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朗的神情是徒然冷下去的,他眉目如墨,眼眸湛清的盯着我许久,最后翻过身背对着我躺下,忽而之间,我明白他在生我的气,但我很懵逼,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我盘腿坐在他的床上许久,愣愣的望着他的背影又不知道该做一些什么的好。
许久,我轻声的问:“盛朗哥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是一个很认真的问题。”
他没有搭理我,依旧留给我一个冷漠的背影,我伸手放在他的手臂上,心情略有些忐忑道:“盛朗哥哥,你想谈恋爱吗?”
感觉手下的人身体一僵,我轻声的说道:“我说个事,你别笑话我,行么?”
盛朗依旧沉默,我握紧他的手臂道:“我知道你在听,所以盛朗哥哥,如果我……想找你谈恋爱,你愿意吗?虽然我们是兄妹,可是我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你是唯一一个我瞧的上眼的,也是唯一一个我稍微喜欢的,我说这话很出格,但是决定权在你的手中,你别责怪我,我从小生活在美国,对于含蓄没有太大的概念,只是觉得喜欢便是喜欢,只要你与我没有血缘关系,我又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心情呢?盛朗哥哥,你是成年人,34岁有足够的心智,也有足够的判断力,所以你愿意吗?愿意接受我吗?”
……良久的沉默。
我忽而明白,盛朗拒绝了我。
我起身道:“明天我会回美国。”
“以寒,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盛朗忽而出声问我,他坐起身子微微的垂着脑袋,问:“喜欢是你这样的吗?”
我愣住问:“你觉得我说的假话吗?”
盛朗摇头,他伸手轻轻的揉着我的脑袋,说:“你说的我都信,只是你的心里装着的并不是我,以寒,你喜欢的只是一份宁静,而这份宁静是你的世界给不了你的。”
我紧张道:“你又在说我听不懂的话。”
盛朗轻轻的笑了笑,用英语道:“以寒,无论你在做什么我都不会反对你,哪怕你说你喜欢我,我也不会反对你。但以寒,你要记住,我并不是一个随意能让人拔撩的男人,你说你喜欢我,这事你自己要考虑清楚,一直以来都是需要你考虑而不是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暂且不会接受你的告白,你说的没错,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也不必压抑,但你要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我几乎很难听见盛朗说英语,但说英语的盛朗又有另外一种魅力,声音低沉、性感,我盯着他的唇瓣,轻轻的咽了咽口水。
盛朗忽而愉悦的问:“在瞎想什么?”
“盛朗哥哥,你暂且不会接受我,那你多久会接受我?有个时间限制吗?”
“以寒,你没懂我的意思。”
他伸回手,说:“去睡吧,明天正好周末,我刚好有时间帮你写几张大字。”
我惊喜道:“你答应我了?”
“不答应难不成看你挨时琛舅舅的骂吗?”
我装死一般的睡在他床边,笑说:“我要与盛朗哥哥睡,我已经睡着了,你别喊我。”
盛朗出声道:“那我去隔壁的房间。”
我抬头道:“那我明天就回美国。”
盛朗无奈的躺下,我脸贴着被褥趴在床上,他伸手给我盖上一张毛毯,轻语道:“都是23岁的大丫头了,看上去怎么小小的,肩膀又这么的窄,长的真令人心疼。”
我闷笑说:“我只是骨骼小。”
盛朗附和道:“那倒是挺好的。”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盛朗心中的想法,他觉得我骨骼如此的瘦小,为什么做的事却是那么的残忍、冷酷,历经风雨沧桑,到底是什么令我走上了如此的道路?
我又到底在做什么事情?!
这些都是盛朗疑惑的地方。
我那时也并不知道盛朗没有答应我的原因,他没有答应我而是他能看透我那刻的心,我说我喜欢他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我喜欢他是真,可是却没有爱情也是真,这些他看得比谁都一清二楚。
盛朗不敢答应我,他怕我对他只是一时兴起,也怕我以后对他产生厌烦的情绪。
说到底,是盛朗太过小心翼翼。
盛朗在我的面前太过小心翼翼且太过压抑,他喜欢我但不会表达自己的心意。
所以在感情的路上,只有我主动。
而我……恰巧也是一个心冷的人。
这些,那时的我都看不透。
我那时只是认为,我喜欢盛朗,那我便要和他谈恋爱,但是谈恋爱并不一定要长久的走下去,也并不一定要结婚,只是恰巧遇到自己喜欢的,恰巧想在一起罢了。
我那时候的重心并不在感情上。
清晨醒来时我发现我滚在了盛朗的怀里,我抬头望着他,他微微的闭着眼貌似很疲惫。
我伸手碰了碰他的长睫毛,他猛的睁开眼,眼神迷离的望着我,缓了好大一会他推开我的身体起来道:“饿了吗?我给你做早餐。”
“我还没饿。”
我伸手撩开自己的衣服,盛朗摁住我的手,嗓音压抑的问:“你这又是做什么?”
我伸手指了指我的腰腹,盛朗的视线落下去,我担忧的问:“这个疤痕会留下吗?”
“看情况,也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盛朗伸手抚上那条疤痕,轻声问:“还疼吗?”
“我一直很少让自己受伤,但这次是个意外,说不疼是假的,说疼好像也习惯了,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很正常的一件事。”
盛朗皱眉问:“很正常的一件事?”
“嗯,并不是一件多严重的事。”
盛朗指尖摁了摁我的疤痕,故作威胁的语气道:“让姑姑知道了,你看严不严重。”
“时家总裁知不知道先不提,最主要的是时琛舅舅的大字,我只有拜托盛朗哥哥了。”
盛朗答应道:“我会替你写的,但你要先给我写一副作为模板。”
“这个简单,我马上给你写。”
我立即起身去给盛朗写大字,但刚写完一副苏淮楠就给我打了电话,他问:“在哪儿?”
“A市,盛朗哥哥家。”
“美国有紧事,必须你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