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你究竟是什么人(4)
沈尽欢总算扳回一局,盯着男人吃瘪的黑脸,洋洋得意道:“我说我刚才叫狗呢,谁说我喊你了?哼!”
“好啊沈尽欢,你口味挺重啊!”眼见男人似乎要发怒,却不想憋了半天扑哧一笑,满脸意味深长地盯着她。
“你……我懒得和你说。”
沈尽欢手忙脚乱地推开他,从桌子上跳下来,脚尖刚点地腿一软,身子不由自主往前栽去,男人手臂一勾,轻而易举稳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又说:“这又是暗示?”
“不要脸!”得了便宜还卖乖,沈尽欢总算是见识到了。
她脸一红,从他怀中挣脱,随后低着头匆忙逃离书房,身后男人的笑声猖狂放肆,沈尽欢鸵鸟一般一个劲儿地逃离。
在走廊上撞到上来送茶的萧管家,萧管家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余光扫见她脖子四周的暧昧痕迹,当即明白了过来。
“沈小姐您慢点儿,可千万别摔着了,不然先生会心疼的~”
“……”
沈尽欢彻底没脸见人了。
都怪秦深,这个男人城府太深心机太重了,明明早就信了她,刚刚还故意和阿力周旋,说那些话害得她误会,在她正儿八经作解释的时候,他倒好,直接将她扑倒……
沈尽欢回到卧室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想到在书房里发生的事情,一幅幅限制级羞人的画面在脑海里飞速循环播放,她娇羞地拉过被子,蒙头盖上。
完蛋了沈尽欢,你彻底沦陷了!
夜晚,月明星稀。
男人用备用钥匙打开主卧的房门,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上床,沈尽欢其实没睡,身边的位置一陷下去,她便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说:“我们说好了的,我睡主卧,你睡客房,而且是你两天前亲自吩咐萧管家打扫的房间。”
秦深真想一巴掌呼死自己,冲动是魔鬼啊!他当时怎么就脑抽对萧管家说那样的话呢?
沈尽欢勾勾唇,故作深沉:“你还走吗?”
男人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搂住她的腰,耍赖皮道:“不走,客房的床太小了,我身上有伤,不能翻身,睡一夜浑身都疼。”
“……”
他还知道自己身上有伤?!下午在书房折磨她的时候不是精力很旺盛恨不得大战三百回合吗!
见她态度不是很强硬,某人便很不要脸地赖在主卧,抱着她一动不动不肯走。
沈尽欢其实也没那么狠心,他身上有伤,客房的床确实小了点,让他睡的确委屈了。
她从他怀里挣扎开,起身,抱起自己的枕头准备走。
秦深叫住她:“站住,你去哪儿?”
“客房床小我个子小,我去睡,你睡主卧吧。”
“沈尽欢!你非要分这么清楚么?你知道我过来睡就是主动低头,你还……”
秦深俊脸黑透,要说低头,这辈子他也就只对沈尽欢低过头,而且不下一次。
沈尽欢挑眉,嘴角多了一抹笑:“你说啥?我耳朵不太好。”
“你!”秦深一怒,这女人就是故意的,故意看他啪啪啪打脸,算了,为了不被赶去小房间,男人只能豁出去了,“我说我错了,主动求和。”
“你错哪儿了?”
“……”
这还得寸进尺了!
秦深何时被人这么刁难咄咄相逼过?他瞪着一双黑眸死命地威吓沈尽欢,没想到沈尽欢却故意视若无睹,挑挑眉:“你眼睛出问题了?要不要我找陆医生来给你看下?”
算她狠!
秦深深吸口气,眼睛红通通的似乎要喷出火来,这辈子,他第一次栽在一个女人手里,而且还是连续好几次!
“我错了,不该故意和你置气,明知道经历了生死之后你我相互交心,你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不会再想着逃跑,我却还不相信你。”
“……”
沈尽欢扬了扬眉,总算等到他低头了,他不是横的吗?不是理直气壮不相信她吗?最后不还是乖乖向她道歉?
沈尽欢心情舒展,将枕头放下重新躺了下来。
男人关了灯,翻身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柔软的肩窝处,嗅着她身上那股令人安神的幽香,说道:“不生气了吧?”
“哼,”沈尽欢扁了扁嘴,“看你表现咯。”
秦深搂着她的手紧了紧,黑暗中他眯着眸子,若有所思。
沈尽欢同样也在思考。
过了会儿。
“秦深,你相信阿力吗?”
男人叹了口气:“我现在也不清楚,倘若阿力下午没对我说那些话,我或许根本就不会怀疑他,可就是他故意在我面前将矛头指向你,反而引起了我的怀疑,就算他真的担心我,也不可能急于将责任推卸到你身上。”
阿力的举动过于激进了些,他应该是担心事情败露自己受到处罚,所以才这么急着告诉他沈尽欢与秦美雪里应外合要害他。
他急着将黑锅嫁祸给沈尽欢,这恰恰说明他心里有鬼。
沈尽欢转身与他四目相对,说:“那你打算怎么办?你对待叛徒是要赶尽杀绝吗?”
秦深垂眸望向她的眼睛,那样纯洁的隐隐透着一丝惶恐的眼睛,看得他心里一惊:“这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处理好的。”
沈尽欢抿了抿唇,没再追问下去,秦深的私事她不该过问,何况就算问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良久的沉默过后,就在男人以为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沈尽欢却悠悠开口。
“秦深,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身边男人骤然僵了一下,沈尽欢察觉到他有节奏的呼吸忽然乱了节奏,她睁开眼睛,望向他深邃的五官,心里更加好奇。
好一会儿,秦深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你问的这是什么话?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么?我们十年前就相识了,你对我应该算知根知底的吧?”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沈尽欢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确实,从北海遇刺事发之后,她一直没机会和秦深好好谈谈,她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