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只想要你
咚咚咚――
“夏小姐,请快点起来,出事了!”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夏冷心彻底从睡梦中惊醒。
她睁开眼,身边空荡荡的,哪里还有景天睿的身影?
难道昨晚只是一场梦吗?
“夏小姐,你听到了吗?请回答!”
门外的佣人很焦急,不断地催促着。
“好,我马上就来!”
夏冷心慌忙起身,甩开脑袋里的困惑,迅速冲进浴室。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情况一定很紧急,不然佣人的语气不会那么急,像是火烧眉毛一般。
她在简单的洗漱之后,换上庄重的黑色长裙,然后一把拉开房门。
只见佣人神色慌张,在门外面不停地走来走去。
“出什么事了?”
她轻轻地皱了皱眉头,看见佣人如此神不守舍,感到发生的事情一定非常地棘手。
“景家的外戚赶来了,全部挤在灵堂里,硬逼着老爷讨要个说法。楼下已经闹开了,彻底地乱成一团。”
佣人不安地搓了搓手,然后朝她弯了弯身。
“如今能挽回局面的就只有夏小姐你了。老爷让我请你过去。”
夏冷心点点头,然后跟着佣人来到灵堂。
堂内已经堆满了人。
黑压压的一片,晃眼一看那阵势,还以为是仇家上门,寻仇闹事呢。
他们把景老爷子团团围住,表情皆是一脸的激愤,咬牙切齿得恨不能当场把人撕碎。
不过,景老爷子只是淡定地坐在红木古雕椅上,面对凶恶的质问,依旧云淡风轻地喝着茶。
见夏冷心走过来,他露出和蔼的笑容,对她招招手。
“心丫头,快点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她迟疑地看了看那些西装笔挺的男人,又瞄了一眼那些穿着华丽的贵妇们。
暗暗地叹口气,她终于还是抬起脚步,朝龙潭虎穴走了过去。
“心丫头,这里都是景家的亲戚,虽然都是外姓,但也和景家沾点儿亲,带点儿故。”
“瞧老爷子这话说的,居然说我们是外姓人,显然就是不把我们当自家人啊?”
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看上去50多岁,穿着黑色的西装,言辞间全是绵中带针,听着冠冕堂皇,实际上却是暗藏杀机。
“心丫头,过来认识一下你的舅舅。木家是景家的分支,在外戚里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景老爷子拉住夏冷心的手,将她带到这些亲戚面前,替她介绍的同时,也是让这些外戚们认清她在景家的地位。
“爷爷,你这样说,让我们窦氏的脸往哪里搁啊?”
窦婉儿从人群里挤到他们跟前,一转头,藐视的眼神就飘向夏冷心。
“而且心姐姐还没有过门呢,怎么就叫上舅舅了?这么做是要扰乱家规吗?”
夏冷心紧蹙着眉头,看了看她,却没有开口,然后抬头看向景老爷子,等着他发话。
“婉儿,你不是喜欢心姐姐吗?所以让她来当你的嫂子,难道你不开心吗?”
景老爷子用力地杵了杵龙头拐杖,然后眼里闪过一丝暗光。
“心姐姐那么年轻漂亮,让她嫁给睿哥哥,岂不是天天守寡?太可怜啦!”
“住口!”
木舅舅推了推黑框眼镜,然后一抹狠戾的眼神扫过窦婉儿。
“我说错了吗?怎么,在景家连实话实说都不行了吗?”
窦婉儿轻哼出声,毫无畏惧地盯着木舅舅,根本不怕他的眼神威胁。“无知小辈,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
“哟,你这是要以大欺小咯?”
“哼,不过是个黄毛丫头,我还没有放在眼里呢。”
“原来这就是目中无人啊,今天真是长见识了。”
“你少牙尖嘴利!”
木舅舅伸出手,气急败坏地指着她的鼻尖。
“呵呵,我明明就是天生的能说会道,聪明伶俐,”
“你……”
木舅舅的手抖了半天,最后还是用力放下,然后转身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气呼呼地抚着胸口,不断地平息着怒气。
“老年人上了年纪,就要学会修生养性,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伤肝啊。”
窦婉儿继续补刀,就差把他当场气得吐血了。
“婉儿,不许目无尊长。”
等他们吵得差不多了,景老爷子才开口说话。
“爷爷……”
“够了!”
景老爷子再次重重地杵了杵龙头拐杖,不怒而威地环顾一周。
“今天难得大家都到场了。我正式宣布,夏冷心将成为景家的嫡长媳。仪式将在明天举行。”
“老爷子,这样的决定会不会太草率了?我们强烈要求重开家族会议。”
木舅舅连忙从沙发上跳起来,火急火燎地表示反对。
“家规里写得很清楚,如果景家的当家人留下遗嘱,指定了冷冻精/子的孕育者,那么外戚不得干涉其决定。”
“我们不服!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要坚守这条规定?不合理的规定就该修正。”
接着,外戚们都纷纷起哄,嚷着要重开家族会议。
夏冷心看着他们张牙舞爪的姿态,不禁一声叹息。
在利益的面前,人性真是丑陋。
“家规就是家规,不服者可以立即脱离家族关系。”
景老爷子有些动怒,使劲儿地将拐杖杵向地板,发出笃笃的声响。
瞬间,反对的声音消失了。
大家互相转着头,进行着眼神的交流。
可惜没有人敢再开口。
景老爷子细细地摩挲着拐杖上的龙头,似乎很满意众人的表现。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么明天的仪式请准时出席。累了,大家都先回去吧。”
依照景老爷子的脾气,这事儿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
最后,大家只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看见众人垂头丧气地离开,夏冷心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心丫头,觉得累吗?”
景老爷子有些无奈摸摸她的头,“大家族里的利益之争就是这么残酷。你今后还会遇到比这些更焦头烂额的糟心事。怕吗?”
她紧抿着嘴角,斟酌半天,冒了一句,“不怕,是不可能的。”
景老爷子淡然一笑,“没关系,你能应付得了。我相信你。”
她抖了抖嘴角,连她自己都没有这个自信啊。
最后,灵堂里只剩下夏冷心一个人。
她跪在蒲垫上,静静地往丧盆里扔着纸钱。
如果不是身上还残留着爱的痕迹,她甚至以为昨夜的旖旎春光只是一场梦而已。
他用修长的手指撩拨着她的羞怯,令她整夜都红着脸,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肯叫出声。
柔软的唇细细地吻着每一处,所到之处只留下如冰山雪莲一般的爱恋。
她眨着长而微卷的睫毛,眼里的水光盈盈像是一池春水,盛满对他的思念。
……
“我倒是没有想到,原来你是个有野心的女人。”
窦婉儿突然站在她的背后,勾起嘴角,扬起蔑视的笑。
她扔纸钱的动作一顿,然后回过头看去。
只见窦婉儿双手抱胸,兴师问罪地看着她,“怎么,嫌我开的条件低了吗?”
她转过身,低着头继续扔着纸钱,没有出声回答。
“万事好商量,不是就是钱的数目嘛?说吧,你想要多少?”
窦婉儿蹲下身,挨着夏冷心的右手边。
“拿来,我也给睿哥哥烧点儿纸钱,让他在那边好吃好喝,多养几个女人,好好地享受地府生活。”
夏冷心停下手里的动作,然后咬了咬嘴唇,“你到底想怎样?”
窦婉儿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纸钱,“如果没有你,嫁给睿哥哥的人就是我。”
她偏过头,直直地看向窦婉儿,“什么意思?”
“你真的不明白?你就是我们家族遗产争夺战的绊脚石。”
窦婉儿把纸钱全部扔进火焰里,没一会儿就被火舌吞没。
按照家规,如果没有夏冷心,景天睿只能在外戚中挑选结婚对象,这样才能保证家族资产不外流。
外戚和景氏本家相当于是一条船上的利益体。
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是这个道理。
景天睿的一意孤行,导致家族里的派系分裂,纷纷自作打算。
窦婉儿的手段毒辣、狠绝。
她派人潜伏到景天睿的房间里纵火,企图把躺在病床上的人直接烧死。
最后还嫁祸给乔护士,自己却逍遥法外。
“如果你乖乖地接受我的条件,那就是皆大欢喜。否则,我就只有用另一套方法来解决你的问题。”
窦婉儿拍拍手,然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明天就是你正式嫁入景家的仪式,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说完,窦婉儿冲着她扬了扬下巴,然后趾高气扬地转身离开。
夏冷心望着盆子里的火焰,明明灭灭一场,最后只剩下一堆纸灰。
她缓缓地站起身,然后朝景家庄园的牧场走去。
阳光铺洒在一片绿色的草坪坡上,散发着朝气蓬勃的气息。
清风带来一阵阵草香,淡淡的味道,令人心旷神怡。
舒适的氛围荡漾在一片明亮里。
夏冷心脱掉鞋子,光着脚,愉快地踩在草地上。
迎着风,她心情大好地转着圈。
转累了,就干脆躺在松软的草坪上。
安静地望向蔚蓝的天,看着云团被游动的风拉扯成不同的形状。
“你在看什么?”
一张俊美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你挡住我了。”
她挥了挥手,示意景天睿让开。
他不但没让开,反而硬生生地压在她的身上。
“你快起来,被人看见怎么办?”
心跳加速,她拼命地推拒着他的靠近。
“又不是见不得人?看见就看见吧。”
他轻轻地啄了一下她的唇,看着她慌乱得像是逃窜的麋鹿,心里顿时腾起几分捉弄的快感。
“你快点起来!”
“我已经起来了。”
说着,他还故意贴她更紧。
感受到Boss的潜台词,她的脸一红。
“你还要不要脸啦?”
这里可是野外。
显然她低估了他的节操下限。
“我只想要你。”
说完,Boss就用实际行动再次刷新了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