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骨,白绫,红衣,寒妇,青杀,夜叉,罗刹,无眼,泣婴……”无数恶鬼从鬼门蜂拥而出,整个桃都鬼域转眼间沦为一片鬼气森森之地。
恶鬼道主置身于无数恶鬼之中,身形稳若泰山,大有八方袭来我自巍然不动的气势。
“恶鬼道主,你真能掌控这数十万恶鬼吗?”
“恶之所以为恶,斯不善矣。无恶又何来善,你们五方鬼帝镇压世间恶鬼,难道没有料到终有一天会被反噬吗?”
“妖言惑众!”
“今日过后,你们恐怕就再也听不到我的妖言了。”
恶鬼道主的话猖狂不已,满眼在座各位都是垃圾的即视感,令人憎恶。
雷师收回自己的酒葫芦,一口酒下肚,吐出一口酒气,来到桃夭和崔湖面前,“桃夭姑娘,崔湖不会有事的。”
可是,桃夭只是呆呆地抱着崔湖,默默无言,失魂落魄。
“桃夭姑娘,你再不让让,崔湖可就真没救了。”
“雷师!”桃夭闻声立刻抬起头来看着他,满含泪水的双眼绽放出希望的光芒。
“真是欠了这小子,哎,天意弄人!”雷师又是喝下一大口酒葫芦的酒,看了一眼手中的酒葫芦,眼中闪过不舍,“老伙计,委屈你了!”
话毕,酒葫芦无风自动,化为一阵青光顺着崔湖破裂的腰腹钻进了他的身体,流入了他的心脏。瞬间,心脏化为青色,其中青色雾气从心脏中散出以一种莫名的轨迹在延伸到整个身体。
崔湖的伤口瞬间恢复,浑身被青色光芒所笼罩。六根青针分别从他的四肢,心头和眉心飞出,然后飞回他的心脏之中。
崔湖缓缓睁开了双眼,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突破了医鬼崔家医经的最后一层,从此他的寿元不再是短短三十年。他的幽冥鬼体将成为真正的冥界宝体。他可以吸收无穷无尽的冥力,不用去操心他的冥修进阶之路。
“崔湖!”桃夭激动地一把抱住了崔湖,泪花四溅,崔湖轻轻抚摸着桃夭的秀发,轻声说道,“别哭了。”
“嗯。”桃夭将崔湖扶起,看到雷师欣慰的笑容有些羞涩。
崔湖摸着心口,眼中震惊,望向了雷师,“杜康葫,雷师这可是你的本命冥器!”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哈哈哈哈!”雷师爽朗大笑,仿佛送出去的只是普通酒葫芦。
“可是,没有了杜康葫,雷师你……”
“如果你想报答我,雷师前面的雷字去掉你可愿意?”
崔湖心神震动,看向眼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我……”
“若你不愿,我也不会勉强。我可不是挟恩图报之辈!”
“师傅!请受徒弟一拜!”
崔湖屈膝下跪,顺手把桃夭一把拉下来,“诶,你干什么?”
“磕头。”
崔湖神色凝重,桃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崔湖拉着结实实给雷师磕了个响头。等等这不对啊,他拜师又不是我拜师。直到站起身来,桃夭还是懵懵的。
“我说,你们几位,这么多恶鬼,你们还有心情拜师。好歹先把我救了啊!”可怜兮兮的艾邑古赶紧刷了一波存在感,换来白虎的又一爪子。
“恶鬼道主,艾邑古是我们神兽一族,你的那位白虎大将可以收回他的爪子了。”青龙实在看不下去自家子侄被欺负。
“白虎!”
恶鬼道主一个眼神过去,白虎化为人形瞬间回到了恶鬼道主身边,一个七尺大汉,面刻虎纹,威武雄壮。
“是。”
“我要你魂飞魄散!啊啊啊啊!”艾邑古刚刚脱困,就以一往无前之势冲向恶鬼道主。
可惜,半路就被青龙缠住了身体,只能大声哀嚎,“放开我,放开我!我要阿姐报仇,嗷嗷嗷嗷……”
恶鬼道主看了一眼作死的大金鸡,面露不悦,“孟章,你要是再不管住他这张嘴,他就永远不要说话了。”
青龙孟章向大金鸡吐了一口气,顿时,刺耳的声音消失了,只见大金鸡艾邑古不停动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艾邑古见此,气得一口咬向青龙的躯干,却咬到了一口亮晶晶的鳞片,把自己咬得满嘴胞,还掉了一颗牙。艾邑古接住自己的牙,一脸崩溃,他满口的大白牙啊啊……
艾邑古痛定思痛,看着不痛不痒的青龙孟章,心里发狠,非要把青龙咬出一个窟窿不可,嗷呜一口接着恶狠狠地咬了下去,“啪,”又一颗牙齿光荣牺牲了……
青龙完全不理会他的小打小闹,望向了恶鬼道主和崔湖的战场。
一直安静不已的周无妄也把目光投向了他们。今日若真让这无数恶鬼冲出桃都鬼域,恐怕冥界人间将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恶鬼就该下地狱才对,周无妄眼中寒光粼粼。
“你们说完了?”恶鬼道主看着崔湖就像在看一只蚂蚁,丝毫不把他放在眼中。
“还没啊,等会儿会死啊!”桃夭头都没回就是一句怼,然后一脸谄媚地看向雷师,“师傅,你不可能偏心,崔湖有宝贝,你最最最可爱的徒弟,也就是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呀。”
说完,桃夭双手捧着脸,一点不害臊,可怜巴巴地看着雷师,看得他老脸一红。哎,说来惭愧,除了他的葫芦,他还真没有拿得出手的冥宝。他可是个千金散尽还复来的主,真是不巧不巧,前几天刚把身上仅剩的冥宝送人了。这下刚当上师傅的雷师顿觉尴尬不已,自己可是有徒弟的人了,以后可不能那么大手大脚了。
“桃夭,”崔湖看不下,揪住桃夭的头发转向自己,想提醒一下这个掉进钱眼的小财迷。突然间,他的师父大人眼睛一亮看向桃夭的头顶的桃花簪,脑中灵光一闪,,“有有有!”
“师傅师傅,是什么宝贝,赶紧拿出来!”桃夭起开崔湖罪恶的手,转头一脸希翼,巴望着雷师,雷师猥琐一笑,不对是慈祥的笑,从怀里掏阿掏,掏阿掏,然后掏出了一把簪子。
桃夭越看越眼熟,两颗眼珠子都要掉到都簪子上,为什么这根簪子和她头上的那么像呢?不对,不是像,简直一毛一样啊!