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睡过的女人自己还不清楚么
沈尽欢浑身一震,正在做寿司的手冷不防地悬在半空中。今天……竟然是她的生日!
她怔忡地看着孩子粉妆玉琢的脸庞,竟是久久说不出话来。
“欢欢,你看,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火儿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一幅蜡笔画,画的是一家三口手拉手在夕阳下的背影。
他胖胖的小手指了指画上的人,有模有样地介绍:“呐,左边这个扎着辫子的是欢欢,中间的是火儿,右边这个又高又壮的男人就是火儿的爸爸。”
沈尽欢的眼眶不由地湿润了,鼻尖一阵酸涩,她连忙抬手抹了下眼角,这才不至于当着孩子的面哭出来。
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爸爸,也从不在她面前说自己想爸爸,可他到底是个孩子,总会渴望父爱的。
沈尽欢心头苦涩,很不是滋味。
火儿胖嘟嘟的小手主动拉住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听得人无比舒心。
“欢欢,你怎么哭了?”
沈尽欢吸了吸鼻子,在儿子说完这句话后眼泪顿时如开闸洪水肆虐汹涌,一发不可收拾。她蹲下身子,从儿子手中接过那幅画,啜泣着说:“妈妈只是太感动了,谢谢火儿,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她亲了亲儿子的脸颊,将那幅画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真的吗?”孩子天真无邪,自然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他顿时高兴得手舞足蹈,主动去给沈尽欢擦眼泪,“这几天下课后我一直在努力画呢,我本来还担心自己画的不好欢欢不喜欢,这下我终于放心啦!”
“妈妈很喜欢,非常喜欢,谢谢你。”
“嘿嘿。”火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俊气的小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
早餐过后,沈尽欢将火儿送去补习班,王玲也风风火火地给她打电话,祝她生日快乐,沈尽欢感激不尽。
没想到,他们都记得她的生日,唯独她自己不记得。
“欢欢,今晚来百乐门,我给你庆祝,具体时间我再通知你,一定要来啊!”王玲在电话里再三强调,尽欢推脱不掉,只好暂时答应了。
她回到家里脱下围裙,进卧室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她将火儿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小心谨慎地收好,打算回头买个相框裱起来挂在墙上。
收拾抽屉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瞥到躺在角落里那张孤零零的烫金名片。那是万盛酒店总裁沈让的名片,三天前在警察局时沈让给她和王玲一人发了一张。
沈尽欢脑海里回忆起王玲说的话。
如果能进万盛工作,哪怕不是做项目经理只是当个端茶送水的小妹,工资也是相当可观的。
心思一定,最终还是将那名片丢进了垃圾桶。
算了,那样的高枝她不能攀,一旦被秦深发现她的存在,她的好日子便到头了!
第一跨国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秦深三天前刚刚回国,今天公司总部便已万事俱备,除了总裁办公室应他的要求需要他自己亲自布置之外,其他每一层每一间都由专门的设计师设计布置完毕,且已经全员入驻展开工作。
“呼,累死我了,下次能不能找搬家公司啊?”沈让一手抹去额头的汗,另一只手去拧矿泉水瓶盖子。
搬了一上午的东西,他腰都快垮了。
秦深站在硕大的落地窗边,双手环胸剑眉轻蹙,他一言不发地盯着沈让坐着的真皮沙发,直看得对方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
“喂,你又想什么呢?”
沈让站了起来,这时候秦深突然朝他做了个手势:“站那儿别动!”
沈让懵了,这什么情况啊?他这一惊一乍的性子怎么一点儿都没变?莫非是病还没好?
“果然歪了一度!”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秦深拍了下手,长腿迈过来,将沙发往东南方向稍微挪了挪,之后重新回到窗边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
沈让眼角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他看怪物一般看着他,他居然用眼睛就计算出角度了?就算是顶级的设计师也要用尺子量才能做到那般精确啊!
沈让好久才回过神来,犹觉得不可思议,秦深的智商果真异于常人,而他对待一件事又会特别认真执著,不求更好只求最好。
“这和刚才有什么差别吗?”一度的差别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人的肉眼基本看不出来,可秦深却看得分清!
男人冷眸转了转,懒得同他废话,他在办公室里左右走了几步,看起来对自己亲手布置的新环境甚是满意。
“对了阿深,你猜我那天去警察局看到谁了?”沈让喝了口水,复又坐下来休息,与他闲聊。
秦深淡淡扫了他一眼,以眼神示意他有话快说。
“就是你回国那天在华利大厦碰到的那个女人。”沈让得意地笑了笑,秦深蹙了蹙眉头:“你在说谁?”
“你装什么呀,就那个踢坏你车灯的,你当时在车上盯着人家看,后来还问我有没有看清她的容貌。”
秦深回想了一下,依稀记起那么一回事,勾了下唇道:“哦,路人罢了,我也没看清。”
“我还以为你对她有意思呢,不过说来也奇怪,那天你司机撞了的人刚好是她姐妹,我去警察局保她们两个,看到她之后总觉得以前似乎在哪儿见过。”沈让轻啧两声,绞尽脑汁地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秦深难得露出一丝笑,戏谑一声:“是你以往的风流债吧?”
“当然不是!我睡过的女人自己还不清楚么?那女人很不一样,长得清纯无害,可是那眼睛里面又好像藏着很多秘密,整个人明显很忧郁,我肯定是在哪儿见过。”
“行了打住,我可不想听你的浪荡事迹。”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她叫什么来着?哎呀瞧我这记性,给了她们一人一张名片,说要是遇到麻烦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不过都三天过去了也没联系我,我想应该是不会再联系了,”沈让颇有些懊恼,“回头我问问警察局那边,看看究竟叫什么名字。”
秦深好笑地摇了摇头,他还从未见沈让这样过,不免有些讶异,他口中那个长相清纯无害眼神却很忧郁的女人究竟是谁。
“先不管了,你回来三天一直在忙,不是公司就是林家,我到现在都没空为你接风洗尘呢,今晚八点,到百乐门,我做东。”
沈让拍了拍秦深的肩膀,男人瞟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