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东安的三位皇子各个都是人中翘楚。最尊贵的是靖王楚天奇,长子嫡出,皇后娘娘又是簪缨世族。
最不好招惹的是恒王楚天舒,他的生母蓝雪妍长得雪肤花貌,但是生性清冷,不喜逢迎,也不喜跟人走动,一直是普通的妃子。
但是这不妨碍她的儿子成为最出色的那一个,楚天舒从小聪慧过人,读书的时候就显示出了过人的天赋。后来又机缘巧合,得到了一位世外高人的指点,年纪轻轻,就练就了一身精妙绝伦的武艺。他又精通兵书战策,屡屡破敌,创下了不败神话。
只是他的性子也深随其母,但凡有想巴结结交他的人,一律拒人于千里之外。且三尺之内,生人勿近,否则死伤看他的心情。
最飞扬跋扈、最受宠的是皇上的小儿子楚天宇。因为他的母妃是来自西宁的公主赫连芊芊,两国相邻,相处也算和睦。
秦慕灵说什么都没想到,秦慕雪身后的那个男人会是恒王。这男人不是她也不是秦家能够得罪的。
“恒王,不知者不罪,慕灵多有得罪了。妹妹还真是好福气,在府上叨扰多日还能安然无恙。”秦慕灵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了。
她站得远远的,绝对在三尺之外,楚天舒的逆鳞她不敢碰触。可是,可是他竟然把自己身上的衣物分给了秦慕雪,这是无上的荣宠啊!
“本王又不是吃人的魔王,她自当安然无恙。而且她的命是本王救下的,从此以后她的命就是本王的了,谁想动她,得问问本王答不答应。”楚天奇负手而立。
秦慕灵嘴角一抽,她没听错?恒王不但救了那个贱丫头,还要护着她?
“等等,”秦慕雪不干了,她的命是自己的,跟他有什么干系!
“楚天舒,我的命凭什么就是你的了?你不过是救了我,我又没卖给你,大不了以后有机会我报答你就是了。”秦慕雪还以为他是出来为自己解围的,没想到是打秋风的。
“慕雪,你,你好大的胆子,还不赶紧向恒王请罪?”秦修吓坏了,他还从来没有听过谁敢这么称呼恒王,“楚天奇”是她能叫的?
顾忌着他在众人面前的威望,她勉为其难的喊了几声“王爷”,现在是可忍孰不可忍了。她这一炸毛,立时就恢复了原来的称呼。
“无妨,本王不与她计较就是。”楚天奇高姿态的说。
秦慕雪想接着抗议,楚天舒直视着她问问道:“这救命之恩,你打算如何报答?”
“我,我......”秦慕雪气馁的低下头,连身上的衣服都是他的呢,自己可拿得出什么来谢他啊?
楚天舒的唇角微微上扬,戏谑的问道:“按照常理,这救命之恩都是要以身相许的,三小姐不妨考虑考虑。”
“哄,”人群似乎炸了,恒王这是在求婚吗?
“开什么玩笑?”秦慕雪彻底的懵了。
楚天奇心中一动,能够入得了楚天舒青眼的,绝对不会是一般的女子,难道秦慕雪的身上隐藏了什么惊天的秘密吗?
“二弟,你救她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她是本王失踪了王妃,如何藏匿不报呢?”楚天奇不悦的问道。
“王爷......”秦慕灵呆住了,这叫她情何以堪啊?
靖王若是承认了曾经的婚约,她该如何立足啊?
楚天舒摇摇头:“皇兄,小弟还真的不知道。当时她一身的血污,浑身上下破烂不堪的,根本就看不清她的模样。她昏迷多日,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姓,哪里知道她是秦三小姐啊?”
秦慕雪侧目,这男人撒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眨,好吧,事到如今,她只能乖乖的配合了。
“那个,楚天舒,啊,不,恒王。我不是故意隐瞒的,也不知道是姐姐打的还是在坠落山崖的时候摔的,我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今天早晨才恍恍惚惚的想起自己的身份,按照记忆找到这里的。对不起啊,害的你屡屡被人误会。”她很抱歉的看着楚天舒,眼神怯怯的。
林凯憋笑憋到内伤,秦三小姐跟他家主子真是绝配,假作真时真亦假,两个人演起戏来,天衣无缝、默契十足。
楚天奇一时之间也难辨真假,他从前是不喜欢秦慕雪的,但是大多数的男人都有一个毛病,自己喜新厌旧也好,始乱终弃也好,却希望被抛弃的那个女人心中始终只有自己。
现在楚天舒出来跟他争了,他就不高兴了。靖王府是不介意多一个女人的,何况她还颇有姿色。
“那么现在二弟知道了?”他眯起了眼睛,纵使是他不要的,也不能便宜了他人。
楚天舒哪里是好对付的,当下连连点头:“嗯,小弟也是刚刚听说了皇兄今日大喜。”
楚天奇脸色骤变,看来他是诚心给自己添堵了。
“本王这就回宫向父皇请旨,就让秦相府喜上加喜吧!”楚天奇打定了主意,要娶了这对姐妹花,凡是楚天舒要的,他就偏不想给。
“小弟也准备进宫,请父皇做主,成全小弟的一桩心事,恒王府也该有个女主人了。”楚天舒也是寸步不让。
事情越来越怪异,姐妹之争瞬间演变成了兄弟相争。围观的百姓顾不得天寒地冻,谁都不舍得离开。
不是吧?秦慕雪呆呆的看着这兄弟俩,听这意思,他们都想娶自己,可是都没有人问问她的意见吗?
“好,我们一同进宫。”楚天奇愤愤的。
“皇兄请!”楚天舒神色淡淡的,这个女人他绝不会拱手相让的。
“站住!”秦慕雪要疯了,果然没有人在乎她的想法儿。
两个人停了脚步,一起转过头来。
“婚姻大事,是要你情我愿的,凭什么不相干的人一句话就决定了我的命运啊?”秦慕雪满脑子都是新时代的思想,脑筋还没有转过弯来。
“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小姐这样惊世骇俗的话语是从何说起啊?”楚天奇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稀奇古怪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