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棚搭好了,车厢也做好了,等了两天,牛也牵进了棚里。许宝儿拍着巴掌道:“我要放牛,我要当牛倌儿。”
鲁春娇又黑了脸,扯过许宝儿,厉声道:“没出息的东西才当牛倌儿,你是要考状元,当大官的,知不知道?”
送牛来的许力文面露尴尬,他就是个没出息的牛倌儿。
许顺成狠狠地瞪了鲁春娇一眼,道:“宝儿想当牛倌儿,就要好好跟你力文叔学,这放牛可不是牵到外面去吃草,就行了的哟。”
“宝儿知道,力文叔你教宝儿,宝儿很聪明的,一教就会。”许宝儿仰着小脸,笑道。
许力文不是小气的人,也犯不着跟一妇道人家计较,笑着摸摸许宝儿的头,“只要宝儿想学,力文叔就教。”
又闲话了几话,许顺成送许力文出去,跟他再三道歉,请他原谅妇道人家不会说话,就当是个屁放了吧。
许力文知鲁春娇的秉性,笑着摆手说没事,就自去了。
许家有了牛车,最先用的人是鲁春娇,她让许顺成送她去了趟娘家。第二个用的是许刘氏,她也回了趟娘家,接着是王小花和陈翠柳。许俏君没事不爱进城,这牛车反到没有坐上。
许宝儿年纪太小,放牛的重任落在了许光远身上。
日子波澜不惊地过着,到了十月初六,唐蓟礼又来了一趟三家村,这一次与他同行的是凌三爷。唐蓟礼在馥园没有看到许俏君,眸中闪过一抹失望,却没多问。
凌三爷饶有兴趣地在馥园里,转了三圈,“这园子不错。”
“早几日来,这园子里的花还没凋谢,更好看。”唐蓟礼的目光落在已凋谢的金钱花上。
“春赏兰花夏赏荷,秋赏菊花冬赏梅,有花开有花谢,这是正常现象。”凌三爷洒脱地笑了笑,“何况这园子里的花也并没有凋谢完,那花不是开得很鲜嘛。这是什么花?”
那天许俏君说了太多种花名,许顺成没记住。
唐蓟礼看了过去,笑道:“这是千屈菜。”
“千屈?”凌三爷笑,“好名字,这花我要了。”
舅甥俩没有多做停留,带着那盆千屈菜,扬长而去。
许顺成捏着银瓜子,回去告诉许俏君这个好消息。
“都是爹爹打理的好,他们才能看上馥园里的花。”许俏君鼓励道。
因为那枚银瓜子,许顺成呆馥园的时间增加了半个时辰。
到了下元节,许伊儿随许志成一家回来过节,许晓成和唐月娥也回来了。
王小花三人都不愿搭理唐月娥,许家三姐妹也远着她,唐月娥就拉着还不知道她秉性的陈翠柳说话。
许俏君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有点担心陈翠柳会被唐月娥哄骗了去,不过转念想到,陈翠柳也没什么可被唐月娥哄骗的东西,也就没多管,转身进了屋。
吃过晚饭后,许顺成带着妻儿下山了。许宏远成了亲,不能把房子腾出来,山上就住不下那么多人。
回到家中,洗漱后,许伊儿把两个妹妹叫到她的房间,打开包袱,拿出两个小盒子递给两个妹妹,“二妹,三妹,这是给你们的。”
“谢谢大姐。”许佳儿和许俏君道了谢,打开盒子,里面各装着一根丝绦。许佳儿的是绣球结五彩丝绦,许俏君的是蝴蝶结五彩丝绦。
“好漂亮。”许佳儿拿出丝绦细看,“大姐,这是你做的还是买的?”
“我做的。”许伊儿笑,摸了摸许俏君的头,“多亏三妹给我找了个好师父。”
“是大姐手巧,才让老板娘收了做徒儿,我只是起来了引见作用。”许俏君笑,眼眸弯弯,她没有看错,那位老板娘的确有门好手艺。如今大姐有一技旁身,二姐不知道想学点什么?
“大姐要一直留在城里学徒吗?那你的嫁妆什么时候绣啊?”许佳儿问道。
“师父知道我已定亲,让我学到年底就回来,明年半月去一趟,不用天天去。”许伊儿笑道。
许俏君眼尖地看到许伊儿,发髻上新添了根双桃纹簪子,笑问道:“大姐,你头上的簪子是谁送给你的?”
“我自个买的。”许伊儿结结巴巴地道。
许佳儿和许俏君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大姐不要说谎了,我们知道是谁的送。”
许伊儿脸红了,她在城里学艺的事,周昌修很快就知道了,每天来接送她,两人的感情自是一日千里。
姐妹们又说笑了一会,便各自回屋,上床睡觉,一夜好梦。
第二日清晨,许志成等人从山上下来,许顺成赶着马车,送他们一起进城。
下元节过后两天,是小雪的节气,没有下雪,下起了大雨。伴随着接连几天的雨,天气愈发的寒冷,村里的大多躲在家里烤火,等到初雪落下时,已是腊月初七。
又到一年岁末。
许俏君坐在堂屋里,和两个姐姐一起剥花生,为晚上熬腊八粥做准备。桃子顶风冒雪地来了,“俏儿,俏儿,凤九哥回来了。”
“真的?我们去看凤九哥。”许俏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畏严寒地随桃子出了门。
来李家看李雩泽的小姑娘,可不少,有十来个,李家的堂屋里人满为患,只是李雩泽并不在堂屋里。李许氏和赵玲玲乐呵呵拿着糖果分给她们,见许俏君和桃子进来,也给了她们一把糖果。
小姑娘们拿了糖果,笑嘻嘻地道谢,就准备离开。许俏君忍不住笑了,敢情她们来看李雩泽是幌子,实际是为了糖果。
桃子拿了糖果,拖着许俏君往外走,这时,李雩泽从卧房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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