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段北庭侧过身子眸心沉沉的望着我,他默了许久说:“然后我现在这幅模样令你开心吗?你心里的气是不是消了?你心底是不是在嘲笑我?嘲笑我段北庭自食其果?!”
“我没有这想法。”我伸手拉着他的衬衣袖子,段北庭眼神一紧眯着眼看着我。
“如今这个下场是你自己作死的,但失败并没有什么,你总不能一直这么消沉下去。”
我顶着他的视线,硬着头皮说:“一无所有怕什么?重新奋斗创业就行了,再说我眼中的段北庭他并不是一个肯服输的男人。”
段北庭突然伸手扣住我的脑袋,他强迫性的吻上我的唇瓣,舌尖伸进我的唇里裹着我的一切,周身全是他熟悉又冷冽的气息。
我一怔随即立即伸手推他,他手掌禁锢着我咬住我的唇角,将我抵在落地窗上,声音低哑的问:“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不肯服输的男人?那你可知道我现在想要的是什么?事业亦或者其他?时运你并不傻,你知道事业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你知道我至始至终要的是什么!”
“段北庭!”我呵斥,冷冷的盯着他道:“我只是见不得你可怜,你别蹬鼻子上脸!”
段北庭猛的松开我,我由于重心不稳后退了一步,稳住脚步只见他浅浅的笑了笑说:“你觉得我可怜所以才怜悯的留下照顾醉酒的我?啧……你可真是菩萨心肠圣母的紧!我告诉你时运,我段北庭如何落魄都与你无关!岸渡既然是我们离婚时留给你的东西那就是你的!”
段北庭转身欲走,我忙问:“你去哪儿?”
他砰的一声关上门,我惊吓的抖了抖身子心里无助到极致,他凭什么对我发脾气?
他究竟凭借的是什么对我发脾气?!
我坐在床上直到中午才离开,期间段北庭没有再回公寓――他生气时说的话一向作数,他说岸渡是我的东西那就是我的,所以我知道他不会再回岸渡,其实他现在无处可去!
陈桐说他是不习惯待在这座城市的,夏天雨季繁多,冬季雪天频繁,我抬头瞧了眼漫天的雪色觉得压抑,他现在在哪儿呢?
下午的时间我回乡下瞒着舅舅去看了赵金燕,等离开时才去看了眼姥姥姥爷。
虽然并不亲,但血缘关系依在。
我将在镇里买的水果礼品放下又陪着他们聊了半个小时就离开了,回去的路程很漫长再加上路况不好到城里已经是晚上了。
我回到岸渡输入密码,打开门却没有瞧见半点灯光,段北庭是不会再回这里了。
虽然他与我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但我却开着车去了海边的别墅找他。
我敲门是一个漂亮的陌生女人开的门,我怔住问她道:“以前住在这儿的段先生呢?”
“段先生?你指的是那个负心汉?”漂亮的女人不屑道:“他八个月前将我撩了就跑了。”
八个月前正是段北庭离开北京的时间。
这个女人是他的情人吗?!
不不不,段北庭说过他有洁癖的,但倘若不是他的情人为什么她会住在这里?
我哑着声音问:“你和段先生是什么关系?”
“你觉得呢?”她靠在门边柔柔一笑,声音妖道:“他欠了我,我是他的债主,你见着他了让他回别墅找我,我在这里一直等着他的!”
离开海边别墅以后我心里压抑的喘不过气,我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但好像没有难过的必要,我和他之间其实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所以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与我无关的!
只是我心口为什么会难过?
难过自己依旧执着又恨着吗?!
我想起他早上说的那番话,他说:“你知道我至始至终要的是什么!”那时候我是知道的,他想要的至始至终不过一个我罢了!
我闭了闭眼随即开车回到岸渡。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都在岸渡但始终没有等到段北庭,我请求的对时琛说:“我先替你打理时家在这边的生意,你替我将时年顾着!”
时琛对我总会无所顾忌的包容,他了然的说:“你先掌管时家在那边的生意,等你熟悉了再回来也不迟,再说时年已经初具规模,你已经有了继承公司的能力,我等你回时家。”
我心里慌乱道:“大哥你别这样!公司你管理了十年,突然让给我那怎么成?”
“运儿,我刚接手时家时就想着有这么一天,其实……我对事业并不看重,我现在……运儿,我想将公司留给你后去奥地利找九月。”
萧九月的病情虽然有好转但是她的身边有瑞希,时琛此刻去无非就是第三者。
我低声提醒:“九月的身边有瑞希。”
“我知道他们的婚期将近也知道他们日日贪欢,可是……运儿,我虽然说过我不在意,但我的心里却难受的要命。”时琛顿了许久,声音有些微哑道:“我曾想过无数次她嫁给我的场景但却没想过她嫁给别人,我很想再试试,倘若她对我真的无情我也认了……大不了以后我就带着一诺去爱尔兰陪伴以寒长大。”
萧九月的婚期在新年初四,距离现在也就一个月不到的光景,她拍了婚纱照传给我,英俊帅气的奥地利男人站在她身侧给了她极大的依靠,而她笑的也阳光开朗很明媚。
有了瑞希的萧九月很幸福。
时琛也察觉了她的幸福,只是时琛不敢贸然接近,他怕吓着她惊着她唐突了她。
而现在……时琛不得不出手了。
毕竟他爱的姑娘快成了别家的了。
我暂且不愿讨论时家,所以转移话题说:“还有一个周以寒就一岁生日了,爱尔兰姑姑前几日托我邀请你以及爷爷去她那边做客。”
时琛似知道我不愿意提时家的公司,所以暂时也没有再纠结那个问题,他温雅的语气解释道:“爷爷上了年纪是不愿意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到时候我带着一诺陪你去爱尔兰。”
时琛随意的和我聊了几句就挂断电话,挂了电话随后不久我就接到时琛的短信。
我随着他给的地址去了时家在这边的总公司,接下来的两天我白天都在公司或者晚上偶尔忙碌应酬,但晚上我坚持会回岸渡。
我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随后又开了一个会议,在结束的时候助理提醒:“时总,晚上有一个应酬,是刚敲定的合同所以需要你出面。”
应酬的事简单,我只需要人到场接下来就有助理替我挡酒,话虽如此但我的酒量挺不错的,所以大多数我都是喝了个尽兴。
就像今晚我喝了七七八八正欲搀着助理的手臂离开,但在路过一个包间时我顿住脚步。
“你要咬住六成?那我赚什么?”
很熟悉的声音――段北庭。
助理不解,我示意他停下,随后又听见里面一个自大的声音说:“给你四成都是看在我家千金的份上,要不是她喜欢你谁他妈会浪费时间搭理你这个仅有三百万的愣头青?”
“是吗?”冷笑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又说:“昨天我在贵公司谈好的,你给投资我出力赚到的利润我们两家公司五五分成,现在你却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是真觉得我段北庭好欺负了?”
“你这就是说笑了。”那个自大的声音说道:“你段北庭不好欺负难不成是我好欺负?”
他顿了顿又不屑的说:“这样吧你做我的上门女婿,别说这五成利润以后我的公司我也交给你接手!虽然我打心底瞧不起你,但我就那么一个千金所以她喜欢你我也就认了。”
段北庭沉默许久,我知道按照他那么一个自尊心强大的男人此刻他肯定是生气了。
但我却没想到他冷静的说:“令千金自身优秀又是你的宝贝女儿,而我一个愣头青怎么敢打她的主意?我这瓶酒喝尽敬你,只希望你能遵守昨天的约定给我的小公司一个容身之处。”
“哈哈,能像段总这么有眼色的人真是少见,我怎么会将我家千金嫁给你这样的男人?”
刚刚那人就是耍段北庭的!
我突然想起沈智说的,她说她陪过段北庭走过最艰辛的一段路,那时他刚踏足社会没有任何的人脉所以对他人低声下气。
甚至每天喝的烂醉。
我从未见过如此的段北庭,能够咽的下一口气甚至恭维他人,突然之间我替他感到心酸,其实他原本不必这样的,他那时候究竟为什么要将原本都会输的沈、宋、严三家剔除?!
他究竟在计划什么?难不成是主动等待他爷爷的惩罚?!他究竟在想什么?!
我现在包间门口许久,等到那个自大的人从里面离开,他出门看见我一怔问:“你是?”
助理伸手交给他一张名片,他惊喜的大喊道:“时家新调任的总经理时运?”
我伸手比了一个“嘘”的动作,他了然的笑道:“明天我会拜访时总,你先忙着。”
我斜了他一眼,他识趣闭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