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琛没有再追问我是什么秘密,我将我的银行卡和身份资料交给他说:“可能要麻烦大哥帮我办这些事了,里面的一百四十万是注册资金,而我……暂时想涉及广告类的行业。”
“嗯,那就广告公司吧。”时琛从我手中抽走资料,温柔的嗓音说:“我这边会帮你办妥当,也会替你选址,到时候你亲自监督公司装修。”
时琛歪头想了想问:“公司选址在时家总公司隔壁怎么样?那边有很多空楼层。”
“段北庭知道我们的关系挺不错,但并不会怀疑你是我的兄长,所以选在时家隔壁惹不起他们的疑心。”我握着水杯,顿了顿说:“我只是担忧最后会将这事做的不伦不类。”
“怕什么?”时琛自信道:“你的背后还有我,等你公司成立,时家所有的广告都会交给你。”
我觉得莫名的顺利。
轻而易举的获得了成功的渠道。
时琛默了默疑惑问:“段北庭和你关系匪浅,那你为什么要隐瞒你是时家小辈的身份?我还记得那夜你哭的伤心欲绝的场景,如若我猜的不错,那时伤你最深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他吧。”
那天段北庭轻描淡写的让我签离婚协议书,那夜给我孤寂的心唯一的拯救是时琛。
时琛是个通透的男人,他知道我和段北庭的关系,也知道我们其中的纷纷扰扰。
我幽叹道:“我总觉得我的一生还有许多波折,而时家是我最大的依仗,我想等到身无所靠、心无所依的时候再向众人摊牌。毕竟时家是我最大也是我最后的王牌,我得斟酌运用它。”
时琛一怔,忽而问:“运儿,你什么意思?”
“我有婚姻,有丈夫,更有孩子。”见时琛神情平静的模样,我说:“你应该调查过我的事,五年前我生过一个孩子,但因为种种原因再加上孩子父亲的背弃,我离开他有五年的光景。”
我难过的说:“我虽然有家庭,但我心里清楚我留不住他,谁的心都可以算计,但段北庭的却不能,他满嘴谎言又满嘴甜言蜜语!大哥,他曾经舍弃了我一次又一次,这就跟出.轨一般,即使他当时认错认的再怎么真诚,他终归……”
终归会像上瘾一般再犯。
虽然现在段北庭在我的身边,但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他保不齐会因为一些事再次放弃我,而我再也承受不了他的背叛和离去。
时琛问:“既然这样,为何会选择原谅他?”
为何?我低头看了眼自己凸起的肚子,嗓音难过道:“他认了错更一一的向我解释清楚,虽然……没有任何理由能抹掉他对我造成的伤害,但大哥我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再给孩子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不愿再等待被他离弃。”
“所以你想自己开公司?”时琛顿了顿,语气了然的说:“我知道段家排斥你,更知道即使你回了时家他们也不会改变对你的看法,所以你能做的就是提升自己的能力,让段家不容忽视。”
段北庭说,段家需要一个能掌握大局能够帮助段北庭的女人,而我显然不符合那个标准。
所以无论段北庭怎么给我打造门当户对,段家都不会从根本改变对我的看法。
除非我自强,成为另一个时运。
成为谁也欺负不了,谁也不敢欺负的时运!
像薄光一般,谁也不容忽视。
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自立自强!
哪怕有一天男人悄然离去,也要维护自己的尊严和骄傲,向所以人宣誓――离开那个睁眼瞎的男人,自己只能活的比现在更好!
我无奈的笑着说:“哪怕有一天被他抛弃,我都只想做一个快快乐乐的时运。”
也不会再像离开吴旭那般,狼狈不堪。
时琛难得的笑着说:“只要你愿意做,当哥哥的会全力支持你,还有那天我在医院里看见你和薄家的小女儿在一起,你和她很熟吗?”
薄家的小女儿,薄光吗?
我抿了抿唇,解释:“是我的同事。”
“薄家是北京的大家族,论其财力虽然和段家不相上下,但论其在政治方面的势力,薄家更胜一筹,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
时琛是要我和薄光打好交道。
我听陈桐提过,薄光的祖父是老将军,爸爸是少将,叔叔是大校,哥哥是少校。
还有薄光妈妈的爷爷更是老将军。
就连薄光自己都入过伍。
一家子都是军人世家,根基自然稳。
我摇摇头:“顺其自然,我不愿存着利用谁的心,我只求自己对朋友能够问心无愧。”
时琛点了点头,依旧解释说:“薄家的大女儿嫁了人,小儿子在部队无心家业,所以薄光很有可能是薄家未来的继承人!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要你抱着利用她的心思接近她,我只是给你提一些醒,告诉你身边的大人物。”
我不愿再提薄家,同时琛聊了一些旁的事就离开了,离开之前我提醒他说:“有时间多去看看萧九月吧,她怀着孩子挺不方便的。”
我开着段北庭的车回到自己的家,回家以后我觉得疲惫晚饭都没有吃就睡下了。
良久,感觉自己的脸痒痒的,我睁开眼看着正拿着我头发拔撩我脸的男人有些无语。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停止他的动作,偏头看了眼落地窗外漆黑的天空,问:“几点了?”
“八点,饿了吗?”
段北庭微微抬着头,我只看见他在灯光渲染下流转的双眸,散发着星辰魅力。
他只兜了一件白色的衬衣,手肘间金色的钮扣泛着淡淡的光芒,顺着钮扣向上可以看见他深邃的锁骨以及凸起的喉结。
我伸手用手指抚.摸他的喉结,轻声问:“段北庭,段家真的那般不喜欢我吗?”
甚至逼着他同我离婚。
段北庭脸色一变,问:“你知道些什么?”
“沈智说段家真的瞧不上我。”这句话就是无中生有,但也只能让沈智替我背了。
“别理会她,她就是见不得我们恩爱。”段北庭轻声的笑了笑说:“段家都没见过你,怎么会不喜欢你?他们喜欢的只是……暂时是沈智。”
段北庭说的没错,段家喜欢的是一个适合段家的儿媳妇,并不是说真的讨厌我。
段北庭温声说:“段家的事有我担着,你现在的任务是养胎,别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顿了顿,道:“我先前给你解释过段家,所以你别将沈智的话放在心上,毕竟日子是我们两个人的,别因为一些人一些事就烦心。”
段北庭尽全力的开导我。
而这么一个男人,曾经也会这么温声细语的同我说话,但最后还是背弃了我。
因为他的选择,我丢失了五年的青春。
如若说沈慧和宋伽南是罪魁祸首,那段北庭就是执行的那个刽子手!
他同他们是没有差别的。
我抬头亲了亲段北庭的侧脸说:“我饿了。”
“那我给你做饭,想吃什么?”
我眨了眨眼问:“水果拼盘有吗?”
“有,我给你做。”
段北庭在我额头上落了一个吻就离开,等他离开后我觉得自己真是一根筋。
既然选择原谅他,那就不该对他有所成见,以后我也走好自己的路,堂堂正正的活人。
段北庭坐在阳台的沙发里,我躺在他的双腿上望着他,他一只手摸着我的脑袋,另一只手给我喂水果,画面如此的和谐。
我吃了个半饱后抱着他的腰假寐,段北庭手指轻轻的流连忘返的抚.摸我的额头。
忽而,他嗓音柔和的问道:“有件事提醒你。”
我好奇问:“什么事?”
“以后喊我北庭,我记得我提醒过你。”
五年前,我喜欢喊他哥哥。
但很少喊过他北庭。
我睁开眼犹豫再三:“北……庭。”
段北庭含笑的声音说:“乖运儿,再唤一声。”
我弯着眼睛笑道:“我会习惯的,北庭。”
段北庭的眼神沉了沉,他撩开我的裙子将手掌放在我小腹上轻轻的揉着,提醒说:“以后六个月记得别勾.引爷,爷一向没自持力。”
见他隐忍的模样,我开玩笑说:“加上坐月子,爷恐怕会七个月都尝不到肉味。”
“呵,是吗?”段北庭的手掌狠狠地揉了一把我的胸,又将我的手拉着他下面按住,挑屑的语气道:“爷有的是法子治你,别得意忘形。”
我怔了怔:“……”
心里无语到极致。
看起来一向禁欲的男人污起来也是令人难以招架的,特别是段北庭这般穿着白衬衣的男人,我心里有些难以接受但又觉得有趣。
段北庭伺候我休息以后自己才去浴室洗澡,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向头顶的水晶灯。
等他打开浴室门的那一瞬间,我立即偏头望着他,他的腰间只系了一块白色的浴巾,上身露出六块的腹肌,他的黑发微微湿润,他用毛巾随意的擦拭自己的黑发,问道:“我好看吗?”
他都没抬头,他都察觉了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