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开店之前就说了,没打算弄什么舞狮队舞龙队的,这么点大的地方还不够折腾呢,何况这么个小店,也实在没那个必要搞的那么红火。如果是饭店酒店之类的店铺,闹的热闹点倒也没什么,可这就是个手工店,是个安安静静的地方,也搞的那么闹腾,感觉这氛围不搭。
可人家请都请来了,总不能赶走吧?
何况这还是朱金亮朱老爷子请来的呢?那是他师父,不给谁面子,也不能不给师父面子,对不?
此时的朱金亮可没闲着,而是亲自上阵,扮演着一只威猛的大红面黑须的关公狮在那儿蹦跳。说是蹦跳,其实是有非常标准也严格的舞步的,跟人跳舞差不多,步伐很灵活也很逼真,神态更是活灵活现,一看就是专门练过的的。
不过这也正常,不管是南狮还是北狮,想要耍的好,必须具备一定的武术功底,尤其是脚下功夫那真是不能弱,弱了就表现不出狮子的形象和气势,甚至根本没办法长时间的舞动,要知道,那狮子头也重的很呢,一直举在头顶来回晃动耍弄,没有足够充沛的体能和技巧,可能连一场都坚持不下来。
当然,他说的是标准的舞狮套路,不是糊弄人的那种。
朱金亮的体能自然不成问题,作为头狮在店门口可热闹了好一阵子,当热热闹闹的锣鼓声和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停下,这店就算开业了。
而该来的人也都来了,各种条幅挂的像个大号门帘一样把店门口都给遮住了,各色花篮在门口两侧摆了长长的两溜儿,快能伸到马路上了都。
连徐景行都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基本上跟他关系不错的都来了,尤其是在岛城的这些,就算没来也送了个花篮,比如说于涵青就送了个大花篮,还挺漂亮的。
人一多,他这里就坐不下了,乌央乌央的一大群,八个店铺挤的满满当当的,当周振山一家四口到的时候,都没地方坐了。
好在他这边人手也不少,能招待过来,金小小和李若兰没敢乱跑,一直在大厅里招待客人,但他妹妹、安心、方小青这些人都能帮得上忙,最起码能招呼一下女眷,连月婷、周茜茜等人就跟着他妹妹和安心跑他的工作间去玩了。
杨柳和老杨同志也来了,老杨同志是个自来熟,走哪儿跟谁都能说上话,就算是面对周振山这样的大佬,也能谈笑风生,是个活跃气氛的好手;而杨柳则很勤快的帮着端茶倒水招待来宾。
程琳也来了,跟金小小一样站在柜台里看热闹,这位跟杨柳可不一样,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李振刚和王海洋两个人也来了,不过他俩面对这么多大佬就有点拘束,放下花篮坐了会儿就溜了,拉都拉不住。
徐志康也一样,来了做了一小会儿也来了,这个最早雇佣徐景行做家具的小老板在这个场合里也显得很不起眼,而且跟徐景行的关系只能说普通,所以在这里的存在感很低,提前离开也正常。
许中衡和李斌这两位却不一样,他们的生意虽然也不算大,但在岛城的人脉却不差,跟周振山能搭上话,所以在人群里显得挺活跃。
刚认识没多久的玄阳道士和赵长发也来转了一圈,赵长发带来一件香樟木的财神雕像,玄阳道士则带了一个小香囊和两本古书,香囊里装着一枚护身符,两本古书则是讲述阴阳调和的插画本,而且是真正的古书,里面还有灵气来着。
不过徐景行没来得及仔细研究,直接交给金小小让她先收了起来,那两本古书可不好让别人看到,不然的话非得让人笑话死不可。
除了这些人,韩振刚也来了,这老头儿送了一个花篮,带带着一本杂志,正是《收藏家通讯》,这一期的封面也正是那把陈鸣远制做的博浪锤壶,还有两页是专门介绍这把壶的来历和艺术性,当然也没忘记介绍徐景行,虽然只有区区二百多字。
来的最晚的是何正廷和何诗雯爷孙俩,这爷孙俩的存在感应该是最低的,可没想到岛城的几个老家伙都认识,连许中衡也知道何正廷的名字,纷纷表示敬仰和钦佩,然后众人才知道,原来这老头儿也曾经是个亿万富翁来着。
除了这些人外,徐景行他们村里也来了几个人,村长刘大海开着神车五菱拉着人就来了,他们几个的更拘束,在店里转悠一圈后就跑去干活儿帮忙了,挂条幅摆花篮什么的,而且忙活完连杯水都不喝的就走了。
徐景行分身乏术,也拉不住这些人,只能琢磨着等那天有空了再上门感谢人家。
热闹了好一阵子后,这手工店总算正式开业了,而开业后的第一批顾客就是这些来宾,一个个恨不得要把他的店搬空一般,以至于他不得不站出来,苦笑着对众人道:“大家伙儿的心意我领了,这钱就别讨了吧,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才攒出来的存货,你们这一竿子全搬走,明天卖啥呀?总不能今天开业,明天就歇业吧?”
众人都笑,老杨更是酸溜溜的调侃:“别人是生怕自家的东西卖不出去,你倒好,求着别人手下留情,这是想告诉我们大家伙儿你的货并不缺买家吗?”
他咳嗽一声,“老杨,心知肚明就好,说出来多没意思啊,其他人无所谓,但你肯定会受打击的。”
老杨一愣,还真是这样,在场的别人都不吃这一行的饭,唯独他也算是做这种小买卖的,只是他那小买卖跟徐景行这小买卖比起来,确实挺受打击。不过老杨也不较真,故作懊恼的一拍额头,“都怪你小子,让我嫉妒到眼红,我要是有你这么一手好手艺,那还轮得到你露头啊。”
“嘿嘿,想学吗?想学你就说,我教你勉为其难的让你当个徒弟好了。”
“小子找打,敢笑话我,”老杨做事要打,不过忽然看向窗外,“咦,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