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相对而言,徐景行更希望捐赠仪式别那么平静。
怀着这种忐忑的心情,他驱车带着唐龙父女前往新闻大厦,一路上平安无事,因为有武警护送,甚至有两辆警用摩托在前边开路,这是崔凌峰特意给他安排的,其中还有不少便衣在周围跟着,其中就包括这些天一直守在小区周围的那些便衣。
不过在进入停车场之前,武警和便衣们都没跟着进去,因为这里已经在大队武警和民警的包围之中,应该是说很安全的了,只有两个便衣跟了进去。
徐景行本以为那些人会在路上动手,一直保持着非常高的警觉性,因为相对而言,在路上动手,跟在捐赠仪式上动手,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质,前者虽然性质也挺恶劣的,但好歹没有直接打脸;可后者,那就是撕破了脸皮的跟官方对着干,就如同拿着拳头DuangDuangDuang的往官方的脸上砸。
另外在半路上动手跟在捐赠仪式上动手,难度也不一样,在捐赠仪式上动手,那不光要面对徐景行和唐龙父女这样的高手,还要面对武警、民警等官方暴力机构,虽然那些武警民警都是普通人,可别忘了,现在是火器时代,就算修为再高的修行者一旦挨上几枪,也一样GG。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就算他不怕那些个武警,也不愿意招惹他们,毕竟武警的战斗力还是非常可观的,尤其是数量堆起来以后就算他也不愿意正面抗衡,相反在半路上动手才是最合适的,不但面对的对手较少,还方便转移战利品以及撤退。
可是他竟然猜错了。
这让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难不成那些人真的能忍下来?
不过也不是不可能,毕竟现在的大陆不是以前的大陆了,威慑力在哪儿摆着,不是什么都敢来撩虎须的。
然而一进停车场,他猛的一脚踩死刹车,做出安静的手势的同时闭眼倾听――他感受到了若有若无的恶意。恶意并不强烈,但这不能说明问题,或许是对方在强烈压制着。
而且对他而言,恶意就是恶意,强烈与否并无差别。
另外这股恶意出现在这样一个场合,目的不言而喻,肯定是冲着《鹊华秋色图》来的,只是对方真的有胆量选择在捐赠仪式上动手么?还是另有计划?
不过毋庸置疑的是对方肯定有人混了进来。
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现,还是先把对方揪出来?
他闭着眼睛努力去感应那丝恶意的来源,却发现很快就消失了,而且是消失在了入口处,也就是说,对方混进了会场中。
这个发现让他有点遗憾,因为一旦混进会场中,他就不太好动手了,会场里那么多人,一旦打起来,肯定会伤及无辜,搞不好有可能造成大范围的杀伤,那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的场面。
可他又不能坐视不理,不管是把对方揪出来还是赶出去,都必须有所行动,反倒是《鹊华秋色图》的安危不在他的考虑之中,因为那画在三天前就交到了崔凌峰手中,现在连他也不知道那画在什么地方,只是知道肯定会出现在今天的捐赠仪式上,因为今天的捐赠仪式中会有几大德高望重的专家和国际级的鉴定师在现场做出鉴定。
当然,他也不是诱饵,他今天还是要出面的,毕竟做戏要做全套,捐赠仪式中缺了他这个捐赠人怎么能行?
另外他本人也给自己设定了两个任务,一是确保捐赠仪式的顺利举行;二是抓住那些敢于伸手的江湖肖小们。
所以他只是停了一下,便又不动声色的发动车子,把车停好。。
这时,身后的两个便衣跟上来问:“徐先生,有什么问题么?”
“跟崔凌峰说,有人混了进来,数量暂时不明,”他摆摆手,快步往入口走去,这些普通便衣还是别在高手面前晃悠了,一旦被盯上,那就是纯粹来送人头的,让他们做一些居中联络或者跑腿的任务就够了,避免徒增伤亡。
两个便衣面色一变,急忙跑一边去跟崔凌峰通报了。
唐龙闻言,脸色也有点难看,“是谁的人?”
“不知道,对方跑的很快,不知道是故意在这里盯着我的,还是恰好在我们前边入场,”他摇摇头,然后盯着唐龙道:“唐大哥,今天就麻烦你了,不管最后结果任何,都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什么人情不人情的,要算人情,我欠你的还没还清呢,也是还不清的,”唐龙摆摆手,“我只希望别出什么大事儿,不然的话江湖又要乱一阵子了,江湖里虽然没几个好人,可也是好不容易才恢复了这么点元气,要是因此被再次打击,想恢复可就难了,搞不好会就此一蹶不振。”
徐景行默默的点点头,他当然清楚这一点,不过感觉却不怎么强烈,因为他对所谓的江湖真没什么感觉,反而觉得所谓的江湖越平静越好,因为在他看来,所谓的江湖可是什么守护的好东西,反而是个不稳定因素。
反正江湖跟修行者没有必然的联系,你们混你们的江湖,我修我的道行,互不相干,也没有人规定修行者或者武者必须去混江湖?相反,武者也好,修行者也吧,大部分也跟普通人一样渴望平静安宁的生活,没谁生下来就是亡命之徒。
不过他也清楚,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人们心中的冒险因素注定了总有一部分人不甘寂寞和平静,再加上不可消除的社会黑暗面,江湖这东西是不可能被完全抹除的。
另外像唐龙这个年纪的人,对江湖多少有些感情。
所以他也没反驳什么,只是快步走进会场。
一进会场,崔凌峰就迎了上来,急忙问:“你有什么发现?”
“调取停车场的监控,”他也不废话,也不客气,直接用命令的口吻吩咐道。
崔凌峰同样不墨迹,直接摆手下达命令,然而不到半分钟,对讲机中传来一个警员惊慌的声音:“崔局,监控被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