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县主觉得和叶瑜的性情相投,亲亲热热的拉起她的手,“快进去吧,我母亲都等急了,等着看你是什么样的人物呢!
她的态度叫叶瑜心安一些,既来之,则安之,有什么害怕的?
长公主正在书房中,见叶瑜走了进来,心念一动,勾起了无限的愁肠。
南阳县主不由得奇怪,“母亲,你这是做什么?”见了人家叶瑜,一句话都没有说,居然哭了出来,实在是太诡异了一些吧?
“你就是萧氏的女儿叶瑜?果然是像极了她!你跟我来!”
叶瑜莫名其妙,却不敢不从。不过,隐隐约约的感觉和自己的母亲,关就连宋陌和穆王也是一头的雾水。
长公主打开一幅画,画中的女子雍容华贵至极,一身金银丝线混织的百鸟朝凤花纹的大红色朝服,黑色为底滚了金边,衣饰纷繁复杂,上面都是用金丝银丝绣出的精美图案。长长的裙摆边坠着淡紫色的流苏,珍珠宝石点缀的花纹,一身的雍容贵气。
看她这一身妆扮叶瑜就猜出来了,这名贵妇应该是长公主的母亲端元皇后吧?只见她头戴一只攒丝嵌宝衔珠金凤,皮肤白皙,妆容精致,弯弯的柳叶眉,不描而翠。一双丹凤眼,颇有神采,看上去是个聪明的人物。看似若牡丹妖艳,却又如墨梅高洁,真是美丽非常,颇有国母的风采。
宋陌有些了然,那眉眼,的确和叶瑜有几分相似。
不过,想起这位皇后的遭遇,众人的心里都是沉甸甸的。这位皇后被皇帝冷落,一生都在深宫之中寂寂无声。“这是我的母后,和萧氏的母亲是姨表姐妹,她们就十分的相似……说来你和南阳也算是血亲,虽然隔得远了一些,怪不得南阳对你如此的亲近!”
原来自己和长公主还有这样的渊源!
叶瑜一时情不自禁,看着那何母亲有些相似的脸庞,感叹起来,“自入长安帝子家,一年一见紫薇花。花开花落年年事,不管愁人鬓又华。沉沉庭院夜如何,坐看黄姑织女过。月下偶然应识面,谁知人间有嫦娥。”
长公主不禁触动了心弦,潸然泪下,叶瑜不禁吓了一跳,急急的跪下,“臣女无状,还请公主治罪!”
宋陌暗暗的赞叹,这个叶瑜,倒是有才气!越发的对她的欣赏有多了几分,言铎要是错过这样的女子,那必然要后悔一辈子的!
南阳县主也惊呆了,自己的母亲向来雍容华贵,波澜不惊的,却被叶瑜三言两语就挑动了愁肠!
长公主微微的叹息,“这是做什么?本宫何尝有责怪你的意思?本宫在皇宫之中生活了多年,何尝不知那日子的凄苦?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就是笼中的鸟网中的鱼,跟坐牢又有什么区别呢?深宫之中,恐怕最多的就是绵长的怨无望的愁,那些花样年华的少女,千里万里的远离家乡远离亲人,得到的却是什么?后宫佳丽三千,再美丽的女子在这三千粉黛中也只是珍珠中的一颗,岂能得到那个男人唯一的宠爱?
有很多说不定只是一夜恩宠,然后每日每日的坐在窗前等候,那帝王却早就遗忘了她的存在。然后,就这么的,一坐到白头。
皇宫,其实就是一个给女人谱写悲剧的地方。那么多的女人去争夺一个男人的宠爱,用尽各种手段,得来的也只是一夜繁花。”
这一番话,由长公主说来,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她想起了自己那痴痴等候,却永远等不来自己想要的人的母后,最后终于郁郁而终的母后!
叶瑜深以为然,两世为人,叶瑜深深的知道,自己是一个有洁癖的人,特别是感情,讲求的是绝对的专一和忠诚。这样的人是不适合生存在皇宫中的,不适合做一个妃子。甚至说是根本就不能再这样的男权社会生活的!
“一入深宫去,年年不见春,日日思君不见君,在这样的悲哀下再美丽的花朵也会凋零的。”叶瑜怅然的道,云依依望着她,痴痴的道:“姐姐,你说的好好啊!”
云依依觉得这叶瑜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气质,似乎是看破一切,什么都波澜不惊,云淡风轻,但是却有一丝丝哀愁,就像是……
她的脑袋里电光火石的一片,“宋陌!”是了!叶瑜的气质和宋陌的何其相似!
众人狐疑的看着她,无端端的叫着宋陌的名字是做什么?
云依依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激动的说道:“叶姐姐,你和宋陌真是……真是……”她一时情急,找不出合适的词语老形容,不禁脱口而出,“真是珠联璧合!”
门外欲要跨进来的脚步微微停滞,宋陌的眸子一黯,无双的俊颜更是没有来由的变了一下。属于他的和氏璧已经不在俗世间,在那高高的云端,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长公主不由得扶额,自己这个女儿想到哪出是哪出啊!
无缘无故的胡扯那宋陌做什么?“胡说!这话也是能混说的?叶瑜可是言铎的未婚妻!”
叶瑜却呆滞了一下,是的啊,她看见这宋陌总是有隐隐约约的亲切感,原来是因为他们都是差不多的人啊!叶瑜的怅然和哀伤是穿越千年,总是会偶尔怀念自己的原本的生活,午夜梦回的时候,经常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境。宋陌的哀伤是来源于哪里?
宋陌的眸色幽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长公主抹去眼泪,“罢了!年纪大了,就喜欢悲天悯人,你们玩吧,我有些乏了。”长公主落寞的离去,想起自己那早逝的母亲,心里一片的凄凉。
南阳县主为了缓和气氛,拉着叶瑜,“叶姐姐!昨天你为什么那么早就走了?我都没有看见你!还有,那红玉蝉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就激动的逃走了?”
这是困惑她一天的疑问,不吐不快。其他人也是一脸探究的看着她,因为她昨天的态度实在是奇怪至极!谁也没有忘记她最后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