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啊?”欧阳灿说着,刚要起身过去,就看夏至安从地上爬了起来,理都没理她,朝走廊那边走去。
“夏至安!”她意识到不对,赶紧追了上去。
夏至安身子有点儿摇晃,不过看起来方向感还是挺强――他是朝着卫生间去的。
等欧阳灿追上他,正好看到他回手把门关好,“喂,你别锁门!”
她急忙叮嘱,可门锁居然还是“啪嗒”一下锁上了。
“嘿!”她掐着腰对着门,“我是怕你在里面万一摔倒了受伤……谁还想怎么着你么?”
她说完话,突然意识到站在这里有点儿不妥当,赶忙退开些。
倒是没有什么声音传出来……她抱着手臂在走廊上走了两趟,那石头就跟着蹲在一边瞅着她和卫生间的门,一脸疑惑。
门也不见开,人也不见出来,动静也没有。
欧阳灿站下,看了看石头,说:“你家捡屎官别是在里面睡着了。”
其实睡着了事儿小,她是有点担心他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摔着出危险……她又叹口气,过去敲门。
敲了好一会儿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欧阳灿有点儿急了,抓抓头发,忽然想到这门锁有备用钥匙,一大串呢都挂在储藏间那个专门放各种钥匙的柜子里。她这么一想,又捶了两下门,见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就准备跑下楼去拿钥匙了。哪知她刚跑出去,就听门锁一响,夏至安从里面出来了。
和进去的时候一样,白衬衫还扎在裤子里,连腰带也扣的整整齐齐的,就是一身的水,不知道这是从哪儿弄的……
“你这……你……”欧阳灿看着他这样子,不自觉就结巴了。
夏至安对她视若无睹,从她身边走过去,拐进了卧室。
欧阳灿跟过去一看,他整个儿趴在床上,原先放在床头的那只很旧的破烂熊被他又抱又枕的紧紧箍着,那样子看着让人好笑又好气……她站在床边,听着他轻轻的鼾声,知道他又昏睡过去了,伸手揪住那只熊想抽出来,扶他躺舒服点儿,谁知道他箍的特别紧,根本就抽不出来。她猛的想起来上次他醉了,她就见到过这只熊的,虽然旧可是很干净,看着像是小孩子的东西……她歪头看了看他,也只是把他的拖鞋脱下来摆在床边,费劲给他翻了个身,看他又把熊紧紧箍在怀里,忍不住笑了笑,再试试他的脉搏,只见那熊的玻璃珠眼睛像是闪着憨厚中带着一丝狡黠的光瞅着自己,伸手过去捏了一把熊鼻子。
“跟你主人一样,看着就不是只正经熊。”欧阳灿说。
她看看表,听见外面自己的手机响,出去一看是田藻打的,让她下去准备吃晚饭,“阿姨他们都坐下了。”
她答应着,回去看了眼哼哼,见石头又卧在夏至安脚下,笑一笑,看了看空调的温度,才放心离开。
下楼时才顾上擦了下脸上汗,等来到餐厅里,看到父母和田藻都已经坐下来在聊着天,她也坐下,说了声“爸您回来了”,长出了一口气。
欧阳勋看着女儿,笑问:“咦,这么多天不见爸爸,一见面怎么这么有气无力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