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瑾色走进去的时候,看到沈经国正坐在书桌那里,身子斜靠在椅子靠背上,她叫了一声,可是沈经国没有反应。
她走到他面前,又叫了一声,“爸爸?”
回答她的依然是沉默。
这样的气氛诡秘无比。
瑾色心中隐有不安,她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身边,待看到沈经国后脑部位出现一个窟窿,血迹正在汩汩的往外流时,她不由睁大眼睛,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想叫,却叫不出声。
虽然沈经国跟她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好歹也做了一段时间的父女缘。
看到沈经国死亡,瑾色终于没忍住哭了起来:“爸爸,怎么会这样?”
小王听到瑾色的声音之后,第一时间冲了上来,在看到书房的那一刹,眸光一沉,连忙对着瑾色说:“小姐,我们走。”
“不要,我要在这陪着他。”瑾色难过的摇头。
“小姐,现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小王不由分说的拉着瑾色往楼下走。
瑾色问:“为什么?”
小王面色凝重的说:“房子没有一个人,房间的主人却是死亡状态,一旦警察来了,你就有可能成为嫌疑人。”
瑾色道:“不可能,我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亡。”
“可是你证明不了自己,从你进入这个房间之后,已经留下了你的脚印,还有指纹。”小王目光沉沉的看着瑾色说:“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迎上小王的目光,瑾色沉默一秒钟,慎重点头。
在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之前,瑾色唯有选择相信自己身边的人,而她刚刚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抹担忧。
小王刚将车子开出路口,就听到警车鸣笛的声音由远及近。
看着警车果断的停在沈宅内,瑾色的心逐渐变得冰冷。
果然啊,她的一切都在被人算计当中。
本来还想通过沈经国调查瑾茹死亡的原因,谁知道对方竟然通过沈经国死来算计她!
到底会是谁呢?
瑾色的大脑忽然闪现出昨天夜里的那个电话。
你是个乖女孩,我只是想奖励一下你。
如果这个真的是奖励,还真的是,与众不同呢......
可是那个人又是怎么知道她跟沈经国要约好今天去祭奠瑾茹的?
就在一个钟头以前,她还接到沈经国的电话,也就是说,凶手算好了她要在那个时候过去,所以就准备等自己自投罗网。
想到这里,瑾色身子猛然哆嗦了一下,她扭头看着小王,“你怎么知道这是圈套?”
小王看了一眼瑾色,又专注的盯着路面,有些腼腆的说;“我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当过侦察兵。”
瑾色点头,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之前那会儿出现的心绞痛是什么,或许冥冥之中,有什么通过另外一种方式告诉她,不要她过去。
想到沈经国死亡惨像。瑾色的喉咙像是被谁堵了一团棉花一样,难受极了。
小王说:“小姐,看你状态不是很好,用去医院吗?”
瑾色摇头,身子靠在车座上,轻声的说:“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说完她闭上眼睛想刚才的事情。
从进入沈宅,看到那辆一闪而过的黑色车子,还有沈宅里面发生的事情,等等,这些都让她有些眩晕。
就在车子等红灯的时候,瑾色的手机冷不丁的响了起来。
看到是余队打来的,她抬手滑下接听键。
“色色,你在哪?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瑾色看了一眼窗外,说:“余队,你讲,我现在在外面。”
余队面色严肃的说:“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这话一出,瑾色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她叹了一口气,只听余队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了过来:“你父亲沈经国刚才被发现死在了自家的书房里。”
瑾色木然的哦了一声,余队就说:“证物科的同事已经过去处理了,你用去见他一面吗?”
瑾色闭上眼睛,说:“余队,我想跟你说件事。”
余队说:“我在局里,你过来找我。”
瑾色点头,放下手机,刚放下手机,又一道铃声响起来。
她看都没看,直接接起电话。
“我送你的这份礼物如何?”
“是你?”瑾色整个大脑瞬间清明起来,连带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抬高。
“当然是我咯。”那人传来一声低笑,这会儿的声音倒显得有些人气儿:“你一定想不到吧,只可惜,最后关头的那个计划被你打破。”
听闻他话语传来的低低叹息声,瑾色忍住心头的难过,用力的说:“你到底想怎样?”
“你可以说我一个人太寂寞无聊,所以想陪你玩个游戏。”
瑾色就忍不住想呵呵笑了,一个人要多无聊,才能想着杀人取乐?
一个人要多么无聊,才将他们耍的团团转。
瑾色忍住心中的厌烦,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么快就忘记我说的话了?你记性真差。”那人说完,又跟了一句:“容非衍现在已经不是容氏传媒的总裁了,你说他怎么那么容易退出呢?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为什么?”
听闻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瑾色忍住心尖上的烦闷,心中告诉自己,不管对方打什么主意,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找出他是谁!
与此同时,在杭城的某个地方,一个人正优雅的端着咖啡杯子喝着咖啡,另一只手则握着手机。
说完话之后,他直接将手机仍在咖啡杯子,站起来,大步流星的离开咖啡厅。
“先生,您的手机?”
后面的服务员看到他的手机落在这里,不由的喊了一声,只是那个人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直接出了大门离开此地。
服务员收回视线,眼睛落在卡座上,看到崭新的手机就这样被遗弃,他不由的叹息一声,有钱人,果然不一般。
容氏传媒办公室的大门被外面股东们推开,一个二个迈着沉重的脚步往里面走来。
正在焦头烂额的张凯,看到眼前这个阵势,愣在那里,“你们这是做什么?”
其中一个股东说道:“张总,容氏现在面临那么大的危机,怎么不见你有所动作?”
“张总,我们推选你上台,可不是让你坐着总裁的位置什么都不做啊。”
“那么大的容氏放在你手中,你不能放任它这么亏损下去啊。”
面对股东们的职责,张凯几乎要崩溃了。
想来这个傀儡的总裁不好做啊。
他放下手头上的事情,站起来说:“各位,你们先回去,容氏的问题我已经在处理,请你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能度过这次危机。”
“张总,当初你让我们投票给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如果在这样下去,我们就等着喝西北风去了。”
张凯有些着急,脑门上直冒冷汗,正纠结着该怎么说的时候,厉墨染跟凌云琛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墨墨,这里今天怎么聚这么多人?是开会呢,还是看戏玩杂耍呢?”
“开会的样子不像,我倒是觉得像是玩杂耍。”
“赌多少钱的?”
“五毛钱的。”
“还不够买个包子的。”
“那你赌多少?”
凌云琛挑着眉头说:“要赌,也赌张总啥时候能够处理这场危机,好让我们见到光明的前途?”
厉墨染转头看向张凯:“张总,听见了吗?啥时候能不让容氏大门继续被人堵着呢,我们大家都得上班赚钱吃饭呢。”
张凯一脸阴鸷的看着厉墨染,眸底掠过一抹危险的光芒,这一帮子老家伙,肯定是他纠集过来的,否则他们怎么敢随便闯进来?
“想当年经济危机,全国一片低迷的时候,容先生能保住容氏传媒屹立不倒,那是多么大的气派,可是现在只不过是遇到一个小时前,张总都处理不好,这让人忍不住多想哦。”
说这话的是容氏传媒的元老。
他从前面开个头,后面就有人附和:“我还记得当年容先生用自己的资金来挽救那一场金融危机,容氏才会慢慢走到了今天,没有容先生,就没有今天的容氏,我建议,如果张总解决不了面前面临的问题,还不如将位置还给容先生,至少容先生在决断上面不畏头畏尾,跟个没头的苍蝇一样。”
“你把谁比喻成苍蝇?”张凯生气的说。
厉墨染跟凌云琛相视一笑,凌云琛双手抱臂,挑衅意味十足的说:“张凯,你也就这点气量了,谁也没指名道姓的说你张凯是苍蝇是吧,是你自己非要将苍蝇按在自己的头上,你说你自己有多想做苍蝇,才会承认自己是苍蝇。”
这话明里暗里都在骂张凯就是只苍蝇,还是一只无头苍蝇,众人听在耳中,笑在心中。
张凯有气无处发,他恼怒的瞪了一眼凌云琛说:“你们也是容氏的一份子,为什么你们不想办法怎样渡过此次危机?总将矛头抛在我身上是什么意思?”
“你是现任的容氏总裁,不找你我找谁?”厉墨染轻描淡写的说。
“什么总裁,不过是人家的走狗,还不是看人家脸色行事?”凌云琛在后面默默的接了一句。
张凯忍无可忍,竖着眉头,指着凌云琛说:“有种的,你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