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和丁树怀并排走进去,安心和刘毓芬跟在后边,另外还有几个施工队的小队长跟着,一起进入塔内,检查塔的安全性能,以及其他各方面的指标。
塔内弥漫着木料散发出来的香味,一些犄角旮旯处还有些细节没有处理,但整体看起来却已经很不错了,尤其是塔内的空间并不小,虽然正中心立着一根通心柱,但通心柱上雕着一圈山水图,而且是空间感比较强烈的那种,所以猛一看反而有一种悠远的感觉。
丁树怀绕着柱子转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跟这抬步上楼。
这尊塔只有一道楼梯,是沿着塔身外侧盘饶而上的,楼梯两侧的墙壁和栏杆上都雕着颇为淡雅的兰草纹饰,摸上去却又几乎感觉不到,因此虽然只是整座塔中微不足道的一个点缀,但也颇有趣味。
上到二层,实现一下子豁然开朗,扶着栏杆远望,已经能够看到俯瞰整个小岛以及面前一大片开阔的水域。除了外景,塔内的景致也不错,除了通心柱上同样雕刻的山水画外,墙壁上还雕着一些故事画,有爱情故事也有神话传说,还又一些小说中描述的场景。
反正题材就那么几类,主要看题材的具体内容,而且同一题材的同一内容,在不同的画师或者雕刻师手下也是有差别的。
丁树怀的兴致很高,一幅幅的挨着看,看完才继续上三层。
三层的布局跟二层一样,但空间相对要狭窄一点,但其他方面一点不差,外景却更美。别看才第三层,可已经有十多米高了,比正常的三层楼都高,站在这里,已经差不多能够俯瞰整个度假区了。
当然,现在的度假区没什么好看的,还是狼藉一片。
可是已经够想象得到度假区彻底完工之后的场景,尤其是站在这二十米高的木塔上远望时,景致一定会非常美丽。
第四层的布局跟前边的也一样,第五层也不例外,但第五层的景致更不一样,站在第五层向下看,岛上的工人像是小人国了出来的一样,而且因为挑檐遮挡了垂直向下的视线,所以看不到小岛的存在,以至于给人一种“塔建在水上”错觉,颇为神奇。
再看另外四座小岛,就像几颗点缀在水面上的绿色宝石。等另外四座木塔也修建起来,一伙儿人站在不同的塔上临空隔水相望,想必更加有乐趣。
当然,因为是风景区的景观塔,所以塔楼都是开放式的,每一层还都拜访了两条长凳,工人歇息,丁树怀甚至建议再摆一张桌子,不过被徐景行否决了。
徐景行之所以否决摆放桌子的提议,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这里毕竟不是旅游区,而是度假区,能进来的只有这里的顾客,而且看这里的档次和房间的数量,顾客数量肯定不会太多,那样一来,这塔肯定不会出现游人如织的场面,桌子摆不摆的就都无所谓了。
摆不摆的无所谓,但摆上却又比较占空间,毕竟塔内空间本来就比较逼仄。
丁树怀听了他的分析,也就没强求,反正一张桌子而已,如果钱东以后想摆,找个人配两张就行,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柯城能造塔的人可能不多,但打造两张实木桌子的绝对不少。
丁树怀拍着面前的雕花栏杆,忍不住赞叹道:“这风景真不错!”
“嘿嘿,站的高,看的远,刚看到这种景致肯定觉得不错,如果天天站这儿看,估计用不了几天就会厌烦,”徐景行嘿嘿笑道。
“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谁闲着没事儿会天天来这儿?来这儿都不都是那些喜欢看个新鲜的有钱人吗?”
“也是哦,而且这里有五座塔,每一座的风景都不一样,再加上廊桥,想看到不耐烦,估计没有一两个月是办不到的。”
“别说一两个月,换成我,我一两年都看不厌,”丁树怀说着扭过头在徐景行身上上下打量,“小徐,这次你可亏大了。”
“啊?怎么说?”徐景行有点莫名其妙。
丁树怀转过身来到塔的另外一侧,向下指了指横跨在水面上的木拱廊桥,“包括廊桥和这五座塔在内,不算那些零碎的小边角,光计算大幅的山水画,你就雕了不下五百幅吧?”
他这才明白丁树怀说的是什么意思,笑着点点头,“丁老算的没错,加上通心柱上已经雕好的和还没雕的那四根,总共五百一十二幅。”
“你想想人,如果把这些画单独拿出去卖,就算卖的便宜点,一幅一千,那就是五十万呢,可是到最后咱俩能分多少钱,还是未知数,按照毓芬的估算满打满算,也就这个数而已,你这不是亏了是什么?”
他笑笑,“丁老,话不能这么说,我来这里可不是单纯的为了赚钱,而是参赛,只要能参加比赛并且拿奖,别说还有这么多钱可分,就是一毛钱都分不到,我也没什么怨言。”
“真的?”丁树怀似笑非笑的问。
“这能有假呀?”他耸耸肩,“当然,能顺带赚点那是再好不过了,至于有没有亏本,那要等比赛结束以后再说。”
“怎么说?”
“嘿嘿,比赛结束手,如果咱们没有拿到好名次,也没有见到连老先生,那就是亏本了,而且亏大了;但如果能拿奖并且得以面见连老先生,那对我来说就是赚,”他一脸憧憬的说道。
“哈哈哈,你就那么希望见到连老先生?”丁树怀哈哈大笑着问。
“当然,如果连老先生也搞什么午餐拍卖,我绝对报名,而且倾家荡产都在所不惜,”他也夸张的说道,当然,倾家荡产肯定是不可能的,他还没疯狂到那种地步,不过有机会也绝对不会放过,比如说这一次。
可以想象得到,这次比赛是他能见到连老先生的唯一也是最好的机会,如果错过,那可真是一辈子的遗憾。要知道,连老先生的年龄那么大,谁知道还能撑多久,说个不好听的,那真是随时都有可能驾鹤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