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万籁俱寂,虽然如今的长安城受到曹军的威胁,但是无论是长安的守军还是城中的百姓没有一个人惊慌失措,街道上除了一对一对巡逻的黄巾军
护农军外就是打更的更夫。
可是在渠帅府中,所有的人都因为赵弘和刘钰的激烈争吵而不敢休息,都屏气凝神,就是呼吸声都不敢大一些。赵弘正在指着刘钰的鼻子破口大叫:“你现在将他们三个从屯田所里喊回来做什么?你的那点小心思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怕你的宝贝儿子被征召做了兵士在战场上
战死了吗!单独的唤回赵邦你又不好意思,所以你才连带着赵政和赵秀一起唤回来,以掩人耳目,是也不是?”“是!”赵弘和刘钰成亲已经几十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激烈的争吵。泪眼婆娑的刘钰也丝毫不相让,道:“但我也绝对没有你想的那般的肮脏!你常年的在外面征战厮杀,你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吗?无论是我,还是吕香妹妹、若雪妹妹,我们都只有一个儿子,我年纪大了,也生不出来了,如果他们上了沙场,战死沙场了,你要我
们怎么活?”赵弘怒道:“就你们的儿子是儿子,别人的儿子就不是儿子。沙场上的那么多的兵士谁不是爹生娘养的?他们就该战死沙场,你的儿子就不该为了黄巾军的大业冲杀吗?我明知官军要征讨我们黄巾军了,却还要让他们去屯田所,这是为了什么,我就是想他们能够在下面好好的锻炼,锻炼出个人样来,不要每天只会坐在书斋里读死书,做个
书呆子!”
“可是……可是……”刘钰越哭越凶:“可是你也不能让他们去死啊!”
赵弘对刘钰的冥顽不灵已经气急败坏了:“既然你要护着你的儿子可以,我就让他跟着你,跟你一辈子!来人!”
……
赵弘和刘钰争吵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就是整日里几乎和赵弘形影不离的断肆和孟寒潇也躲在一根廊柱的后面,不敢多话,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
“人他妈的都死了!”赵弘咆哮了。
“属……属下在……”孟寒潇见断肆一直不说话,只得硬着头皮出来出来答应。
“去,将赵邦给老子叫来,让他一辈子陪着他妈,做他妈的乖宝宝!”
“遵……遵命……”孟寒潇看了一眼赵弘,又看了一眼满脸泪水,憔悴不堪的刘钰。孟寒潇犹犹豫豫的从大堂上出来,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无条件的施行赵弘的一切军令,但是他知道,赵弘这一刀军令明显带有情绪,并且又是渠帅的家事,他无论照做不
照做,都是错的。正当孟寒潇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断肆一把将他拉住,轻轻的道:“找孔明。”
“对啊,去找孔明先生商议商议!”孟寒潇顿时有一种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感觉。有了办法,孟寒潇不再犹豫,快速出府,准备去找诸葛亮来解围。
诸葛亮已经从河北回到长安了。
孟寒潇刚到府门口,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问道:“龙藤将军,你要去哪里?”
“原来是二位夫人。”孟寒潇一看,唤住自己的是诸葛若雪,吕香也在她的身旁。
“在下准备去找孔明先生来相帮。”
诸葛若雪笑了:“这就对了,快去吧。”
孟寒潇到了诸葛亮的府邸前,见到了诸葛亮,对诸葛亮说了赵弘和刘钰的争吵。诸葛亮听了孟寒潇的话以后问道:“是谁让你来唤我的?”
“是断肆兄弟,还有先生的姐姐。”
诸葛亮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跟着我,先去办件事,然后再去见渠帅。”
“那……我的回去复命,如果渠帅问起来,我不好答复。”
诸葛亮笑道:“放心,有人会替你答复。”
“成,听先生的。”
诸葛亮领着孟寒潇没有直接去渠帅府,而是去了赵邦的府邸,并且派人将赵政和赵秀都请到了赵邦的府上。
“二公子,”赵弘没有给自己的三个儿子封王封侯,所以黄巾军的兵士们都以他们的排序,加上“公子”二字称呼他们:“你应该知道现在渠帅府上发生了什么事吧。”
赵邦看了一眼赵政和赵秀,显然他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三位公子,首先我要告诉你们,渠帅是爱护你们的,他让你们去屯田所里面锻炼绝对是为你们好,不是不顾你们的生死。”诸葛亮道:“现在的形势你们也是知道的,刘备、曹操和孙权三路联合起来讨伐我们黄巾军,为了鼓舞全军将士们团结一心,一起对抗官军,你们作为渠帅的儿子,你们一旦出现在了前方,所有的将士们都会奋力杀敌
的,你们明白吗?”
赵秀第一个回答:“舅舅,侄儿知道……”
“这里没有舅舅!”诸葛亮低声断喝。
赵弘赶紧闭嘴。
诸葛亮正色道:“现在,你们三个立刻出发,从哪里回来的再回到哪里去。”
赵邦问道:“先生,现在时候不早了,是不是?”
诸葛亮道:“二公子,如果你不想夫人和渠帅继续争吵下去,你们现在都必须走,我会派黄巾死骑保护你们回去的。”
赵政、赵邦和赵秀互看了一眼。
孟寒潇道:“三位公子,就听孔明先生的,立刻走,不要耽搁了。二公子,你们现在只有走了,孔明先生才好回去劝说渠帅和夫人不要再吵了。”
赵邦道:“那……那我就听先生的。”
诸葛亮抽调三百黄巾死骑,披星戴月的送他们离开了长安以后,立刻和孟寒潇一起纵马径直去了渠帅府。诸葛亮进了渠帅府,先见到了自己的姐姐和吕香,了解了一些情况以后,让孟寒潇先去向赵弘禀报,只说三位公子已经连夜返回屯田所去了,唤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