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还在做老丈人的工作。”戴冰说。
欧阳灿舒了口气,说:“我看啊,暂时也只能这样了。受这么大刺激,要短时期内做出决定来恐怕也有点难……我们毕竟不是受害人家属,很难体会那种心情。”
“实在达不成一致也只好先搁一搁,我们可以先从其他方面入手排除一下疑点。”戴冰倒是看得开,不大在意地说。他看欧阳灿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问:“哎,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我?有吗?”欧阳灿一省,又看看表。“那这样的话,我先回办公室写今天现场的勘验报告。这边有进展让人赶紧通知我,好吧?”
“行,我跟他们说一下。”戴冰点头。他手机上有信息提示,一看是夏至安发来的,忙拿手机给欧阳灿看一眼。“夏教授联系我了……你忙你的,我来跟他接头。对了,你等下回现场不?夏教授过去啊……”
欧阳灿都走出去了,听见他说,摇摇手,道:“我得抓紧时间赶出报告来。现场那边我就不去了。有什么状况需要我去,你再打给我,行吧?就这么着。”
“夏教授交给我们,你放心啊?”戴冰问。
“有什么不放心的。不是我说大话,十个八个可能夸张了,三五个你捆起来都不定顶他一个的脑袋瓜子……我要不放心,也是不放心你们。”欧阳灿说。
“嘿!没你这样儿的哈,胳膊肘儿往外拐,我们可是你亲同事……算了不跟你说了……”
欧阳灿走了几步,见他果然不出声了,回头看看,他就低着头、捧着手机、手指飞快地打着字,想必那边的夏至安发的信息相当快……她很快回了办公室,开了电脑专心写报告。今天现场的情况并不太复杂,但需要特别注意的细节很多,一边阅读现场的记录一边比对照片,写起来特别慢。好容易写完,时间已经过了五点钟。
她松口气,把文件保存,看了眼手机,这段时间并没有人找她。她顺手关了电脑,等待的工夫把两具尸体正面照仔细地看了又看,不由得轻轻敲了敲桌面――年轻女死者,也就是司机本人,尸体表面的擦痕比起年长女死者来要浅得多也简单地多……她正琢磨着这两者之间的差异究竟是为什么,桌上电话忽然响了。
她马上接了起来。电话是林方晓打来的,问她是不是还在写报告。
“刚刚弄完,我一直在等死者家属的最终意见,也没等到。要开会吗?”欧阳灿看了看表,问。
“不,现在不。你把情况简单跟我说说就行,晚点儿我们队里会小范围研究研究。具体的明天一早再说。”林方晓道。
欧阳灿便简明扼要地跟林方晓讲了下上午现场勘验和尸表检查结果,“……并没有特别的发现,跟我离开现场的时候结论差不多。目前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了。”林方晓说。
“林队,现场有进展吗?”欧阳灿问。
“有啊。小夏可帮了大忙了。他们带了仪器过来,很快锁定目标区域,潜水员下去就捞上来了。我们都已经交给技术那边处理了,不过现在还不知道数据能不能成功恢复。”林方晓说。
“那就好啊。夏至安这家伙还是有点儿用处的嘛。”欧阳灿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瞧你这话说的!人家是专家好嘛?这点问题在人家那里都不是问题。还有啊,现在我们准备一起吃晚饭,你过来吧?不然咱们这边在座的人里都没小夏什么熟人了。”林方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