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骧王总是如此自以为是。”上官惊鸿脸上浮起轻嘲,“你所谓的礼遇,本郡主从来不希罕。也就骧王你,不要脸地跟在本郡主身后,硬是要陪本郡主‘闲逛’。堂堂的骧王爷,在本郡主面前,还不就是一跟班。”
那等带着嘲讽的表情,淡淡的,有几分不入世俗的傲气,神情嚣张,却更显傲骨铮铮,惊世的美貌,清淡冷傲不将天下放在眼里的狂妄,她就像一个发光体,魅力无边,耀着了所有人的眼!
燕玄羽惊了,绝俊的面容闪过一丝异样。瞬间觉得,即使天下江山在眼前,都不如上官惊鸿那冷魅的笑魇。
祁煜何偿不是惊在心头。但骄傲如他,长这么大何时受过此等羞辱?怒气早已在心中蕴得滔天,“上官‘燕’鸿,本王就让你知道,你嘴里所谓的跟班,本王可以弹指间毁灭你所有拥有的一切!”
“请便。”没有看祁煜一眼,上官惊鸿坐到一张桌子前,甚至连眼皮也没抬。就是如此的狂,就是如此的傲!
祁煜被彻底惹怒了,“来人!给本王传令下去,上官‘燕’鸿藐视本王,藐视皇权,对本王大不敬,削去郡主身份,扁为庶民。整个郡王府有头衔的全部降为平民,跟随上官惊鸿好好‘享受’!”
“哗……”所有人一阵唏嘘,皆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好好的一个郡王府,就因为上官‘燕’鸿惹恼骧王被废了。
燕玄羽眼中浮过一丝令人瞧不见的兴奋。越是这样越好。祁煜个傻瓜,这样只会把上官惊鸿越推越远。
苏盈月眼里的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住,又是装逼的温婉,又是满脸的得意。叫上官惊鸿那个贱人跟她斗!
祁煜狂霸地下完命令,等着上官‘燕’鸿求饶。上官惊鸿却是看都不看祁煜一眼,“骧王爷,你下命令满有皇帝派头。不过,你终究不是皇帝,废了郡王府,还少张圣旨。”
祁煜冷笑,“难道没人告诉过‘燕’鸿郡主,本王的命令,在东祁国,就相当于圣旨吗。”
“那又怎么样?这边上可没你的下人,”上官惊鸿好意提醒,“你刚才的话,也是屁话。下的令又没下人给你去传达,拿这种圣旨,你得亲自去皇宫,或让下人带去你随身腰牌,才行得通。你叫的是来哪门子的人?”
“什么叫那又怎么样?不知死活的女人。”祁煜大喝一声,“星魂!”
客栈外星魂的身影飞身而起,越过一道道屋檐,直奔后院,哪知,还没进入后院,便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守卫拦下,“对不住,我家公子吩咐过,除了郡主身边的下人,不管谁身边的下人一概不能入内。”
不消说,这个郡主指的就是上官惊鸿。
“骧王爷有命,那在下只好得罪了!”星魂刚要动手,祁煜却皱起眉头,“算了,星魂,‘他’的地盘。不要闹事。你退下,拿本王的令牌进宫拿圣旨。”说罢,一枚金晃晃的令牌随空抛过,星魂稳稳而又敬畏地接住,“是,王爷。”身影几个轻功翻腾,远去。
“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祁煜冷睨上官惊鸿一眼,见上官惊鸿竟然在石桌前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得地喝茶!
“说什么?”上官惊鸿淡然一笑,仿若什么也没发生,她的笑是那般清艳脱俗的美,祁煜冷硬如山的冰心,似乎有一角松动了,还不及心软,上官惊鸿又说,“如果我是骧王,就不会这么瞎折腾。”
“何谓瞎折腾?”祁煜冷嗤,“你以为本王废你整个郡王府,是开玩笑?你以为本王会为你的美貌再还你郡王府一干人的头衔?”
“你不会。”上官惊鸿说得笃定,“但是,我会给骧王你好好上一课。让王爷你体会体会,在东祁国,你再横行霸道,无法无天,到我这里,也只有碰一鼻子灰的份。”
祁煜满脸不信,“小小一个庶民,现在还敢口出狂言?”
“那就等着瞧。”上官惊鸿不再理会祁煜。燕玄羽走到上官惊鸿身边,一派潇洒关心地说,“鸿儿,没关系。骧王废了你郡主身份。本皇子可以迎娶你为西靖国的三皇妃,做本皇子的妃子,身份同样尊贵……”
祁煜打断燕玄羽的话,“燕三皇子,你似乎没搞明白。不管上官‘燕’鸿是不是郡主,都是我东祁国子民。想要娶她,你还得问问本王。本王告诉你,只消一道赐婚圣旨,上官‘燕’鸿这个女人,最多也就给本王做妾。”
那样最好不过了。反正他要娶的又不是上官燕鸿。上官燕鸿白送都不要。想是这么想,燕玄羽还是装出薄怒的表情,故意下套,“是么?骧王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只要本皇子在她没被赐婚前,就迎娶她,圣旨都奈不何。”
“本王不会给你这种机会。”祁煜脸色冰冷异常。
苏盈月白了俏脸,王爷废了郡王府,却还想娶假上官燕鸿!她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燕玄羽温和的面孔闪过一丝冷凝,并未再说什么。
此时,诗会的负责夫子走到一张桌子前,说,“各位才俊们,本人李文献,很荣幸能为‘枫桥夜泊’负责此次诗会。感谢各位的到场。交卷题的时候到了。请各位将卷题呈过来。”
卷题一一上交,负责的李夫子手拿厚厚一打题卷,瞧了瞧上官惊鸿,说,“卷题已收齐,就差上官……郡主您的了。”虽然骧王废除了她的郡主头衔,圣旨不是还没下么。所以现下还是称她郡主妥些。
“你们把那堆卷题评审完了以后,再到本郡主这里来鉴赏。”上官惊鸿眉宇间满是傲气,“本郡主就不交卷了。”
“哇……‘燕’鸿郡主也真是……都快不是郡主了……居然还如此目中无人……”众人里又是一阵喧哗,“如此不按规矩办事,她已得罪了骧王,又再得罪客栈主人,四处树敌,何苦?”
“就是就是……”
议论声此起彼伏,都不满上官惊鸿不交卷要大牌地让评鉴师们亲自到她桌前评诗题的搞特殊化。
祁煜与苏盈月也在想,上官‘燕’鸿未免太过狂妄。
只有燕玄羽与另一隐处亭子里的青衣公子明白。写诗交卷为了分清是谁写的诗,肯定要落款。上官惊鸿不想落款题名让祁煜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上官惊鸿心里想的却是,她明明可以写假名上官燕鸿的,不过她不屑写别人名字,也不想在客栈主人举办的诗会这样做。至少,没见过的他,对她是最为礼遇的。
青衣公子向一旁的小厮微颔首,小厮在众人没留意的情况下从假山旁走出,到李夫子耳旁吩咐了几句,又悄悄折回。
上官惊鸿、燕玄羽、祁煜都留意到了这一点,却都没说什么。
李夫子点头,客气地向众人说,“我家公子交待过了,上官姑娘既是本客栈贵宾,便依她的意思。”
诗会的举办者都这么说了,谁还能有意见?毕竟大家来,想要的也是一个博学多才的美名,及那一万两黄金的高昂胜出奖。
等几名各国请来的评鉴师评核过,由李夫子开口说,“各位评鉴师意见都统一,在所有卷题中,苏盈月夺冠。”
“骧王侍妾一诗无人可比,应该的……”
“是啊……就说没人赢得过她……”
众才俊们窃窃私语。
“安静!”李夫子继续道,“若是上官郡主不能作出更好的诗,那胜出的便是……”
“谁说我不能?”上官惊鸿挑眉反问。
“可您……”李夫子犹豫,所有人的目光均射向上官惊鸿,她居然还是闲凉地喝茶,面前桌上依然白纸宣宣,半墨未染。
谁相信她在这么短时间内能写出什么好诗取胜?莫非,她想仗着贵宾身份蛮不讲理地强霸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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