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轻松,但是我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的面前还有几个家族,只要他们还杵立在北京,这件事就永远没有一个水落石出。
我忽而有些颓废道:“过程会很久的。”
刘队抬头望着远方灰蒙蒙的天空,语气微微有些茫然道:“真相不会被永远泯灭。”
“迟早会有一个水落石出的。”我呼了一口气,轻声问:“李小萌最近怎么样?”
“原本在郊区的监狱里,但关押了两年她的精神越来越疯癫,前段时间刚接回警局,上面会重新派遣心理医生给她诊断,如果确定她有精神病的话就会被送入精神病院治疗。”
刘队从兜里取出一支烟又点上,猛的吸了一口说:“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李小萌的案子有人替她保释,上面顶不住压力。”
我惊讶问:“刘队什么意思?”
刘队抖了抖烟灰解释说:“对方想将李小萌弄出监狱,所以才大费周章的将她弄回警局重新诊断,倘若诊断有精神疾病的话,他们就可以给李小萌花一笔钱从精神病院带走。”
“刘队怎么知道的?”我心里感到疑惑,又说:“其实我两年前就已经猜出李小萌有精神上的问题,但……那时我恨她,所以将这件事掩了下去,我那时作为警察的确带了私心,倘若这次真查,是查的出李小萌有问题的。”
“我也是猜的。”刘队眸子闪了闪,笑着说:“她正巧在警局,你去看看她吧。”
刘队顿了一会又说:“李小萌平时还挺正常的,但是一提到你的名字就会疯癫。”
李小萌心里将我当成了最大的敌人。
我突然没了兴趣,说:“既然有人想将她放了,她肯定还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既然这样,等着她找上门吧。
我离开警局以后对阮庭说:“挑选几个退役的军人或者能力强的人放在我身边。”
阮庭不解:“时总是?”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现在走的每一步都要慎重。”我沉默了一会,又说:“你应该知道沈慧,她可不是一个善茬,对待我……挺随意的,曾经是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倘若猜的不差,刘队口中的那方应该是指的沈慧,但刘队为什么知道有人想救李小萌?
隐隐约约,我觉得事情很复杂。
“时总将你的事都告诉了包括我在内的五个助理。”他口中的时总指的是时琛,阮庭解释说:“时总从五年前就开始培训我们。”
我突然想起时琛说的,他让我别担心接手时家的事,因为他给我培训了好些助理。
我好奇的问阮庭道:“所以从五年前开始你们就知道我迟早会接手时家?”
阮庭摇头:“我们的存在虽然是为时总排除困难的,但即使没有时总我们也是时家的一份子,我们五个助理与时家签订了一生的合同。”
我问:“什么意思?”
“时家承诺给我们五个助理极高的年薪以及在北京一套房一辆车,而我们需要为时家服务一生……其实这个说法太绝对,但只要有时家在的一天我们都是属于时家的员工。”
“时琛倒是挺为我着想的。”我笑。
“时家并不需要时总花太多的心思。”他口中的这个时总是指的我,阮庭说:“我们掌握着时家所有的资料,自然也替时总分担所有的烦恼,只要时总过的开心才是正道。”
“倘若我真的接手时家,我会负责的。”
时琛替我安排了所有以及……我问:“时琛替我在段、沈、宋家下的局是什么?”
“时总,出于职业道德我暂时需要保密,等到你接了时琛时总的位置你就会知道。”
感情还有保密系统!
但我知道这是时琛让我回时家的诱惑,我疲惫的闭了闭眼说:“时琛安排的这么周密谨慎,可能以后我们要长期共事了。”
阮庭答:“时总以后就会明白这份苦心。”
我“嗯”了一声,阮庭又说:“保护时总的人会在晚上十点钟以前到达时总的附近。”
“嗯,先回岸渡吧。”
阮庭将我送到岸渡就离开了,我回到公寓觉得心里很疲惫索性倒下就睡觉。
段北庭什么时间回家的我记不清,我只觉得鼻息间有淡淡的酒味,我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了他半晌,他正用自己的唇角蹭着我的脸颊。
我伸手抱着他的脖子问:“喝酒了?”
段北庭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解释说:“跟着刘能喝的,他自以为将我当猴耍却没想到自己的公司正面临崩溃,真是个智障。”
段北庭的语气很不屑,我笑着说:“你别这样说,至少他觉得自己比任何人都聪明。”
“是挺聪明的,还知道勾搭你。”
段北庭勾了勾唇,我伸手揉了揉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说:“他盯着时家这块肉的,但凭我的感觉时琛是看不上他这块还不够塞牙缝的肉,所以他无论怎么勾搭时家也是无用的。”
段北庭惊讶问:“时琛在管这边的事?”
“嗯,虽然我暂且是时家的总经理,但我毕竟是外人,所以我经手的文件都送到了时琛手里,最后下决策的依旧是时琛本人。”
段北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拍了拍他的脸又说:“话虽如此,但我下的决定时琛从未更改过,所以经我决定的文件时琛顶多过一眼,他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同我计较。”
我那时并不知道,我这话为自己的以后埋下了隐患,无论以后我怎么解释段北庭都不肯信我,甚至将我俩弄到了对立的一面。
段北庭“嗯”了一声,他用鼻尖蹭着我的额头,轻声温和道:“我公司也才开了没几个月,所以最近挺忙碌的,明天我还要去陪一双房地产的经理应酬,可能回家会很晚了。”
“嗯,你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嗯。”他依依不舍的用脸蹭了蹭我的脸颊,语气微微带着歉意道:“对不起,运儿。”
“怎么突然说对不起?”我惊讶。
“原想着好好陪你,但最近的这段时间真的抽不开身。”他叹息,又说:“我很想陪你。”
段北庭犹如重新创业,其中的辛酸比我当初更甚,我接手时年时它已经走的平平稳稳,再加上有时、陈两家企业的帮忙。
而段北庭什么都没有,他在这座城市等于零,什么都要自己重新开始,连运转资金都没有,更别提什么人脉了,他的所有人脉都在北京,而北京又被他爷爷掌控着的。
虽然我现在能帮他,但段北庭是一个硬气的男人,他并不需要我的任何施舍。
我关心的问:“最近公司有什么麻烦吗?”
段北庭的手掌揉着我的脑袋,淡淡的声音说:“能有什么麻烦?无外乎就是商业场上的勾心斗角,我最近在跟一个合同,除开一双房地产公司,还有一家建筑公司,虽然规模不及薄家,但公司能拿下也是一个好的起步。”
倘若段北庭觉得是个好的起步,那肯定对他的公司是个转折性的发展。
我笑说:“你会赢的。”
“当然。”段北庭笑了笑,嗓音温柔道:“等我将公司做起,我就给你办一场堂堂正正的婚礼……前提我会求婚,我想好好的跟我的老婆重新恋爱,结婚,生……相濡以沫一辈子。”
说到生子的时候他顿了顿。
我笑,没有接他的话。
段北庭的眸子暗了暗,问:“不愿意吗?”
“没有不愿,我很高兴。”我说。
我很高兴他真的将我入了心。
段北庭道:“那就说定了。”
段北庭低头吻了吻我的唇瓣就起身进浴室,睡觉时他将我紧紧的拥在怀里规规矩矩的。
半夜我因为尿急醒了,但睁开眼没有看见段北庭的踪影,我伸手摸了摸身侧,温度已经彻底的凉了下去,我起身去了外面。
书房的灯开着,我过去打开门看见段北庭,他微微的低着头双手在键盘上敲打。
我坐在他身边问:“你在做什么?”
“修改策划案,下周能用着。”他答。
“也不急在这一时,先休息吧。”
“修改了好几次,急着用。”
所有的光鲜亮丽都是需要付出的,哪怕是段北庭也是这样,我陪了他十分钟,他就开始赶着我说:“你先去睡觉,我等会就睡。”
闻言我乖巧的起身去洗手间上了个厕所,随后又溜达到他身边坐下,撒娇的说:“你忙你的,我就在旁边看着,绝不会打扰到你。”
段北庭的眉头跳了跳,他抿唇说道:“坏东西,你在这里就是打扰我。”
我沉默,他无奈叹息。
段北庭将策划案修改完快天亮了,他抱着我回卧室睡了一个小时就赶着离开。
直到此刻,我才体会到沈智说的,段北庭曾经创业的艰辛,真的很不容易。
以寒与郁年的生日相差半个月,还有一段时间就是郁年七岁的生日,七岁的郁年读四年级,按照这个年龄他十岁就读初一了。
郁年和盛朗都是不一般的孩子。
那么我的以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