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叶安宁
凌弈然此时已经收敛了刚才的杀气,见朗月打开车门,跨了出去。
司东在二楼见到有车进来,急急的冲了下来。
他一直躲在那个人安排的地方,不敢随意出门,直到那边身体实在是不舒服,才会没有听那个人的警告,偷偷跑出来,没想到在医院遇到念曦,之后被带走后,他就一直被禁锢在这里,一步也迈不出去。
他大概猜到这是凌弈然的安排,想着不久就会见到女儿念曦,就可以出去了,可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没有一点动静。
他开始心慌,有些不知所措,如果那个人找不到他,会不会大发雷霆,不再替他保守秘密!
司东是第一次见到凌弈然,视觉冲击实在是过于强大,一个男人原来也可以长得这么漂亮。
只是从脸庞扫到他的双眼时,一股寒气慢慢的冒了上来。
那双黑眸的瞳孔极深极黑,漂亮的凤眼,清冷的看着自己。
“你,你是谁?”司东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踉跄两步。
孤星站在他家少主的身后,轻轻摇了摇头。幸好少主已经收敛了刚才的杀气,不然你岂不是要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凌弈然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立即有佣人端了咖啡奉上,他刚想拿起来,想到家里小女人总是念叨他喝的咖啡太多,面色暖了下来,“给我拿杯水。”
“是!”佣人立即撤走了咖啡,很快端来一杯热水。
“你,你是念曦的丈夫,凌弈然。”司东冷静了一下,自觉地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
“是。”凌弈然冷冷的看向他,“我来的目的很简单,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已经禁锢他这么多天了,孤星朗月亲自过来问过好几次,可这个人什么都不说,非要亲自见到念曦才肯说实话,而他们又不能对他用刑动粗。
本想再关他几天,可昨晚看念曦的意思,估计这两天就会来见他了,逼不得已,只好亲自过来。
必须在念曦过来之前,掌握所有的资料,安排好所有的事情。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司东紧张的张开手掌,在裤腿上蹭了蹭,咽了咽口水,“我有一天早晨醒来,门口就放了一件文件袋,里面有关于念曦的资料,亲子鉴定书,还有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凌弈然冷冰冰的扫视了他一眼,盯着他,“还有呢?”
司东上牙狠命咬着下嘴唇,哆哆嗦嗦,“还有你和尔尔的关系。”说完又觉得有些理直气壮了,“她俩是姐妹俩儿,你怎么能脚――”
话没有说完,就看见凌弈然极具威慑力的目光,吓的立刻闭嘴,两颗眼珠子活蹦乱跳四处瞎转,就是看向凌弈然。
凌弈然不再理会他,“一次全说完。”有些不耐烦。
司东半张嘴,大脑里一片空白,强抑着翻涌的情绪,咬着牙说,“全,全说了,没有了。”
凌弈然双眼平视着他,眼里的光芒穿透力极强,眉头有些拢紧,“你是念曦的生父,我不为难你,记住,只要你不做出让念曦伤心的事,我保你后半辈子荣华富贵。”
凌弈然怎么看不出他还有事瞒着自己,可既然这人到了这个份上都不愿意说,那只好再另选时机了,“等你想说的时候随时联系我。”说完脸色沉了下来,口气也冰冷了起来:“希望你识时务,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包括司尔岚的事。”
“我不说不说。”司东额头上冒着一层冷汗,急急的摆着手。
当年司尔岚刚跟凌弈然的时候,他不知道分寸,几次勒索司尔岚,还动手打过她,后来,就被人狠狠的教训过,再也不敢出现在C市。
当年那些人的手段,他仍然记忆犹新。
只是当年不知道当年包养尔尔的就是他。
凌弈然见效果达到,起身离开。
“等等。”司东大声叫住他,“我,我想见念曦。”见凌弈然皱着眉不悦的看着自己,“是真的,我真的想见见她。”声音越说越低,“她的事,我真的是刚知道的。”
凌弈然眼前闪过趴在自己胸前说想见“他”的人,“很快。”走出去两步,又停下,“什么事你都可以找我。”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离开了。
司东等人都走了,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双手抱住头,看不清神情。
“少主,他明明就是还有事瞒着。”朗月没有忍住,问出口。
少主把都说的明白了,愿意出面保他,可这样了他都不肯说,那肯定是很重要的事。
“回公司。”凌弈然冷冷的看了朗月一眼。
顾念曦今天午饭送的有些早,他们还在开会,她一个人无所事事的,就随便溜达一下。
“安宁?”顾念曦打算去到下一层去找陆泽轩,在他那儿呆一会儿,就见到一个身穿凌氏工作服的清洁工,正有弯着腰拖着地,背影像极了叶安宁。
只是这个时间,安宁不是应该在超市吗?
清洁工抬起头,也是一怔,果然是叶安宁,“念曦。”笑的有些僵硬勉强。
“安宁,你不是说是今天加班吗?”顾念曦走上前,见她头发上都有些湿了,显然已经是干了有段时间了。
叶安宁尴尬一笑,见躲不过了,也就大大方方的不再逃避了,“我是来给一个阿姨代班的。凌氏工资高,我替她代班四个小时,顶我在超市干半夜。”
顾念曦强行压抑住心中的酸涩,走上前,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帮你啊!”说着就去抢她的拖把,声音颤抖。
她下午还要去上夜班呢。
“念曦,你别这样,这是我的工作。”叶安宁拒绝她的帮忙,很认真的看着她。
其实在听到这个工作时,她也是犹豫的,怕遇到陆泽轩和她,可是实在是舍不得这份工资,一直小心翼翼躲着,没想到眼看下班时间了,被撞破了。
顾念曦红着眼眶,扭着头默认。
这是安宁的最后的尊严,她再要求下去,就只是羞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