深的看着冯若兰说:“若兰,相信我,虽然我做的不够好,但是我会努力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
冯若兰想笑,可是眼泪却不听话的流了出来,她难过的闭上眼睛:“你觉得我现在还有什么未来?”
蓝子爵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滋生出一丝细小的疼痛,逐渐蔓延到全身。
他轻轻揽着冯若兰,凉凉的唇附在她的眼角处,吻去她的泪水,柔声的说:“若兰,以前我不懂,现在,给我个机会,好吗?”
在出这样的事情时,蓝子爵不是推开她,而是许诺她一个美好的未来,这样的举动她还能说什么?
她闭上眼睛,将头埋在他怀中,任由眼泪打湿他面前的衣襟。
话是这么说,但是那件事到底在冯若兰的心里留下了阴影,她开始不喜欢别人的触碰,愈发的不喜欢光亮。
就连家人来看她,她都觉得无法忍受。
冯家的人百思不得其解,询问过医生冯若兰为什么变成这样,但是医生不是万能的,虽然能看病,但是却看不了心病。
时间久了,冯家人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蓝子爵身上。
这一日,蓝子爵接冯若兰出院,看着外面硕大的太阳,冯若兰紧紧的抓住蓝子爵的手,不愿意松开。
明明一位如水的女子,却因为那件事情被打击的整个人日渐消瘦。
冯母看在眼中愁在心中,就连蓝秀文都说,再这样消瘦下去,那定的婚纱都不合适了。
听到这话,冯若兰不敢抵触了,乖乖的吃饭,但是心里的难过并未减少,反而愈发的难过起来。
每当深夜醒来,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蓝子爵娶她不过是看到她可怜的份上。
每每想到这里,冯若兰都恨自己,当初若不是非要固执的跑去美国,是不是就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切都是她自己自找的,她又能怨得谁?
说起怨来,她还真能找出一个人来。
那一日,若不是因为岳小云,她不会一个人离开酒店,若不是岳小云,她不会被人强暴,若不是岳小云,她冯若兰依然可以活的很高傲。
她现在都后悔,那一天,她一定是神经了才会将心中想法告诉岳小云。
现在她不知道躲在哪个地方得意的笑呢?
越这么想下去,冯若兰的心愈发的痛苦起来,将头埋在被窝里,她恨的急恨不得自己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翌日,佣人久等不到冯若兰下楼,便上楼去敲门,可是等了许久都未曾等到冯若兰开门。
在打开|房门的时候,里面并未有冯若兰的身影,佣人寻找冯若兰的时候,不经意看到正在房顶上的她,吓得佣人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慌不择路的跑了出来:“先生,太太,快来啊,大小姐要自杀啊。”
这一句话瞬间让整个冯宅变得兵荒马乱,一时人仰马翻,好不热闹。
冯父,冯母站在那里,看着唯一的女儿魂不守舍的坐在房顶上,吓的冯母血压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冯父没办法,命人给蓝子爵打电话。
接到电话的蓝子爵飞快的从家里往冯家赶,临出发时,蓝秀文也跟着坐进车里,对着开车的蓝子爵说:“我跟你一起去。”
蓝子爵没有说话,默认了蓝秀文的做法。
开车的时候,冷不丁的听到蓝秀文说:“子爵,若兰在纽约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
蓝子爵古怪的眼神儿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蓝秀文的表情,淡淡道:“没事。”
“别瞒着我了,我都已经知道了。”蓝秀文扭头对着正在开车的蓝子爵说:“子爵,若兰的事我很抱歉。”
蓝子爵没有吭声。
蓝秀文继续道:“若兰身上发生了这件事,你确定还要娶她吗?”
看蓝子爵不说话,蓝秀文继续道:“虽说冯家在杭城有一定的影响力,但是我们蓝家也不差,你若是担心,我可以――”
蓝子爵冷冷的打断她的话:“姐,若兰是在去美国见我之后发生的这件事,我必须要负起责任。”
蓝秀文说:“可是你也不用非得娶她啊,她现在这样,万一以后被人爆出来,我们蓝家的颜面往哪隔?”
听自己大姐这么说话,蓝子爵猛然将车子停在路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若兰对你不差吧?大姐长大姐短的喊了你这么多年,如今她出这样的事情,你就这么对她?你的感情也就这么廉价!下车!”
听蓝子爵像是倒豆子一般说了那么多,最后还赶自己下车,蓝秀文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她面有愠色的说:“你凶我做什么,我还不是为你着想,你也知道我们蓝家是什么地位,到时候――”
“你下不下车?”蓝子爵冷睨一眼蓝秀文。
蓝秀文面色一僵,就在她迟疑的时候,蓝子爵已经打开车门走了下去,看着他站在路边拦车,她意识到自己这些话着实惹了自己弟弟生气。
她忙不迭说:“说你两句你就这么对我,好了,我以后不说了行不?”
看蓝子爵不为所动,她再次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我让它烂在我心中,永远都不说出来,行吗?”
看蓝子爵依然不理,蓝秀文也跟着气起来,她推开车门也跟着下了车说:“子爵,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若兰还在等着我们呢。”
去到冯家之后,看着冯若兰弱不禁风的样子,蓝秀文的心一下子被她的样子给弄的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若兰,你有什么话,咱们下来说,成吗?”蓝秀文说。
冯若兰像是没有听见,兀自的坐在那里,仰头看着天空,整个人处于一片虚无状态。
蓝子爵问了佣人一些话,转而从一旁的窗户那边往上爬。
蓝秀文为蓝子爵捏了一把汗,看着他平安上去她才放下心来。
她叹了一口气,扭头看着浑身软绵绵的冯母说:“怎么会这样?”
冯母哭哭啼啼的说:“谁知道造了什么孽啊,好端端的要结婚,谁知现在闹这样的事出来.......”
冯父有些心烦意乱的说:“行了,先给人弄下来再说。”
蓝子爵爬上房顶,走到冯若兰身后,看着她面色惨白,虚弱之极的样子,眸底闪过一丝心疼,走到她身边,蹲下来问:“怎么跑到这上面来了?”
这句话仿若从遥远的天边走来,落在冯若兰的耳中荡起了丝丝涟漪,她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蓝子爵,眨了眨眼睛,说:“你怎么来了?”
蓝子爵没有回答,对着她伸出手臂,声音轻的不像话:“乖,跟我一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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