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以前,席宸锡选择保宫用保守的法子治疗,几个月的时间的确有成效,但现在……即使想留着也没有留着的能力了,要摘除子宫对女人来讲是一件大事,但是我生过两个孩子,所以对子宫的摘除也没有什么太多排斥的地方,只是心里多多少少的有些酸楚,我从未想过,它会离我而去,应该说从未想过我会得了这样的病。
段北庭没有错,错的是我自己。
是我自己在折腾我自己。
是我自己没有珍惜自己。
我那段时间不应该堕落,而是应该好好的养着自己的身子,而是好好的规划自己以后的日子。
可是哪有那么简单?!
悲伤绝望的那一刻,谁又顾得了什么?!
我犹然记得那个孩子从我身体里离开的场景,冰冷的手术器具从我的里面决绝的把他夹出,没有半分的犹豫也没有半分的温暖,他在我的体内待了一段时间,就那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他离开的时候,我才知道他的存在。
他离开的时候,很令人绝望。
我眨了眨眼睛问:“你没有错,那段时间是我自己作践自己,说到底是我自己的原因。”
段北庭沉默了许久,才起身离开。
隔了一会他拿着两个购物袋放在我的面前,他默默地取出里面的睡裙替我换上,又默默地伺候我喝下一杯温水,随后又转身离开。
我忽而明白,心里最难受的是段北庭。
因为孩子的事,他心底一直愧疚。
十分钟以后段北庭替我转到高级病房,偌大的床上突然显得空荡荡的,他似察觉到这一点,脱了鞋子睡在我的身侧,双手紧紧的搂住我的身子,嗓音低低柔柔的道:“别怕,下周就会好了。”
我哦了一声说:“我没有怕。”
没有怕是假的,面临一场摘宫的手术没有人会镇定自若,而且肚子上会留下疤痕的。
我伸手揉了揉段北庭的脸,手下的轮廓很坚硬又很俊郎,我觉得不够,又凑过去亲了亲,又觉得不够,索性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面去拔撩。
段北庭微微的仰着头,轻声道:“别胡闹。”
我手心摩擦着他的身子,又脱掉他的上衣,他伸手摁住,嗓音低哑道:“你下周要做手术。”
手术前一周无法行房。
昨晚我与段北庭有过,所以手术推到了下周,但是我却恳求道:“术后几个月都不能碰你,让我过过瘾成么?大不了再往后推迟一天做手术。”
段北庭叹息道:“这不是胡闹吗?”
胡不胡闹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段北庭妥协了,他下床去锁上门又折回在床上。
他躺在床上伸手解我睡裙的时候我定住了,仰头望着他的轮廓,脑海里想起曾经我与他决裂的日子,再多的误会与分离都抵不过现实的温暖。
我依赖他,他依赖我。
我们彼此都离不开彼此。
这是席宸锡看透的一件事。
正因为看透,所以他坦坦荡荡的离开。
甚至没有半分的依赖。
更甚至给了盛朗最重要的东西。
席宸锡,是我一辈子的贵人。
一辈子却再也见不到的贵人。
一辈子都不会再见我的贵人。
一想到此,我心里竟觉得很难受。
说到底,都是我自己做错了。
当初我并不应该贪恋保护与温暖所以就接近席宸锡,当初我应该理性的做每一个决定。
而并不是他说:“做我的席太太,我的就是你的。”这话时,我就无所顾忌的答应了。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心冷,所以能接受他的提议,因为刚好席宸锡也并不需要爱情与结婚证。
可是感情这事谁又说的定?朝朝暮暮未必能日久生情,但成为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却很简单,席宸锡将永远会是我心底的那一道光。
我低估了自己。
更低估了席宸锡。
也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席宸锡。
所以在往后的日子里,我要清楚的做好每一个决定,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一定要过的幸福。
毕竟这幸福,是他给的。
他问:“席太太,我现在不愿要你了怎么办?”
他的意思,如此的清晰。
他希望我好好的做我的段太太。
席宸锡,骨子里的温柔太过深沉。
我伸手摁住段北庭的手掌,他挑了挑眉望着我,随即勾着唇角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身侧的这个男人很高大,他的高大令我看上去很娇小,一个一米九几的男人此刻温柔如水令人觉得异常的心动,我咬住自己的唇瓣盯住他。
段北庭的手掌从我的大腿根部向上,伸手摸进我的里面,我摁住他的手说:“我想碰你。”
闻言,段北庭轻轻的躺在床上。
正因为冬日,从不喜冬日穿正装的段北庭此刻兜着一件沉蓝色、质感超好的大衣,里面是一件乳白色的毛衣,令他看上去格外的帅气。
虽然三十五岁了,但段北庭却异常的年轻。
我依稀记得在D市刚遇见段北庭的时候,他就是穿着这么一件沉蓝色的大衣,而那时我刚堕胎,他把他的衣服裹在我的身上带我去了医院。
那件沉蓝色的大衣我还穿了好一阵。
想起曾经他的守护,心里竟觉得异常的柔软。
我伸手脱掉段北庭的大衣,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锁骨,轻声的问:“多久没有主动的碰过你了?”
段北庭轻声地答:“快一年了。”
是的,接近一年的时间我都没有主动、热情的去碰过他了,一直都是他在主动的拔撩我。
甚至那么的小心翼翼。
我把脑袋埋在他的胸膛上,隐忍的哭了……多年的波折让我觉得此刻恍然,竟有一丝不敢置信……我现在与段北庭真的没有任何的磨难了吗?
我怎么就不敢相信呢?!
我手心摸进他的身体里,伸出舌头舔舐他的敏感地方,他轻轻的闷哼一声,目光无措的望着我,段北庭的身体我再熟悉不过,就像我的身体他再熟悉不过,我咬住他的锁骨吸允,一片红晕。
他伸出手替我理着额前的发丝,嗓音柔和道:“摘除子宫而已,会留着卵巢的……摘除了对你没有任何的影响,而且你有儿有女,所以……”
“段北庭,不必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